有一腿？

    晚宴地点设在一处私人沙滩，前面是波光粼粼的江水，后边是独栋小洋楼。这块地跟程家老宅比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在市中心，能有这样一套别墅，也应该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程之然拢共没来过几次这种场合，因为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加上不太爱社交，更喜欢一个人在家。

    可一旦来了她也不会怯场，从小在程家接受到的一些礼仪都刻进骨子里了。

    程祈先下车，为她打开车门，摊开手掌牵她下来。

    “谢谢。”

    “不客气。”

    数双眼睛紧盯，程祈没有什么过分举动。程之然有点紧张，但更多是松口气。

    礼服很贴身，就是胸口裸露了大片，白花花的乳rou呼之欲出。幸好有条项链做装饰，不然目光重点都落在那道乳沟上了。

    耳畔忽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喜欢什么款式的耳饰？下次送你。”

    程之然低声拒绝，“不用了。”

    牵着她的手忽然收紧力度，程之然有点吃痛，抬头只看得到他下颚紧紧绷着。

    知道他有些不满，她默了片刻，“你是送给meimei，还是包养情妇？”

    他松开手，目光玩味看着不远处走过来迎接他的人，“这很重要？”

    而后脸上挂着合适的笑容，声音放轻许多，“总之，跟我zuoai你很爽，不是么？”

    “……”

    程祈向来都是宴会的主角，不计其数的人过来讨好巴结。有时候程之然觉得他的生活无趣，每天都得端着一副面孔应付这些虚与委蛇的人。

    但根本经不得细想，因为他实在可恨。

    他负责应酬，程之然负责挽着他的手当花瓶。

    不乏有人注意到她，先是被容貌和身段惊艳到，而后适时表达好奇。

    “程总，这位是？”

    还没来得及回答，后头匆匆赶来哦一个女人插了句嘴，“这不是meimei吗？上次生日宴我见过的，越长越漂亮了！”

    程之然抬头看去，来人穿着身雪白礼服，大波浪微卷的棕色海藻垂了两束在胸口。脸上妆很淡，只有一抹口红浓重艳丽。

    她对这人印象很深，姓洛，叫洛琳。十八岁生日宴的时候她来过程家老宅，好像跟谁都认识，跟谁都自来熟一样。

    对上她的目光，程之然淡笑道：“你好，洛小姐。”

    “好什么啦！”洛琳上来就拉着她另一只手，好姐妹似的牵着，“你看你，跟我还这么生分做什么！”

    程之然干笑两声。

    记忆没错乱的话，她上次跟自己也不是这个态度。

    她又问，“上次送你的手链怎么样，还喜欢吗？”

    “喜欢。”那些礼物程之然拆都没拆开过。

    “我记得去年你也是这个季节生日吧？什么时候满十九岁，jiejie再带你去挑个更好的礼物。”

    “已经过了。”这句是程祈说的。

    洛琳这才抬眼看他，脸上表情一顿，懊恼地说，“唉呀，真是怪我！光顾着跟meimei说话，都忘了跟我们程总打招呼……”

    说着她把手上提的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给他，俏皮地眨眨眼，“阿祈，这是你今年的礼物哦。”

    “多谢洛小姐。”

    “不客气。”

    对话简单如常，可程之然还是从中读出了一丝暧昧。

    她叫他阿祈，这本身就是极其亲密的称呼，至少特殊性早已超过合作伙伴。

    周围几人也都神色各异，谈笑间不是捧着程祈，就是有意奉承洛琳。

    程之然难免猜测他们俩可能有一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下意识排斥。或许只是觉得脏，

    索性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独自走到一边去。拿了杯香槟，还有一小块蛋糕，装模作样地闲逛。

    实则是在打量环境，想趁机溜回学校。

    报团聊天的人很多，不是千金小姐就是豪门贵妇，还有一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聚集到一起，从生意聊到生活琐事。

    在这会儿，程之然就恰好听到了跟程家有关的八卦。

    “洛琳家里条件也不差，我听说程家对她也有联姻意向？”

    “可不是，说是程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想要她嫁过去当孙媳妇！”

    “看他们两个那样，关系匪浅，估计早就滚了不知道多少回床单。”

    “程家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去啊？你我这身份都不够格！那洛琳还不是想母凭子贵，趁早生个孩子，就算嫁不过去，跟过程少的还能差到哪去？”

    程之然抿了口香槟，心里暗嘲。

    他们就只见识到程家的好，肮脏的事儿只字不提。

    之所以那样害怕程祈，不只是他有自己的把柄。

    更是她早就深刻认识到，这个男人比她看到的还要阴狠。

    而现在，他也要把自己拉下这潭又脏又臭的深水。

    沉思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声，紧接着肩膀被拍了一下。

    程之然回头，诧异地看着她，“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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