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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奶,你是不是想自己拿着,不给我哥了?”董玉珍老脸一红:“谁说的,你先给我,回头我就给你哥。”“那不行啊,万一你忘了,我哥还以为我没给他赶礼呢。再说,我大伯娘和我二花meimei,也不像是能给我作证的人,回头你们还得说我空手去吃席。奶,这份礼钱,要么结婚那天我亲自带过去,要么,我就不赶礼了。”她说完甩手便走,董玉珍也没辙,总不能上去抢吧?老太太只能说:“下个礼拜天,你可别忘了!”唐昭扔下气到面部扭曲的三个人,直接去了大队部。这边专门腾出一间屋子做质检,社员们头一天晚上糊好的盒子,都会在次日一早送到这里,每家都写好名字和数目,质检合格后会登记在册,然后统一打包。说来也巧,这几天的盒子刚好能装满车斗,唐昭赶忙跟大家一起检查完装车,再由唐田野开拖拉机送到市里去。一般来说,下午就没什么人送盒子来了,唐昭可以回去继续赶她的画,到家的时候,三花已经在灶间做饭了。这次开学,唐暖同志正式成为五年级学生,不跟小虎子做同桌了。“三花,今天上课能跟上不?”唐昭问。“能,沈知青给我补了两个月呢,落下的都学完了。刘老师说我进步特别大,明年肯定能上县里的初中。我说我想考到市里头,老师吓了一跳,她说,这么多年就赵婶家唐北枫考到市里,让我好好努力,要是考上了,还给她争光呢。”唐昭帮着meimei打鸡蛋,笑道:“这事我还真不担心,我现在经常琢磨,明年你住校该置办些啥。”虎子在一旁插话:“二姐,我多糊点火柴盒,明年你去上学,我也给你买小皮鞋。”“行啊,那我等着。”三花摸摸虎子的脑袋,“唐曜,你今天课上的怎么样?”“能怎么样?被表扬了呗!周老师夸我字写得好。”“你要是天天都被老师表扬,我就让你天天点菜。”虎子乐坏了,“我还没给周老师画小螃蟹呢,还没给他背古诗呢,我得列个单子,一天干一样,天天都能点菜。”三花气得掐虎子的脸:“你怎么这么精呢!”“可不呗,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两个大仙女儿的弟弟!”哎哟我的妈,这小孩嘴也太甜了!于是,唐曜的脸蛋被jiejie们各亲了一大口。到了下午,家里又剩唐昭一个人,她画了会儿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把盆子端出来摘豆角。这时候,唐田野在门外喊:“大花,火柴厂冯主席给你捎了东西,四个大编织袋,我给你扛过来了。”唐昭一听,知道是冯丹姐买到了棉花,赶紧跑去开门,唐田野把编织袋撂下就走,忙别的去了。这一晚,又是唐家三姐弟的开心时刻。唐昭连画都不画了,把洗好的被面拿出来,跟三花一起絮棉花缝棉被。头一次干这活儿,两个人都不太熟练,还是赵婶过来指导了一番才弄明白。姐俩在炕上忙活,虎子坐在小板凳上,趴在炕沿一眼不眨地瞧着。“姐,棉花好像白白云,还像棉花糖。沈知青带我取包裹那天给我买棉花糖了,他啥时候回来?”唐昭心里一哆嗦,把手扎了。三花给虎子使了个眼神,让他别乱说,然后试探着问:“姐,他都给你买白衬衫了,你俩啥时候结婚?”唐昭直接懵了,meimei这问题也太生猛了,有点儿招架不来。“那件衬衫是他姐的。”三花噗嗤笑了:“别瞒我了,我都知道,咱四个进城那天,他特意给你买的。”唐昭愣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心里甜丝丝的。原来是这样啊,他怕我不收,还编故事呢。等缓过神来,眼前出现两张放大的脸,忙故作嫌弃地把俩小的推开。三花道:“咱姐脸红了。”虎子道:“大概想沈知青了。”“他俩赶紧的呀,我看着都着急。”“二姐,耀祖叔真神,用红双喜的盆洗脸,果然能洗出对象!”唐昭气得直吼:“我还小,还不到十八!”“那就先订婚呗,我俩也不烦沈知青。”虎子狂点头:“我就要沈知青,别人我不答应。”唐昭哪好意思跟他俩谈这个,赶紧让虎子把收音机拿来。这东西果然转移注意力,三花边缝被边跟着唱样板戏,能从头唱到尾。忙了一晚,姐俩把虎子的棉被和褥子缝好了。小虎子开心得呀,在院子里翻了一串跟头,又把自己小弓拿出来加练了半小时,睡觉的时候跟jiejie说:“今天晚上我要抱着唐曜的棉被睡!”唐昭哭笑不得:“那是冬天盖的,你不嫌热呀?”41、拿相机的沈记者夜深了,虎子早已睡着,三花叠好自己的绿军装,对唐昭说:“姐,今天下午唐田柱和唐田刚也来上学了。”咦?这倒是件新鲜事儿。这俩孩子是三叔唐建军家的,大的十三岁,小的十一岁。因为是男孩,从小就被董玉珍捧在手心里,大花和三花跟他们完全不能比。兄弟姐妹间有争执,那必须是二房的错;有什么好吃的,二房俩丫头肯定吃不着;就连过年的压岁钱都给的不一样,大房三房的孩子给五毛,二房给一毛。说起三叔唐建军,也算大旺村比较出息的人物,他负责管理镇上的招待所,一家四口都在镇上住。以前李家村小学的条件比较好,他们家孩子都送那边上学,现在看大旺村的小学校扩建了,又忙不迭把孩子送回来。唐昭道:“他们家不闲折腾啊?晚上他俩还回镇上吗?”“不回,咱三婶多精啊,把他俩扔给咱奶了,一周连吃带住六天,礼拜天才回家。”唐昭笑笑:“大伯娘能吃这亏?看着吧,指定得打起来。”姐俩在炕上躺好,熄了灯,唐昭又问:“他俩找你麻烦了么?”那俩熊孩子以前经常欺负三花,三花这泼辣性子也从来没怂过,只要碰面必有冲突。“找麻烦?谁找谁还不一定呢!”三花笑道,“他俩下课问我,凭啥能穿上军装,问咱家一幅画倒底赚多少钱。我啥也没说,让大奎他们摆了一排葫芦,拿弹弓挨个打。哎呀我打得太准了,他俩都吓懵了,最后我拿着弹弓对着他们,马上就怂了,老老实实滚回去再没敢问。我估摸着,只要我弹弓撒了手,他俩指定吓尿裤子。”两个人哈哈笑了半天,三花叹了口气,喃喃道:“咱奶真偏心,柱子和刚子吃得好穿得好,奶却说他们吃不上饭,还上咱家抢东西。”三花还记着上次的事儿呢。从小到大,她们从未感受过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