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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光陡然逼近,只觉四溢的冷气险些将他冻僵。看着剑尖上的幽幽冷光,他突然记起那句传言,凝光一出四方寒。当初只觉得传言总归会有所夸大,但如今眼间凝光真的出鞘,才知传言非虚。不过好在凝光只是停在他面前,并没进一步动作。宁渊回过神来,紧锁双眉沉声道:“萧宗主,你这是何意?”萧云泉笑着收起凝光,眸色冷漠:“二皇子,再用剑指我的人,可就不是刚刚这样而已了。”说罢,他也不等宁渊回话,施施然施个礼,扭头走了。传说中的端雅有礼,仪态万方呢?宁渊不敢置信地瞪着萧云泉背影,他沉默良久,突然反应过来,萧云泉当真没错礼数,走之前还对着他行了礼...景墨虽说在萧云泉那得到饮酒许可,但一来天色尚早,二来也是想到每每喝酒就吵架,完全提不起兴致。于是他只是拉着宁知非找了个早点摊位,点了两碟包子,两碗豆腐脑。“你这是戒酒戒rou,打算立地成佛?”宁知非盯着眼前的豆腐脑,想露出个笑容,却没成功。“哪能呢,你看,这是rou包子。”景墨也不嫌烫,掰开个包子对着宁知非展示一番,这才试着咬上一口。咬完,他顿时眼睛一亮,高声道:“老板。”第77章吃包子还关门吗老板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他。景墨指着手里的包子,大喊:“这包子真好吃,给我留一笼,等下带走。”吃个包子还要带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要带给萧云泉的。宁知非翻个白眼,长叹一声:“景轻尘,你是来劝我,还是来给我添堵的?”“劝你劝你。”景墨敷衍地笑笑,随手扔给他个包子。宁知非接住包子,恶狠狠咬上去,顿时被烫得斯斯吸气,他囫囵吞枣般把那口包子咽下去,气得再次瞪向景墨。景墨无辜地眨眼睛:“你自己心急,怪不着我。”宁知非又瞪他一眼,不说话了。看他这样子,景墨试探着问:“哎,你还打算原谅那混蛋吗?”“不知道。”宁知非沉吟片刻,摇摇头。“你们...”景墨犹豫地开口,想了想,没想到合适措辞。“你是想说,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能说放就放?”宁知非再次叹气,死死盯着眼前那碗豆腐脑。景墨快速摇头:“不是,我是想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当机立断。”宁知非闻言,倒是诧异地抬头看他:“你追着萧云泉跑了多少年,你自己算算,现在追到手了,好意思跟我提当机立断?”景墨有点尴尬地挠头,却还是继续道:“那不一样,萧寂他不是也没要娶妻吗?当初,他要是真的定下婚事,或者娶了妻子,我肯定也就放开了。”“也对。”宁知非点点头,想到宁渊即将大婚这事,眼神黯然。景墨看他这神色,就知道他还放不开,只能无奈道:“算了,别想了,先说说你们昨晚聊了什么?那对兄弟走了?”说到正事,宁知非换上副轻松一些的表情:“没有,他们只说要查秘宝之事,今天顺路跟我们一起回王都。”“今天?”景墨愣了一下,抬头看天。“下午启程。”宁知非解释道:“为了配合你,谁知你居然起得这么早。”景墨听到这话,突然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随即遮掩过去:“还不许我发奋图强?”宁知非奇怪地看他一眼。“哎,你那是什么眼神。”景墨有点心虚,他通常是不会起这么早,但今天萧云泉早起去练剑,他翻身扑个空,直接被吓醒。宁知非没再说什么,只是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豆腐脑看,甚至神色异常专注,仿佛打算从这碗豆腐脑里,找出花来。景墨抢过他面前的豆腐脑,几口喝光,嘿嘿一笑:“当初,每次听到萧云泉的消息,你都劝我不要执著,这次,我也要劝劝你。”“我劝不也白劝?”宁知非斜眼看他。当初,景墨知道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竟然是连理枝另一方萧云泉,曾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三天之后,他推门而出,宣称自己与萧云泉势不两立。但就算是这样,每每听说萧云泉要去王宫赴宴,无论身在何处,他都一定会准时赶到宁王宫里。然而他到了又不现身,就只是拉着宁知非偷偷去看,就这么偷看多年,在宁知非以为他们不可能再有进展时,他却突然得手了。景墨也想到自己之前所作所为,尴尬地撇撇嘴,继而义正严辞:“白劝也要劝,他瞒下生日这事,我都没说他坏话,谁知道他变本加厉,连婚期都敢瞒了。”“他说,他大婚也碍不着我什么。”宁知非想到当日的情形,垂下双眸,然而眼前的豆腐脑已经被端走,他只好改成盯着包子看。“他这么说?”景墨愣了愣,神色难看起来:“他居然这么说?他是打算大婚以后,坐享齐人之福?”“未尝不可。”宁渊面对景墨的质问,冷笑着扔下这四个字,随即挣脱开景墨钳制。“你真这么想?你怎么对得起宁知非?”景墨居然被他气笑,只是圆圆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笑意。宁渊整理好衣襟,面色不悦,但记起萧云泉之前的话,终究没再唤出掩日。可他自小前呼后拥惯了,成年后更是身份尊贵,刚刚被景墨当着手下揪住衣领,实在有损颜面,想到这里,他还是伸手推了景墨一把:“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谁知这一推竟然点着□□桶,景墨奋力将其挥开,心急火燎地从怀里掏出个纸包。“还好还好。”景墨小心翼翼拆开纸包,发现包子平安无忧,这才再次看向宁渊:“你要是把我包子弄坏了,我今天非打你一顿。”“景轻尘,你如今已是景家家主,怎还如此言行无状。”宁渊闻言紧紧皱眉,有点不确定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不过如果不将景墨推上位,景家家主之位,肯定就被景代序或者景徐之收入囊中。这两人跟自己并无交情,一旦上位,究竟会投向自己还是宁潮,真不好说。所以不论景墨的个性是否合适,他还是力排众议,将位置替他保留下来。可反观景墨,非但没有丝毫谢意,反而因为各种小事,多次对自己动手。何况,大婚与否,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为照顾宁知非心情,不惜扫苍家脸面,多次拖延婚期,试问还有哪位皇子能够做到?两年前苍慕珠便年满二十,明明有婚约,却年满二十还未出嫁,这已经成为多少人笑柄?前些日子,她更是不惜以身涉险,前去聚龙山相救,于情于理,这婚事都不能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