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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倒仰。陆宸燃把人气着了,自己开心了,道:“我先出去等哥哥。”江岭绯先是对他的背影恶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头眼圈慢慢有点红,看着雪无霁道:“雪师兄……”雪无霁终于对江岭绯开口了:“师父听到你还未入第三重境,很生气。”江岭绯:“……”一听到观如是,他就不敢卖乖了,低头道,“我错了。”“养好伤以后好好修炼。”雪无霁道,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负伤昏迷就罢了,不要连武器都能丢了。”雪无霁指导人时甚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但一旦用了就是代表心中真的看不下去了。江岭绯浑身一凛,脸立刻红得快滴血。“师父已经出关。入第三重境后,你自去向师父请罪。”雪无霁继续道。江岭绯嗫嚅了一阵,手指绞着被子,没有说出辩解的话,只道:“……是。雪师兄。”雪无霁没有再寒暄,对沈光颔首打过招呼后,就又离开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和江岭绯说的话还不如江岭绯和陆宸燃对喷说的多。江岭绯眼巴巴地看着那雪色背影消失,郁闷地靠在被褥上不做声。沈光和江岭绯算不上熟,见气氛陷入尴尬,摸了会儿鱼也赶紧开溜了。他关上门不多时,就听得里边一声泄愤的鞭子抽地声。沈光沿着长廊走了一段路,忽听得除病堂的观景台上传来对话声。除病堂共有三层,每层皆有一个观景台。毗邻群山,因为百草堂堂主认为“好景有利于养病”,所以除病堂观景台的景色是一绝,听闻常有结为情人的师弟师妹偷偷来此地,共同赏景。观景台上是雪师兄和那位六殿下的声音。沈光驻足了半天,心想偷听不好,但又实在很好奇,磨磨蹭蹭地放慢了脚步。他站的地方刚好被一角飞檐遮住了。“你不是妖魔,为何最初不说?”沈光抬头看了眼,暮色已沉,天边一轮银月,底下遍野山花,粉红欲燃。山风穿堂而过。陆宸燃笑了下,听声音十足的劣性:“我想看你生气的样子啊,‘雪师兄’。”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就是故意不说,要人误会。震晕恐吓一众弟子,一剑捅伤江岭绯,全都是故意的。似乎别人在这位六殿下眼里就是无聊的、可以拿来取乐的工具。仿佛要所有人都不开心,他才开心得起来。沈光听着气得牙痒痒。然而雪无霁并没被激怒,只道:“你想和我交手。”沈光等了半天,没听到陆宸燃的回复,似乎是默认了。也是,像他们这么厉害的人,想找个对等的对手打一架也说得过去。观景台上有落叶簌簌的声音,像有个人在踩着落叶玩儿。对话是结束了吗?沈光琢磨了一会儿,抬脚准备走了。他已经打算走了,但这时,却听到了陆宸燃笑意盈盈的回答:“若我想的是与哥哥交心呢?”沈光顿住:“……”妈呀。※※※※※※※※※※※※※※※※※※※※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齐鹊5瓶;千子1瓶第47章针芒其三这一回换成雪无霁沉默了很久。沈光也在等雪师兄的回复,一面等,一面紧张得都想赶快走了。他不会听到命案现场全过程吧?他还从来没有看过有谁敢这样和雪师兄说话的!半晌,沈光听到雪无霁轻笑。等等,雪师兄居然笑了……?!沈光震惊了。雪无霁道:“好啊。那我要看看,你有没有与我交心的资格。”沈光实在不敢听了,拔脚就走,一面在心里骂为什么自己要偷听。而观景台上,刹那间雪亮剑光冲天而起!不知寒的剑刃上倒映着一弯银月,颜色却仿佛比月色还更明亮,霜花以雪无霁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满地花瓣被霜雪覆盖。寒剑指向陆宸燃的脖颈。第一剑!观景台上的粉色花瓣都被剑气卷了起来,仿佛每一片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陆宸燃身形一错,不知寒贴着他的脖颈擦过。凝结了霜花的花瓣漫天落下,犹如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粉雪。乌剑同时出鞘,从容地接住了这一剑!“我的剑叫枯桑。哥哥,记好了。”黑衣青年扬眉笑道,乌色长剑锋利无匹,隔断了霜花与花瓣,剑意凛然。雪无霁手腕一转,挡下了一剑,心中沸腾的战意都被激发了起来。这是雪无霁遇到的第一个,能称为“对手”的人。第二剑!剑气裹挟了花瓣的龙卷,枯桑亦是与其平分秋色,两剑相击,一黑一白,捡起扩散,四野粉浪翻腾,掀起龙卷!第三剑、第四剑。黑与白的衣袂时而交错、时而旋绕,一前一后,从观景台掠到了山谷的花海里。粉色花瓣时不时被两道剑光斩落,不同的风格,却是一样的叫人移不开眼。这一场堪称惊世的对决,就这么轻易而又自然地在这堪称浪漫的花海里展开。也确实是浪漫。人生难得一对手,纵使千金也难求。如何不浪漫?铮铮剑鸣如乐声,在花海上空回荡。不知过了多久,剑光终熄。雪无霁的剑横到了陆宸燃颈边,而陆宸燃的剑尖也指向了雪无霁的额心。夜风拂过,一时静默无语。“哥哥,”陆宸燃眼中笑意盈盈,“现在我有资格了吗?”二人打得痛快,陆宸燃苍白的皮肤似乎也有了活气,明艳动人。枯桑被他收回了剑鞘。雪无霁眼睫微垂,鼻尖有细密汗珠,眼尾似芙蓉。他也收回剑,微矜道:“以后再打几场才知道。”满地山花做毯,二人一坐一卧,月华如水,洒在二人衣襟与长发上。四下里,之前被惊飞的虫鸣渐渐重新吟唱了起来,如呢似喃,如耳鬓厮磨的细语。“今夜满目山花,都被我和哥哥独占了。”陆宸燃躺倒在花丛里,一手支着头,一手握住了一捧碎花,让这细细的花瓣从他白玉似的指间流下。落花拂了一身还满。雪无霁手指动了动,不知寒再次出鞘。他体内灵力几乎已经耗空了,但却不妨碍这一剑依旧行云流水,是个完美的偷袭。陆宸燃一偏,不知寒钉入了地面。“今晚月色这么好,哥哥就只想着与我一战吗?”陆宸燃捏住了冰冷的剑锋,戏谑道。雪无霁弯起唇角,道:“我不懂风月。”这一战畅快淋漓。他也发觉自己的心情松动了许多,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