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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烂俗桥段文案:毒舌教授vs叛逆美少年---季玄暗恋荀或的第二年冬天,荀或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过年。日常向治愈甜文,黏黏糊糊的恋爱。正直酷哥伪冰山攻×奶萌污妖小太阳受季玄×荀或1、9月15日宜心动那年季玄六岁,把一切都当成游戏。此起彼伏的人声和热烘烘的人流,他高兴地挣脱了母亲的手,像一条鱼苗,穿过由人群手脚盘结而成的珊瑚聚落,向那场游戏的正中心游移。那天是马来西亚并不寒冷的冬季里的一天,热带地区明亮高阔的天空罕见地呈铅灰色。从季玄的方向和角度看,刑吏抬起手臂时那鞭子正正地卡在两朵阴云之间,像把云劈了开。然后他听见啪的一记响,似乎伴随着细微的绽裂声,并随着一道一道的鞭打递增,直至振聋发聩。季玄呆呆地看着蓝色方台上跪地垂首的男人,白色长袍在背上开了一张口,细长的刑鞭像毒蛇吐信,烈辣地在他的皮rou里累叠伤痕。慌张的母亲终于挤进了人海,低声怒骂着拧拽季玄上臂,将他拖出人群外。季玄还在回望,被母亲扭过了脑袋。粤语很冲,说什么都像在骂人:“望望望!望咩啊?”但她自己却也回过了头,鄙弃地看向刑台,那种目光,不像在看一个人,而像在看一块破布、或是烂掉的菜心:“死同性——”“醒醒!”季玄遽然惊起。卧房通明,他抬手挡光,手背碰到眼角一点湿濡。荀或站在床边,他刚打着手机电筒解手回来,光亮无意晃过上铺的季玄。“你睡得眉毛都皱起来了,样子很不舒服,”荀或关心,“发噩梦了?”季玄慢慢地摇了摇头,复又倒回床上。荀或隔着床栏和他对视,一对眼瞳漆亮,不懂藏掩喜怒,张目全是温切,季玄不能抗拒这种凝视,所以他说“关灯吧”,于是黑暗重新将这世界裹挟。次晨下了场绵密的春雨,阴沉沉的厚云垂挂天上,白昼也要郁郁地开灯。荀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论四季阴晴都是个永动小太阳,芯子里的氢永远烧不完,每个早晨的固定轨道航线是从床上跳起并绕地球一周:“Hello?World!——猜猜今天我们要做什么!”季玄有些萎靡不振,不是因为彻夜的无眠,他不太需要睡眠。疲乏的原因简单得任性,他不喜欢阴天。荀或背对着他从衣柜里抱出行李箱,兴奋地自问自答:“今天要收拾行李!中午十二点的高铁回我老家!”并不叫收拾,他只是将看起来会用到的东西见缝插针地塞进了行李箱。季玄爬下床,很想揉一揉他和鸟巢一样乱蓬蓬的褐发,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但他没有,他最终只是说:“小荀,先吃饭,吃完我来收拾。”热锅,下油,敲碎鸡蛋,贴着锅剪成两张漂亮的荷包蛋面。期间荀或进来巡逻了一圈,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季玄的侧影。季玄想问他在看什么,还未出声他又退了出去。将餐蛋端上桌时荀或正抹果酱,手法相当随便:挖出一坨糊在方包上,再盖上另一片互蹭。“你要黄桃还是草莓,我帮你抹!”他热心地询问季玄。帮季玄时确实是“抹”了,银刃贴着面皮走过,边边角角雨露均沾,平整得令荀或猛男落泪,迎着吸顶灯扭转手腕,让覆了一层果酱的面包折射着光线:“bling,bling,开启一天好心情。”季玄一愣。荀或凑过来:“到底发了什么噩梦啊?一晚没睡,脸还这么臭。”粗神经的荀或难得心细。季玄神色缓和些许,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事。荀或耸了耸肩,没再追问下去。他们吃干净早餐后同租的另外两位才姗姗来迟。荀或擦干洗碗的手控诉:“你们看看这都几点了!”“九点,”俞斐打了个哈欠,“很迟吗?狗爷你过分了啊,放假还不许人赖床。”“你变了小鱼!你以前八点都晨跑回来了!”荀或原地弹跳,指着俞斐颈间吻痕,“爱情!都怪这万恶的爱情!你堕落了!”褚臣往牙刷上挤了道牙膏,放进嘴里洗漱前先嘲笑:“你是嫉妒我们有夜生活。”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单身狗!”荀或瘫倒床上哀叹,“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夜生活啊!”“才吃饱,别躺。”荀或坐起身,盘着腿看季玄一件一件地折着他的冬衣,忽然喊了一声“妈”。季玄抬起头。“孩儿不孝,是孩儿不孝啊!”荀或双手合十作痛哭流涕状,“我就不该学医,医学狗就不配有女朋友!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秃了少年头,空悲切。”然后他正色,让季玄学着他妈的语气,反问为什么你爸找得到女朋友。“为什么你爸找得到女朋友。”季玄语调平沉,对折起荀或的格子围巾。“那全是他积了八百辈子的福气!才有您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他一眼。像您这样秀外慧中的完美女性,实在可遇不可求!因为您,我的择偶条件无法不严苛:要好看、要能干、要温柔体贴包容我所有坏习惯——唉!”预演预演着变成了真的沧海一声叹:“找对象真难,我坏习惯太多了,又懒得改,谁受得了啊。”我,季玄想。荀或在季玄生命里的出场是经过铺垫的,第一波声势由他自己营造。那是在去年暑假,季玄从吉隆坡的飞机上落地,刚换上中移的sim卡,微信就跳出一则好友申请,头像是一张在吐舌头的拉布拉多,申请备注:加我加我快加我!我是你大学新室友荀或!又再瞥过他的头像,眯着眼的米黄色狗狗,舌头耷拉得又惬意又憨。季玄直觉这个苟或应该很好相处。不过,原来还有人信苟啊。他在来去匆匆的游客里停下脚步,字斟句酌着通过了申请,最后只中规中矩地发了一句:你好,我是季玄。时值清晨六点半,季玄预想不会立时收到回覆,锁屏以后循着指示牌去找的士。不怪他把字看错,凌晨机实在消损心神。他在宿舍楼下看见就近有间便利店,转进门内打算先买罐咖啡。已经因为国际生手续问题落下了两个星期的课,舟车再劳顿也不能闷头补眠,安顿好行李就要去赶十点半的生化。罐装无糖啡。季玄碰上咖啡罐口,另一只手僵在半空。看来是同时选中了这个牌子,季玄礼貌地把咖啡递过去,自己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