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哈?现在是什幺情形?夏以绮怔仲地瞪着眼前的男性脸庞,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像个石像傻愣愣地站着。

    她的唇被紧密薄住。

    杏眸圆睁,她忍不住深吸口气,可吸入的全是他混合着烟草的男人味。

    她惊骇地想推开他,可他的手却紧扣住她的腰。

    舌尖舔过唇瓣,趁她傻住时,卑劣地撬开檀口。

    “唔……”他、他竟把舌头伸进来!

    嗯……这女人尝起来有糖果的甜味!屠向刚毫不客气地品尝她的小嘴。

    舌尖勾弄着,吮着丁香小舌,将属于她的甜美索取个彻底。

    夏以绮瞠圆眸子,盯着眼前的脸庞。

    完全无法反应,甚至连呼吸也忘了,她吓得快喘不过气,头好晕……见她似乎快昏倒了。

    屠向刚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亲昵地在她耳畔道:“女人,别太兴奋了,记得呼吸。

    ”

    呼、呼吸……夏以绮直觉地喘气,有点晕的脑子渐渐清明。

    “你……”

    “我怎幺了?嗯?”屠向刚亲密地将她抱在怀里,黑眸睨了旁边的两人一眼:“绮绮,不帮我介绍你朋友吗?”啊?夏以绮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旁边傻眼的观众。

    一张脸霎时火辣。

    老天……她羞窘地在心里呻吟。

    “小绮,你什幺时候交男友了?”看到夏以绮羞红脸的可人模样,李凯昱有点不是滋味地开口。

    “我……”

    “我和绮绮在一起没多久。

    ”屠向刚懒散地抢话。

    “不过,感觉倒像认识一辈子了。

    是吧?”低头,他疼宠地问她。

    才不是!夏以绮想反驳。

    可扣在腰上的大手却突然用力,她看到他眸里的警告,想吐出的话立即卡在在嘴里。

    “嗯?宝贝,你怎幺不说话?”他的声音很温柔,可环住纤腰的手臂却极其威胁地用力。

    “没、没有呀!”呜……她的腰快断掉了啦!

    “呵!你在为刚刚的吻害羞吗?”屠向刚轻笑,宠溺地咬着她的耳垂。

    “真可爱,更亲热的事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

    胡说!她跟他根本就不熟!夏以绮在心里狂吼,可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把肩膀微微一缩。

    讨厌。

    他啃得她好痒……“小绮……”李凯昱不敢相信地看着夏以绮,印象中的她很害羞,两人在一起时。

    她根本不可能当众这样跟他亲昵搂抱。

    “怎幺?你嫉妒呀!”张心娟瞪着男友,“人家现在可是有男友了。

    你没机会了!”“你在胡说什幺?”李凯昱不高兴地回话。

    “怎幺?你心虚呀!”张心娟两手抆腰。

    李凯昱不想丢脸,“好啦,走了。

    ”他拉着张心娟。

    打算离开。

    “急什幺?我话还没说完呢!”张心娟甩开李凯昱的手。

    “夏以绮,我警告你,离我男友远一点,我们可是要结婚了。

    你敢来勾引我老公。

    我就告死你!”“你老公有这个资格吗?”屠向刚懒懒挑眉,淡淡地睨了李凯昱一眼。

    “一看就知道是靠女人吃饭的货色。

    ”李凯昱涨红脸,“你说什幺?”

    “怎幺?被我说中了吗?”屠向刚噙着笑,姿态一贯地懒散,可气势却极为迫人。

    “哼,至少我有本钱让阿昱出人头地,而你们这种穷人……”张心娟不屑地冷哼。

    “这年头很多靠老婆出人头地的。

    到最后都狼心狗肺地侵占老婆家的财,小姐。

    你要小心哦!”屠向刚笑笑地回话。

    “你!”张心娟瞪着他,咬了咬牙,高傲地抬起头。

    “哼。

    本小姐懒得跟你们这种下等人废话。

    ”说完,拉着李凯昱就走。

    “哼!丧家犬都喜欢吠这一句。

    真是没创意!”“你……你放开我!”见人离开了。

    夏以绮立即推开屠向刚。

    她捂着嘴,大眼羞恼地瞪着他。

    “不用太感谢我!”将手插进口袋,屠向刚拿出扁扁的烟盒。

    “谁要感谢你了!”夏以绮气恼地吼。

    被占便宜的是她耶!她气得快哭出来了。

    “女人,我可是帮你出了口气。

    ”咬着烟,他低头点燃,缓慢地吐了口烟,见她眼眶红了,忍不住摇头。

    “这样也能哭?”这女人也太爱哭了吧?

    “我又没叫你帮我出气!”夏以绮气得跺脚,“而且……而且你还亲我!”讨厌!她的嘴巴里还有他的味道……她气得用力抹着嘴唇。

    “又不是第一次。

    ”他痞痞地回话。

    “那不一样!”夏以绮瞪他。

    “你、你伸……”她说不出口。

    “舌头。

    ”他好心地帮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没办法,演戏嘛!总要逼真才能让人相信呀!

    ”标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

    “你……”夏以绮气得说不出话来。

    眼泪悬在眼眶,小脸因气愤而涨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女人,你又要哭啦?”啧!搞得他像个坏人似的。

    “我才没哭!”她吼,很努力地把眼泪眨回去,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不想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要去哪?”屠向刚叫住她。

    “要你管!”她瞪他。

    “你别想我一个人搬车上那些盆钱。

    ”他又不是做苦工的。

    “你……”夏以绮又气又恨,“你、你这个男人是我见过最没品的混蛋!”吼完。

    她头也不回地跑开。

    “啧!”见她又气跑了,屠向刚抓了抓头。

    见鬼了!他不是来道歉的吗?怎幺又惹得她更火了?“屠向刚,你这嘴巴……”他有点恼。

    他是哪根筋不对呀?干嘛一直惹那女人生气呀?

    臭着张脸。

    夏以绮闷不吭声地将盆栽一一搬进会场,她默默地来回搬运,将小盆栽摆放好后,又走回小货车。

    对一旁的男人完全视而不见。

    面对着半个人高的盆栽,她也不开口要他帮忙,蹲下身就要自己来。

    “女人,这个你搬不动。

    ”屠向刚很有自知之明。

    见她难得缃着张脸。

    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全不见了,看也知道自己彻底惹恼她了。

    唉!谁教他理亏呢?他摸摸鼻子。

    难得一见的良心浮现,认命地当苦工。

    “剩下的我来就好。

    ”

    假好心!夏以绮不理他。

    连话也不想说,倔强地蹲下身体,伸手抱住盆栽。

    “唔……”好重!“喂,女人!”屠向刚微皱眉,见她摇摇晃晃地抱起盆栽。

    手臂颤抖着,重心不稳地往前走。

    见鬼了!这女人在耍脾气耶!他玩味地勾唇,慢慢跟在她身后,她能撑多久。

    “嗯……”夏以绮吃力地抱着盆栽,每走一步。

    手上的盆栽就往下掉一寸,她的手臂抖得好厉害,整张脸因用力而涨红。

    哦。

    不行了……她手臂突然一软,盆栽罢时往下掉!

    一双手利落地接住,轻松地将半人高的盆栽扛在宽肩上,“不行了厚?就说你搬不了,逞什幺强?”斜睨着她,屠向刚摇头。

    “要你管?把盆栽还我!”夏以绮瞪他,伸手要抢回盆栽。

    “啧!”屠向刚一手稳住肩上的盆栽,另一手仍游刃有余地以手掌挡住她的额头。

    “女人,你别闹了,我可是赶着回去。

    没空陪你耗。

    ”去,也不瞧瞧自己的手仍在抖。

    逞什幺强?“你去给我坐好。

    少给我碍手碍脚的,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他粗鲁地将她往后推。

    让她坐在一旁的石阶上。

    转身扛着盆栽走进会场。

    夏以绮不甘愿地瞪着屠向刚的背影。

    忿忿地咬着唇瓣。

    再怎幺不甘心,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搬不动大盆栽,只能抿着唇,按摩着颤抖的手臂,但心里仍有无比的不满。

    讨厌鬼。

    假好心!谁希罕他帮忙?哼,反正他爱当苦工就给他当。

    她乐得轻松。

    “你一定在心里说我坏活对不对?”嘲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夏以绮一惊,小脸有着心虚。

    却倔强地别过脸。

    小小地哼了一声。

    “唷!不错嘛,竟敢哼我?”屠向刚挑眉。

    “爱哭鬼。

    你什幺时候生出胆来了?”“要、要你管!你不是赶着回去,干嘛废话这幺多?那里还有三个盆栽,你不会赶快搬一搬?”夏以绮很冲地回他。

    “唷?”屠向刚一脸惊讶。

    “女人,你现在是在凶我吗?”真难得。

    原来她也会凶人呢!只可惜声音太小了,气势不怎幺够。

    “哼!”她再次哼他。

    很好,这女人有种!屠向刚眯了眯眼,可见她的手臂仍微微在抖。

    他决定先放过她。

    撇了撇唇,乖乖地搬盆栽。

    见他踱开脚步去搬盆栽,夏以绮不禁有点讶异,她原以为这贱嘴没品男会继续说话惹她。

    她偷偷地瞄着他。

    只见他弯下身,单手扛起盆栽,手臂上的肌rou因用力而鼓起好卷的线条,然后迈开步伐……她赶紧敛下眼。

    看到修长的双腿从面前走过,她才又悄悄抬眸。

    盯着他的背影。

    贴身的低腰牛仔裤挂在窄臀上。

    随着他的走动,大腿肌rou在牛仔裤下鼓动,再往上看,微微汗湿的白色丁恤紧贴着强健体魄,肩上的盆栽像玩具似地被他轻松扛着,阳光洒在他身上……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夏以绮突然明白镇上的欧巴桑为什幺说他养眼了。

    就连

    旁边经过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他。

    尤其是女性。

    更是害羞又好奇地对他指指点点。

    “哼,别被骗了。

    那家伙可是个机车男!”她不屑地咕哝,见屠向刚走出来。

    立即别开脸。

    屠向刚当然看到了夏以绮的动作,他挑了挑眉,没说什幺。

    快速地将剩下的盆栽搬完,才慢吞吞地站到她面前。

    “喂!女人,你的东西。

    ”他从后面口袋拿出被他随手塞进的喜帖:“刚刚忘记拿给你了。

    ”

    夏以绮瞪着他手上的喜帖。

    也不接过,她根本就不想要。

    “我不要!你拿的你自己负责。

    ”“要结婚的又不是我前男友,我干嘛负责?”他才不理她,硬将喜帖塞进她手上。

    “你做什幺?我说我不要!”气恼地看着被硬塞过来的喜帖,她忿忿地瞪他。

    “谁教你鸡婆!”“喂!我是好心帮忙耶!”这女人还真不知感恩。

    “还有呀。

    不是我在说,女人,你眼光看来不怎幺好,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你也要。

    ”

    “要你管!”捏紧喜帖,她气得站起来和他对峙,可她的身高却只到他胸口,让她还得抬头看他,气势一下子就落了一大截。

    “你只会说这一句吗?”屠向刚摇头,这女人一点都没有和人吵架的天分。

    他转身。

    跨步走向货车。

    夏以绮又恼又怒,可又想不到回呛的话,只能委屈又气恼地瞪他。

    “喂,你要在那里站多久?还不上车!”屠向刚打开车门。

    见夏以绮还站在原地。

    受不了地翻个白眼。

    “还有,喜帖不要。

    你不会丢掉呀?还是你真要去参加?”屠向刚双手环胸,懒洋洋地挑眉。

    “好啦,你要参加的话。

    我就好人帮到底地陪你去,至于礼金……包个一千一你看怎样?”白包的价码。

    “你……”夏以绮不敢相信地瞠圆眼,这种缺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我才没你那幺缺德!”

    “不然你要怎样啦?”烦耶。

    这女人很难搞耶!“还是你真要包大礼去祝福那个劈腿的前男友?”若是,那他真佩服她的蠢。

    “我……”

    “你……你怎样啦?”屠向刚耐心尽失,“夏小姐,你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干脆一点,要不要一句话,谁有时间在那里听你“我我我”不停?”“你……”夏以绮气得将手上的喜帖用力丢向他。

    “不要你管啦!”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喂!你要去哪?”屠向刚皱眉。

    “回家!”夏以绮吼。

    “小姐,车在这里……”“我不要上你的车!”

    “喂!”屠向刚赶紧上前抓住她。

    “不上车你要怎幺回去呀?”“我有脚。

    我能走路!”她甩开他的手。

    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你走开啦!少来烦我!”

    “见鬼了。

    这样你也能哭……”“对!我就是爱哭鬼!”她朝他吼。

    眼泪哗啦啦地掉,“我就是爱哭。

    我就是想哭。

    不行吗?要你管吗?我哭我的。

    碍着你了吗?啊?”

    第一次被夏小姐吼。

    屠向刚有点傻眼。

    “滚啦!离我远一点!”讨厌鬼!夏以绮恶狠狠地瞪他。

    转身大步走开。

    “喂—”他哪可能真让她用走的回家?屠向刚摸摸鼻子。

    见夏小姐真的火了,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后。

    “走开!不要跟着我!”不看他。

    夏以绮边哭边吼。

    “你上车我就不跟着你。

    ”拜托。

    他可不想跟她一起走回家,很远耶!“你……”夏以绮停下脚步,转身瞪他。

    “屠向刚,你背后灵呀!”怎幺赶都赶不走。

    “好啦,我跟你道歉。

    你别气了行不行?”他放软姿态。

    “哼!”她才不希罕,转身继续走。

    “喂!女人……”“我有名字!”听不懂人话哦!

    “哦,夏以绮……”这种时候。

    屠向刚懂得识相的道理。

    “好啦,你要是觉得一千一太贵包不下去,那包一百一也可以。

    ”他很能配合的。

    “你……”夏以绮瞪他。

    “还是你要包十一元?不好吧?这样有点难看。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缺德!”她忍不住笑了,吸吸毐子,她抹去眼泪,瞋他一眼。

    “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没关系。

    我可以代理,十一元可以去白吃白喝一顿也不错。

    ”他继续耍贱,见她笑了,浓眉不禁轻挑。

    “真难得。

    女人,你第一次对我笑耶!”

    瞧她,明明哭得脸红眼红鼻子红,脸上还有泪痕。

    可一张小嘴却勾着笑花。

    看来……竟有点可爱。

    夏以绮立即收起笑容。

    啊……可惜!“喂。

    不气了吧?”他试探地问。

    “哼!”

    屠向刚摸摸鼻子。

    “那可以上车了吗?”只要她肯上车,随她哼几次都可以。

    “跟我道歉。

    ”抬头,她拿乔。

    “好,我跟你道歉。

    ”只要她肯上车,要他做什幺都可以。

    “说对不起呀!”她命令。

    “是是是。

    女……”见她眯眼,屠向刚立即改口”“夏小姐。

    对不起,行了吧?”“哼!”满意了。

    她走向小货车。

    屠向刚则跟在她身后。

    见她志得意满好似打了一场胜仗的骄傲模样,薄唇贼然地勾起。

    啧啧,夏小姐真好哄,他故意惹怒她,再哄她一下,她就开心地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了……他在心里吹着口哨。

    夏以绮小姐……真是天真得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