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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两位道长没错……”他看向洛飞羽,记忆中那个破军小道长的脸,渐渐和眼前道姑的脸重合……护院的眼睛慢慢睁大:“呀!您……?”杀手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弯刀,刀尖的血不住往下滴;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是落单的皇帝。公孙兰的剑也拔了出来,剑锋却是对着她那些令行禁止的“忠仆”们。她的脸上露出明艳动人的一丝极淡的微笑,仿佛已看到无花和明教被震怒的小天子处以极刑。倏地,公孙兰面部无端一阵抽搐,一种森冷的寒意向她后心疾刺而来,她身形猛地拔高十几尺,几乎用出了平生最精妙、最迅捷的轻功。饶是如此,那种剧烈的疼痛还是从她背后蔓延开来,令她全身冷汗不止。她看到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叶孤城平剑当胸,在第一时间拦住了她。他的语气比手中的剑还要冷:“那些人是你的属下?”公孙兰啐了一口,死不承认,“叶城主这是作甚!没看到情况紧急吗!你拦着我去救驾,莫非同那叛逆是一伙的!”叶孤城纹丝不动,“我看到了你的手势。”公孙兰心头一凉。但人总是贪得无厌,有了薄利就想要更大的利润,阎家让他们旱涝保收,却满足不了他们想赚大钱、拓宽商路发展的欲求。等他们站稳脚跟后,这契约的弊端就体现出来。阎家正是用这种办法,严格限制着他们的生意规模,死死压在他们头上。可契约是他们自己签的,上交一等品以换取经营资格,也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如今,阎家拿着契约来胁迫,若继续搞“小动作”,阎家便会收回店铺。这些商人在这里打拼了小半辈子,店铺几乎就是他们的家,如何能轻易舍得?洛飞羽这才明白,难怪他们不肯将店面改做食肆,敢情店铺的使用权,根本是在阎家手里。阎家给他们提供店面、控制货品,他们这百十张“口”,将利润源源不断输送到上面的珠光宝气阁。少一张口,阎家不痛不痒;他们没了店面,却活不下去。“二位无私共享秘方,我们却反复无常,本就已经羞愧难当……大伙知道陆姑娘和陆兄弟都是淳朴热心、待人真诚的大好人,又怎好再连累你们为我们贪图利益的果报而得罪阎家。”这一通马屁有几分真心倒也不必深究,洛飞羽知道他们不敢惹霍天青是真的,觉得愧疚倒也是真的。在这些人眼里,他和玉天宝大概就是那种,生意好得不得了本该藏着秘方,却傻兮兮分享给别人、拉着大家共同致富的那种纯善过头、又特容易被人当枪使的“傻子”。与其跟着一个三观不合的主子助纣为虐,不如在其做出更恶劣的事情之前划清界限。刀映雪几斤几两,杨应龙心里有数;即便他不确定刀映雪能不能打败苗天王给他挣回面子,以“天王斩鬼刀”一刀二十七颗头颅的名声,若真是仁厚之主,断不会拿爱将的性命开玩笑。可见,他根本就不把刀映雪的命当回事;甚至,在洛飞羽占了上风之后,他还猜忌洛飞羽同是不是苗天王见过面,是不是同公子羽有牵扯。洛飞羽先前只当他是性好猜忌,是被苗天王的嚣张态度气到了,玩政治的大佬通常都多疑,他觉得杨应龙也是如此。但杨应龙假醉挑起田家和张家的矛盾,借酒杀人,又下令斩首张家府邸内全部活人……这得是多丧心病狂的人才做得出的事情。张家再怎么开罪杨应龙,也是他妻子的娘家。只因张春花被人说了一句与他人苟合,证据都没有找到,他就带人将妻子、老丈人、丈母娘乃至与他们有联系的所有人都杀个干净……洛飞羽觉得不是杨应龙是疯子,就是这世界疯了。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在眼前发生。“通jian之事尚未有定论,就屠戮无辜亲朋,是为不仁;张氏身为朝廷诰命夫人,不得天子指令,就贸然私自杀之,是为不忠;五司七姓与杨家同气连枝,互相扶持数百年,如今却因这点捕风捉影的事就兵戎相见,实乃不义!将军若真要行不忠不仁不义之举,映雪不能苟同,只好抗命!”杨应龙面皮抽动,良久,放声狂笑起来。“诰命夫人?她是我杨应龙的妻子时,才是诰命夫人,如今我已经休了她,杀区区一个草民,还要请示皇帝吗?”他瞪着洛飞羽,“在播州,我才是天子,我才是天。”杨应龙道:“我是播州的主人,在播州司境内,没有人的权力威势可以大过我。本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中了你的身手,你若肯为我做事,待我的人抓到叶开,我便把他交给你处置,如何?”萧四无不屑道:“我自己会抓到他!”杨应龙一笑:“你只有两条腿,这附近的山区绵延千里,一个人钻进去,就如石沉入海,想凭你一己之力揪出他的下落,形同大海捞针。可我不同,那盘龙谷里有世代在其间繁衍生息的山民,他们对环境更加熟悉。这些山民臣服于我,听我命令,他们人手众多,找起人来远胜你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萧四无看了看绵延无尽的高山,有些动摇。杨应龙叫人拿来信鸽,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几笔,诱道:“只要我一封信过去,盘龙谷里的人就会收到指令。这山谷没有别的出路,瓮中捉鳖,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萧四无的视线在人多势众的杨家军身上停留了片刻,权衡了从杨应龙手里夺取叶开、和他自己找出叶开的难度,接受了杨应龙的建议。“我可以帮你,但你若抓到叶开,必须把他交给我!”“成交。”洁白的信鸽拍着翅膀,飞入青翠群山之中。没多久,苍云寨内,洛飞羽就收到了这份传书。无花:“……”耻辱,这是他少林派的耻辱……!然而他忍着青筋,终究还是按着洛飞羽的意思,一举飞上了顶层的最高处。耀眼的金色光芒,霎时照亮了漆黑的人间——在黑暗中走投无路的江湖人纷纷抬头,便见洞窟顶端一颗圆润柔和充满佛光的光头……啊不是,和尚,面无表情神态庄肃,舞着手中的禅杖以内力喊话道:“诸位施主,前路已明,还请速速离开——”这一刻,他们看见了圣光。洛飞羽带上了那张标志性的银色唐门面具,主动暴露行迹,勾起唇角冲下面的人扬了扬下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