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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仙尘录 第二篇 玄武城篇(13)

    2022年6月19日

    第十三章·玄武城

    天边翻起微许鱼肚白,日月无光,前路晦暗不明,一片迷茫。不久,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道黑线。

    到了吗?百里初晴惊讶地眺望远方。自极北天山南下千里,终于到了目的地——玄武城,母亲最后的足迹也是在此消失。

    马儿在胯下飞驰,越是靠近,那漆黑如墨的城墙便拔得越高,如横绝天地的屏障矗立身前,或许只有捍卫帝都的天门关能与之媲美。

    玄武城原名霜天城,曾为白朝和晋国的都城,自是坚不可摧。晋国灭亡后,玄武侯管领此地,又改为玄武城。

    “铜墙铁壁,天堑之城果然名不虚传!”戚艳嘴角微扬,轻蔑一笑:“可惜,这样一座坚城却不战而降。”

    一路郁郁,沉默少语的卓均也被提起兴致:“天军过江南下,自是无人能挡,晋国所依仗的劫教也是螳臂当车。”

    听他们想夸耀剑宗的功绩,百里初晴做顺水人情:“听说上任劫教教主便是似在剑圣剑下。”

    “哈哈,师尊神功盖世,斩了劫教教主,吓得劫教六道闻风丧胆,临阵倒戈。末代晋王走投无路才开城投降。”卓均眉飞色舞。

    “师尊的厉害还用多说,江湖上遍地都是他老人家的传说。那之后劫教龟缩在晋州再不敢出来,现任教主夜阑沉迷酒色,以示恭顺,倒是很识实务!”戚艳得意中带着轻蔑。

    “剑圣前辈位居天榜首位,可见圣心独照。”百里初晴恭维。可天榜第二位便是劫教教主夜阑,劫教虽不似之前风光气盛,但其千年基业在晋州龙盘虎踞,大周也无从应对,才不得不选择招安。

    千年大教正韬光养晦,绝非剑宗弟子所说那般羸弱,百里初晴心知他们必须步步小心。

    “寒月宫不也参与那次平晋之战。寒月宫主也位居天榜之上。”卓均客套的话,刺痛了百里初晴的心。

    “母亲那时身体不适,未能替陛下效力,是宫中长老甄一禾代表寒月宫南征晋朝。”百里初晴强挤出一抹笑容,心底认为这是母亲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哦。”卓均不知其中原委,又感慨道:“十多年过去,又能与劫教交锋,后辈弟子定不会毁了师尊的一世英名。”

    “但愿如此,别又被劫教妖女迷了去。”戚艳讥讽。

    “师妹请放心!绝不会了。”卓均决心要将功抵过,少侠坚毅的脸庞在光暗交错下显得格外俊朗。

    百里初晴见了甚为欣慰,历经昨夜一劫,卓大哥似变得可靠许多。

    靠近玄武城,三人便不再多话,策马至城下时辰尚早。待寅时一到,巨大的铁门在卫兵的拉动下隆隆作响,缓缓敞开,清冷空旷的十字主街出现在眼前。

    等守卫到城门上岗,卓均便上前和之交涉,言他们是南剑派弟子,布衣打扮百里初晴是青山镇进城赶集来的。

    “南剑派弟子,哼这一阵倒是没见到。诶,你这赶集的没见货物啊?”守卫刚起不久,睡眼惺忪地打量三人,语气不善。

    百里初晴低着头,细声回话:“买些蚕豆,家里人昨日带进城的,小女子今天只是来帮忙的。”

    “哦。没货物就不用例行检查了,进去,进去吧!”守卫打了个哈欠便放行了。

    见入城无需登记,百里初晴松了口气。比起中州的几座大城,作为前国旧都,晋州核心玄武城的治理要松懈许多。但其繁华富丽可见一斑。

    见整条主街都是由石路铺地,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屋宇,茶楼,酒馆,教坊,铁铺,医馆……都打着黑木红字的醒目招牌,檐下还有数不清支起的各色篷布。刚过宵禁,街上少见行人,但不难想象,时辰一到主街会是怎样一番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百里初晴三人先找了个刚开张的客栈安置马匹,又寻了处僻静巷子商议。

    “非迫不得已,最好不要接触官府的人,我们先去市井间打探些消息。”百里初晴用树枝在泥地上绘出玄武城简易的布局:“玄武城分上两市和下三集。卓大哥可否辛苦一点,去东西主街市探查情况。戚jiejie你到西北内市可好?”

    西北内市鱼龙混杂,有赌场、青楼,多是达官显贵消遣之地,卓均去难免让人担心。而东西主街市基本是正经生意,只是路长要辛苦些。“来之前,我能知道的就是这些,二位以为如何?”百里初晴询问。“百里姑娘去下集。这身打扮倒是合适。”戚艳道。

    “嗯,我不是说我是从小镇子里来赶集的。”百里初晴自嘲般道,说着从怀中拿出大额银票,分给卓均戚艳:“我去下集带些碎银铜板就够,这些只有你们能用上。都是我从昨夜客栈里拿走的。”

    “这许多!”戚艳翻着几张百两一张的银票,见到最下面有张千两银票不禁眸子一亮。

    “真是雪中送炭,有这些银票,我定能打探出好多事来。”卓均见银票是从百里初晴怀中掏出,便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收好。

    “嗯,劫教在玄武城眼线肯定不少,打探时切勿要小心,不可提及曲小竹的名字。”百里初晴叮嘱。

    戚艳似嫌她啰嗦,轻哼一声道:“快些行动吧。夏日天黑晚,黄昏前,我们仍在此处会合吧。”

    “好。”百里初晴识趣地不再多言,三人就地分开。

    玄武城的皇宫坐南朝北,城中贵人们自是住在城南,而以东西街道为线,北区便是百姓居所。

    城北下三集分为一纵,两横三条道,中央有六扇门衙门坐镇,保全闹市安宁。

    刚过宵禁,便有不少人带着货物,寻地摆摊,因天太热,他们也会临时扎起帐篷。属外地赶来集卖农物的居多,而买家多是城中本地人。

    现在人少,商人们也不吆喝。随着时间流逝,民房内升起袅袅炊烟,鸡鸣狗吠之声从院子里传出,千家民宅的木门吱呀吱呀地打开,有妇人将浑浊的水随意泼到街上,带出人畜混杂的臭气。

    百里初晴捂着鼻子绕开脏水,不禁怀念起天山冰冷清新的空气。清晨还好些,等太阳高升后怕是更加难以忍受,需快些行动才好。

    她假意欣赏编麻小贩的精致工艺,佯装和卖rou的屠夫讨价还价,叫住来往的车夫问东问西,套了近乎便直奔主题。冷面,热脸对百里初晴还是并没有什么区别,苦恼的只是一无所获。

    日高三丈,百里初晴渐渐有些心力交瘁,人堆里的汗臭令人窒息,她想寻个地方透透气,见市集外有一座石板拱桥,便怡然前往。

    桥头立着禁止在河内解手,投放污物,违者不论老幼严惩不贷的六扇门告示。河边也有不少六扇门的黑衣捕快在沿岸巡视。

    登桥望水,河水清澈见底,有不少百姓提桶打水,生活饮用。晋水河绕过外城,使玄武城三面环水。这条水渠是人工挖掘,从城南晋水河引入,向北流经全城,终归主流,作为城中日用所需,由官府严格监管。

    清河上,百里初晴感到一丝难得的舒宁。远方一片竹筏从上游驶来,舟上有一女子,翠袖红裙,淡粉裙摆散在青竹上,如在水上飘荡的花儿。

    “快,抓住她!”沿岸有一名红衣捕快,手持长刀,带着一众手下,追赶木舟。而竹筏上女子急促划弄木浆,在河道中穿梭。

    “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巡岸的捕快纷纷调动起来直奔百里初晴所在的拱桥,似是打算在这里围堵。

    听到捕快吆喝,在桥上观望的百里初晴即刻躲避,下桥时和几名黑衣魁梧大汉擦肩而过。他们脚步飞快,行走间劲风袭人,直把围观的人群驱赶到十步之外。

    百里初晴也退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关注着岸边,看看会发生什么。

    忽然,嘴被一只温暖的手捂住,细长手指捏得她脸颊抽痛。“嘘,不想死就别出声。”身后传来年轻女子的脆声。

    “嗯!”百里初晴轻轻点头,不知对方目的为何。但觉后腰传来微微刺痛,不由绷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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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缓缓顺着脖子滑下,放在胸前。百里初晴低垂目光,见一只裹着纨袖的纤细手臂正伸入她的衣襟。

    “呜呜!”百里初晴感到对方的手探入单薄的裹胸,在柔软之地肆意摸索。她万没想到从无人触碰的rufang,居然被一个陌生女子染指。“这粗布麻衣下竟有如玉魄般冰凉润滑的肌肤,jiejie你藏得好深呀!”女子怪笑道。

    “你想做什么?”百里初晴百里初晴心下羞怒嗔道。不料rutou被对方指尖狠狠夹了一下。

    “呀!”不单是,rutou被记得胀痛,骶骨还被刀尖轻扎一下。她发出尖叫,忙紧咬嘴唇,不再出声。

    小巷中陷入平静,巷外却传来捕快们的呐喊声:“她跳上岸了,快用飞锁。”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淡红倩影在出现在巷口,奔袭的身体倏地一跌,重重摔倒在地上。她的裙摆从膝下撕开,露出纤素小腿,脚踝处被一只铁索牢牢缠住。

    百里初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轻举妄动。围观的众人在sao动叫喊,但比之更响亮的声音是一阵铁靴踏地声,约有四五人,整齐,快速,浑然有力。

    “不,放过我吧!”红裙女子挣扎着还想站起逃跑,但六扇门的捕快已追到身侧,各执长刀,用刀背狠劈在女子支起的小腿上。只一下便在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紫红深印。

    “啊啊!”女子凄厉惨叫,可六扇门的人仿佛是铁人般浑若未闻,用刀撩起她的裙摆,露出圆润后臀。

    百里初晴看到一个青色烙印赫然在臀瓣上。大周律法,凡入贱籍者,男烙左额,女烙右臀。中央朝廷和作为封疆大吏的诸侯皆有权将人贬为贱籍。被计入贱籍之人身份如同猪狗,为其主人私产,可被买卖转赠。和奴隶一般即便被打残杀害,犯事者也只需赔偿相应赎金,不用受刑偿命。

    不过大周不兴奴隶制,贱籍者极少,上一次大批贱籍还是大周平定四方时,离武女帝将亡国的达官贵族全族上下一并纳入贱籍,代代为奴为婢。

    贱籍女子虽因要保留色相,免去烙脸,但也不得遮掩烙印,便无穿底裤的权利。裙子一掀,便春光外露,毫无隐秘可言。

    观此女肌肤白嫩,多半是前朝旧贵之女,沦落至此令人唏嘘。百里初晴深感同情,但围观之众多是拍手称快,趁此大饱眼福,对低他们一等的贱籍毫无怜悯。

    “果然是贱籍,敢偷侯爷玉佩,真是找死!”红衣捕快确认身份后,更无忌惮,那刀指着她怒骂。其余几人动手撕扯单薄的丝裙,趁搜身之便在女子身上乱摸。

    女人也不挣扎,只是不断

    哭诉道:“不是,不,不是我!”

    “大人,没有!”一个黑衣捕快把女人的臀瓣掰开,瞧了瞧里面,又抬头回禀道。

    “定是这她藏起来了,拉回大牢好好审讯!”红衣捕快道。

    “啊,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女人闻言,激动地抓起红衣捕快的鞋子,苦苦哀求。但对方不耐烦的一扬脚,拿铁靴尖堵住女子的嘴,其余人正以锁链捆她手脚。

    看六扇门形势雷厉风行,狠辣果断,百里初晴心底也微微有些畏惧。忽然,她发现那女子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猛地开始挣扎,牙关紧咬似想要说话,嘴都被铁靴硌出血来。

    “贱人还敢咬我!”红衣捕快一声怒喝,抽出鞋,刹那间便是一脚,直她下巴踢脱臼,没给任何说话的机会,头也没朝小巷里扭一下,带着手下把女子拖走了。

    “呼……”百里初晴长舒一气,她刚刚被女子这一瞪吓得不轻,此时方察觉胸口的手和背上的锐器皆没了。她蓦然回头肩上,果见看到一个矮自己一头的少女。

    少女身穿鹅黄衣裙,搭配纯白夏布裹腿,肌肤微黑,脑袋像小老鼠般俏小,有着淡茶褐色的明亮大眼,嘴唇很是娇嫩,红红的,很健康,很可爱。她手中提着一个蜜桃型的粉色玉佩,玉质剔透,看起来价值连城。

    “是你偷的!”联想到捕快所说与女子最后的异样神情,百里初晴惊诧道。

    “偷?我只是拿来玩玩罢了。”黄衣少女轻轻晃着脑袋:“不过这贱婢可真倒霉,玉佩是在她手里时被人发现不见的,唉!”

    百里初晴看这着小女贼笑嘻嘻的满不在乎,大感气恼道:“既然是你拿的,为何不去找六扇门澄清,救她一命!”

    “咯咯,我已经救过她啦!但不会傻到去和六扇门那些老执拗解释,我把竹筏给她,告诉她如何走水路逃出去,还关切地来看她能不能逃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惜她自己不中用呀!”少女说到最后,不禁嘻嘻笑了起来。

    她把别人害惨,还特意来看戏嘲讽,实在可恶。百里初晴握紧拳头,直想给她一巴掌。举棋不定时却见少女拿小粉舌舔舔匕首,怪笑道:“没忍住告诉jiejie这么多,可不能让jiejie出去乱说了。”话到最后语气骤然冰冷,露出杀气。匕首兀地朝百里初晴小腹刺去。

    之前是这黄衣少女偷袭,自己毫无防备才被擒住。此刻百里初晴早有防备,只后退半步,侧身直抓取对方的手腕,寒意从掌心涌出,那少女叫了声冷,手一松,匕首便被百里初晴躲过,横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啊,不要杀我!”黄衣少女花吞失色,紧张地喘息,因寒意小身体在瑟瑟发抖。

    百里初晴先拿了她手中的玉佩,冷冷道:“你害人不浅,死有余辜。但我先不杀你,要你去找六扇门澄清偷玉佩的事,还人公道。”

    见黄衣少女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百里初晴心一软,放下匕首,冷声道:“你自己去吧,我拿着玉佩在这里等,你带六扇门的人来找我吧。”

    我把玉佩藏在小巷里便走,不管这少女会如何颠倒黑白,只要六扇门拿回玉佩,也算是能沉冤昭雪了。百里初晴心想。任务当先,她可不打算与六扇门的人扯上关系。

    “好,jiejie是何人,这般厉害?”黄衣少女怯生生地问道。

    “这么想知道,是不想活了吗?快去!”百里初晴手持匕首逼迫道。

    黄衣少女闻言一凛,便往巷口跑。百里初晴正打算把玉佩浅埋在墙边,忽听黄衣少女喊道:“喂,你快看!”站在巷子边缘,她手里提着一个白底绣着梅花图案的锦囊,摇晃着显摆。正是百里初晴放在袖中的随身锦囊,不知何时偷去的。“快还我!”百里初晴大惊失色,飞步奔去。不料黄衣少女扭头便跑,转角就没了影子,只听她喊:“救命呀,杀人了!”

    刚要追出去的百里初晴顿时止住脚步,心急如焚。六扇门的人还未走远,若此时回来,看玉佩在我手里,该如何解释。可那锦囊里除了钱财还有悬镜司的密令,若丢了!百里初晴举棋不定,呆滞片刻,最终一咬牙还是先保身为重,收起玉佩,转头朝巷子另一端跑去。

    百里初晴浑浑噩噩地跑过好几个巷角,也不知有无人追她,只觉眼眶湿润,心中前般委屈只能发泄在奔走上。

    “啊!”脚下倏地踢到一物,把她拌了个踉跄,本以为是竹竿,却听见一人哀嚎,回头才看是一只骨瘦如柴的腿,腿的主人也是衣衫不整的一个乞丐。

    “诶呦,诶呦,你这人,走路没长眼睛呀!”乞丐捂着腿呻吟起来。看了看左右无人,百里初晴长叹一声道:“对不住!是我不好。”

    “诶呦,知道就好,你把我腿踢断了,得赔我钱!”乞丐龇牙咧嘴道。

    “让我看看。”闻言,乞丐捂着他黑黢黢的腿,不给人看,只一个劲地龇牙咧嘴喊疼。

    “分明无大碍!”百里初晴轻哼一声,她没运内力踢对方,也没听到骨裂声。且看他惺惺作态的呻吟也太假了些。她倒是想给些钱了事,但锦囊被人偷了,此刻是身无分文。

    “无赖!”百里初晴心乱如麻,转头便要离去。

    一股劲风忽地徐来,忙跳了一步躲闪。但见那乞丐从葬布窝里跳起,生龙活虎地挥舞起大棒。乞丐喝骂道:“丫头片子好没教养,踢伤了人,非但不给 钱,还骂我。以为当乞丐就是能任人作贱欺凌的?”

    “那你想怎样?”百里初晴蹙眉问道。

    “怎样,过来吧你!”乞丐举棍便打,但凭他哪会是吟雪仙子的对手,几下便被打翻在地。看百里初晴又要走,忙道:“女侠且慢,看你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好像带一点北方燕州的调。”

    听他道出自己来历,百里初晴心惊之余也想听他要说什么。

    “嘿嘿,刚才都是误会,女侠来玄武城可有要是,若有困难,我们丐帮或可帮上一二,只要价钱公道。”乞丐咧嘴笑道,黑黄的牙齿极为恶心。

    “你是丐帮的弟子?”百里初晴眼前一亮,丐帮弟子数以万计,盘踞大小市井之中,消息自是灵通。且丐帮素有侠名,还和劫教有些旧怨,若以粉玉作为交换,多半能请他们出手。

    一念及此,百里初晴掩饰住对这乞丐的嫌恶,欣然道:“若能得丐帮相助,小女子会有重金相赠。”

    “嘿嘿,甚好,甚好!那请女侠随我来,带你去见我们长老。”

    钱,还骂我。以为当乞丐就是能任人作贱欺凌的?”

    “那你想怎样?”百里初晴蹙眉问道。

    “怎样,过来吧你!”乞丐举棍便打,但凭他哪会是吟雪仙子的对手,几下便被打翻在地。看百里初晴又要走,忙道:“女侠且慢,看你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好像带一点北方燕州的调。”

    听他道出自己来历,百里初晴心惊之余也想听他要说什么。

    “嘿嘿,刚才都是误会,女侠来玄武城可有要是,若有困难,我们丐帮或可帮上一二,只要价钱公道。”乞丐咧嘴笑道,黑黄的牙齿极为恶心。

    “你是丐帮的弟子?”百里初晴眼前一亮,丐帮弟子数以万计,盘踞大小市井之中,消息自是灵通。且丐帮素有侠名,还和劫教有些旧怨,若以粉玉作为交换,多半能请他们出手。

    一念及此,百里初晴掩饰住对这乞丐的嫌恶,欣然道:“若能得丐帮相助,小女子会有重金相赠。”

    “嘿嘿,甚好,甚好!那请女侠随我来,带你去见我们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