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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贴在菜市场门口板子上。转眼间,柴凌泰在紫霄府躺了一百八十个夜晚。他今天跟老袁拔花生,配上后院树枝丫上晒的咸鱼一炒,一道喷香的咸鱼炖花生就要出炉啦。拂尘小侍撕掉紫霄府大门的封条,浩浩荡荡地跟着一队内侍进门。老袁听见声音,最先着急,拉着两手拔满花生的柴凌泰去厅堂。柴凌泰抱着花生,嬷嬷和老袁他们一群人跟着跪下。拂尘小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礼监掌印太监柴凌泰竭心佐耳,忆往昔辅助有功,宜进兼诏狱校尉。钦此。柴凌泰把怀里的花生交给老袁抱着,手上脏土脏泥擦在衣服上,接过圣旨,问道:“小公公,诏狱校尉是去哪里做官?”他心想,晋王不能斩,大概自己也升不了官,这个什么校尉,听上去就像偏远地区的官。该不会调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吧?!提前两年退休啦!柴凌泰喜出望外。拂尘小侍道:“诏狱就是天牢。”柴凌泰愣了,梁奕把题目甩回来。现在关段飞羽和晋王的天牢归他管了。管段飞羽没问题,这下还要劳心晋王。这算什么事?!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老攻出没~~预告一下:不会最后一句才出没~~整章都是攻受两人的~~~~谢谢追读和评论的小天使~~~~~下周四开始掉落三更~~~~~~下周再见~~~~~第22章同居段飞羽昏迷三天三夜后,朦胧中感觉身子一轻,接着一阵颠簸,停下,似乎有人把他从颠簸地方中抱去另一个地方,仿佛还听见湘云姑娘的声音。他眼皮发肿,嘴角破裂,眉心紧皱,熟睡时松开,仍有浅浅川纹。每到睡着时,宁愿一睡不起。这半年来,狱卒和东厂锦衣卫轮番上阵严刑逼供,段飞羽双耳灌入水银,盐水淋伤口,痒痛交替,他也想说出实情,可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柴凌泰一人做一人闯。那夜,忽然踏马杀进厅堂,再多一瞬,老爷子的头就落地了。他拒不画押,瞧别人折磨他折磨得痛快的模样,连哭喊都暗哑了,打一鞭子,他笑,打得满嘴鲜血,他笑得更欢,笑得没声音也要露出一口血牙继续笑。横竖都是一死,死前也决不给别人折辱自己的快意。有时能喝上一碗水,上刑时笑声更响亮,激得那人一杖下来,使段飞羽痛快晕死过去。对比晕死睡去的一百八十个夜晚,今夜是他半年来睡得最好的夜晚。没有牢犯发疯敲打铁栏,没有军爷半夜拖他起来殴打。他预感他死期到了。身子被某种软|绵绵的东西盖住,他备感温暖,鼻子嗅嗅,心想:埋他到何处的墓地了?这处乱葬岗闻起来倒是香得很。他睡了不知多久,有力气撑开眼皮。他身处的地方不是乱坟堆,而是一间雅致厢房,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他盖着被子,床边是暖炉。太累了没空思考,管眼前是幻觉还是真实,假床也是床。他翻过身继续睡,看见更眼熟的人!柴凌泰躺在他身边!时光倒转了吗?!他弹起身,掀开被子,察看柴凌泰脚踝,伤处有黑印,只是柴凌泰肤色白|皙,衬得那疤痕黑印在他脚踝更为突出。伤口结痂已然脱落。说明数月过去了。回头看自己。脸庞身躯手臂小|腿,大大小小的伤口敷上药膏,纱布包扎。窗外漆黑夜幕。柴凌泰被子被掀开,身子一凉,手顺着往旁边一摸,想抢回被子,猛然醒悟身边的床板空了,张开眼见段飞羽还在身边,只是坐起,不是逃跑,松了一口气道:“你不想睡?”段飞羽楞了一下,好半年没听见柴凌泰的声音,如梦似幻,慢慢躺回去,不说话,生怕回光返照的美梦破灭。默然摇头。晚膳时分过了,老袁和嬷嬷都回房休息去。见段飞羽平躺在床,睁着眼望床顶,继续不说话。柴凌泰心想:飞羽从天牢里出来就一直昏沉不醒,十几颗药丸吃好几日,没吃过rou丸,孩子该是饿了吧。”他道:“出门逛逛,好不好?”段飞羽立刻点点头。柴凌泰换了灰色长衫,立于窗前。藉着月光镀上一层银色,一身清晖。段飞羽还想多看一会儿。柴凌泰转头,给他披上黑袍,带上兜帽道:“不要让人看见你的样子,到了外面,帽子绝不能放下。”段飞羽不明白为何能出去,却不能脱帽子,但他身处的境地不可能更差,下地府前想见见外面的世界,遂点点头。没见半年,段飞羽长高了一点,纤瘦高佻,柴凌泰提不动他,带他翻墙出紫霄府。柴凌泰册封为诏狱校尉,紫霄府重新变为他的府邸,可以随便出入。但带着朝廷钦犯段飞羽,就只能偷偷摸|摸,爬墙走路。柴凌泰牵着他,段飞羽在身后低着头,等快到附近酒家时,望见里面人还挺多的,还是不带他进去为好,问道:“你爱吃什么?”段飞羽反问:“吃完....回去哪里?”饭菜都没买到手,就想到吃完了?觉得他问得奇怪,柴凌泰也奇怪地回答:“回你住的地方。”段飞羽没把紫霄府当成他住的地方,直接理解成吃完最后一顿就该回天牢了。段飞羽甩开他手,从背后抱住他,埋首在他颈窝,用力吸了一口气,抽抽搭搭地哭喊出声道:“我不回去,你一掌把我打死吧。”迎面走来的一名妇女驻足凝视,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小女孩,女孩舔|着棒子糖画。妇女看到的是,一名男子哭着搂另一名男子,以死哀求,被搂的人又不像是推开他的意思。说明两人是认识的。柴凌泰闻到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意味。若他肩上哭哭啼啼的是一名标致少女,画风就对多了,而且决没有人会特意停下观望。他喝道:“看什么!没见过标致少男啊!”柴凌泰口中的标致少男不是自己,而是背后的段飞羽。哭泣声音清脆怯生,令他动容。妇女拂袖遮住小女孩的眼睛,疾步走过。虽然夜深,闹市街道无名小贩正是开张时候,摆地摊卖玉器的,架火炉烧红薯的,面摊剁rou的,平凡的热闹不喧哗。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时回头注视柴凌泰。帽子下哭声绝逼是个男的!一男一女走老远还回头看,看那兜帽掀起来没有。柴凌泰老脸挂不住,拍拍腰间的手,段飞羽仍不肯松。他道:“你不能把鼻涕擦我衣服上。”段飞羽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将生死大权交给对方,对方却只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