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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东西问:“沈知青,你偷着买了啥?”“随便买的。”沈晏清不慌不忙把小皮鞋塞进包里扣上包带,心道:你姐看的确良衬衫的时候,眼睛都要黏在上面了,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么?我不得偷着给她买么?离开百货大楼,沈晏清买了四根冰棍,虎子擎着冰棍散着欢找他姐去了。“这几个是宋代影青,大爷就放在脚边,一眼照顾不到就得踢碎。”唐昭擦拭着瓷器,一脸心疼:“影青的小罐,影青的三联粉盒,多了不得的东西!一想到他们可能砸碎过什么,我的心都碎了。”此时已是傍晚,四人一到家马上各忙各的。三花直接进灶间,虎子心疼衣服,去洗自己的白背心,唐昭和沈晏清连水都顾不上喝,赶紧收拾从黑市淘来的瓷器。唐昭爱死了影青小罐:“我用它装茶叶吧,虽然茶不是很好,可只要放在里头,就变成最好的了。”沈晏清摇头笑笑,用古董装茶叶,真有她的。也多亏这几年形势宽松了,要不然,哪敢让她收这些、用这些?“还有这个小花瓶,爱死了爱死了。大爷可嫌弃它了,说要是再卖不出去就扔掉呢。”沈晏清道:“他才不会扔呢,他不傻,一见你去每件都涨价。”唐昭笑道:“涨就涨吧,我不在乎多给他些钱。虽然我现在挺抠的,但是这些瓶子无价呀,给他二十块,他高兴我也开心。快看,这还有个水洗,今晚练字就用上,还有一套酒杯,哪天咱们打二两酒,举樽共饮再行个飞花令。”沈晏清笑着帮她把东西收好,唐昭问:“在县城的时候,你去铁器社干啥?”“我画了几个图样,叫他们帮我打出来,以后咱们用得着。”唐昭笑着嗔他一眼:“搞得神神秘秘的,还不叫我看。”屋外的小虎子已经把背心晾上,又给买来的几只小鸡崽搭了个窝。然后抱着小猫好一番教育:“唐胖胖你听着,小鸡崽长大了,有rou吃有蛋吃,你不许打小鸡崽的主意。”三花把汤炖上,喊了虎子过来,在东屋门口朝沈晏清使眼色:“沈知青,你包里的东西。”沈晏清把书包拿到外头,三花和虎子特别害羞:“你帮我们给我姐呗。”沈晏清笑问:“不亲自送么?”三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给你给,我俩在门口看着。”沈晏清只好拿着小皮鞋进屋,摆在唐昭面前。唐昭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买的?给……我的?”“虎子和三花看你什么都没买,心疼你,非要给你买一双。”唐昭是个玲珑心思,稍稍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得鼻子一酸。门口探出两颗小脑袋,眼睛里全是期待。虎子问:“jiejie,你喜欢不?”唐昭的眼泪啊,唰地流下来:“喜欢,我可太喜欢了。”她跑过去抱住俩小孩,一人亲了一大口。“姐,我以后多挣钱,还给你买。”“姐,我好好学习,以后当县长,你俩要啥我都买得起。”唐昭噗嗤一声笑了:“虎子,你不当大队长了?”“不当了,大队长的理想太低了。”几个人被逗得不行,唐昭试了试鞋子,不大不小正好,而且一点儿都不打脚。“三花,回头我也给你买一双。”“不用,你肯定不会穿原来那双,就等于我有两双解放鞋,在大旺村能横着走。”汤煮好了,三花又去炒菜,虎子帮着收拾桌子。唐昭把小皮鞋放在小板凳上,给这双鞋设了个专属位置。“刚才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给我的呢。”沈晏清问:“我不能给?”唐昭切了一声:“这可是小皮鞋,贴身穿的,没什么特殊关系能随便送吗?在咱们家乡,偷偷送绣鞋还了得?要不要闺誉了?”沈晏清心口一滞:“我跟你没什么关系?”“哦,也有。”唐昭道:“搭伙吃饭,山河故人,在大旺村咱们走得比较近,仅此而已。”“没记错的话,咱们以前……”“提以前做什么,都翻篇了。你自己说的,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对吧?”沈晏清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白衬衫还怎么送?“虽是故人却也是陌生人,以后各自安好”这样的话,是哪个缺心眼说的?唐昭说完也有些后悔,脑抽了说贴身的东西不能送,给他买的裤子可怎么办?22、天要下雨沈晏清暗忖:今天怕是送不成了,只能以后找个合适时机。唐昭心道:罢了,这裤子还有些厚,等天凉的时候再说吧。于是两人默默收好礼物,明明心里纠结,面上却都装作无事发生。吃过饭,唐昭去左近邻居家坐了一会儿,给大奎二奎拿了糖块和饼子,谢谢他们帮忙看家,又给赵婶送了盒万紫千红。赵婶稀罕得不行,马上打开盒子擦手:“大花,我刚才听三花说,你要修西屋的炕?”“是啊,得赶紧把炕修好。虎子都八岁了,以前都说七岁不同席,现在虽然没这规矩,可他得有自己的屋。”“也是,你想哪天修?”“我这几天没空,得等县里的墙面弄完再说呢。”赵婶擦好了手,笑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村东的唐铁牛最会盘炕,你家炕面的窟窿也没多大,要不了多少料。黄泥什么的他家就有,炕板子让你忠叔给锯两块,小半天就能修完。你该去县里就去,修炕我帮你看着。”唐昭一想,倒真是个办法,于是给赵婶留了些钱,请她帮忙结算料钱和工钱。赵婶又借给她一大块塑料布:“明天炕修好了就得烧,把这个铺在炕上,塑料布底下没有水汽了才能睡人。”唐昭谢过赵婶拎着塑料布回家,虎子和三花已经做完功课练完字,糊纸盒糊得格外卖力。沈晏清不让他们脑子闲着,每个人还背了两首古诗。别看唐昭促成了大旺村与火柴厂的合作,她自己是不会动手糊盒子的。这段日子晚间一直在画画,今天终于闲下来,当然要煮茶摆谱手谈一局。下完棋,唐昭拿了小本子出来,将最近的伙食费拢了个帐。“之前吃饭花的都是你的,我都记着呢,该我花的这会儿就补进去。”沈晏清看她公事公办的模样,不由为之气结:“非要算得这么清楚?”唐昭一脸诧异:“为什么不算清楚?我手里要是一笔烂账,咱们还怎么做同乡?我家人多,账目混乱我就有可能占你的便宜,我好歹是名门闺秀,怎么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沈晏清心中郁结,对呀,人家跟你又没关系,“同乡”这两个字唐大花不止说了三遍,重点强调得很清楚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