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放乐园篇 第六章 伺机而动 1
火鸟——似乎也能称作凤凰。 传说中的百鸟之王,中华文化中与龙齐名,并称两大「传说」,因为终年燃烧着火焰,暗示着生生不息的意境,其英文「esephoenix」也有着不死之鸟的意思。 相传只要有机会目睹其英姿,就能得到幸福。 而现在——他们竟然有幸拜见。 错不了,他们刚刚见到的火鸟,就是凤凰了。 活生生的凤凰。 不是文学作品或神话记载,就是活生生的凤凰。 但是,现在那傢伙——却疑似是纵火的嫌犯。 像那样的神话傢伙怎么会在现实出现呢——追击的雾刃他们,不会这么想了。 想想神话也是根据某种事实记录下来的东西,再透过人们的口耳相传,加以粉饰,他们后人最多只能看到加工后的成品,当然连一些本来就该存在的东西,也会因此被抹煞。 证据就是……他们现在看到了真正的凤凰。 他们非得逮到那傢伙不可。 看似没有目标地在街道上乱跑,其实是尾随对方的雾刃,因为双方的距离越拉越开,不甘心地瞪着对方屁股,抱怨两句: 「可恶,快看不到那傢伙的车尾灯了!竟然飞那么快,明明看上去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前进,却意外地快啊!」 雾刃并不了解这些鸟类的飞行速度,最多知道世界上最快的鸟是游准,每小时三三九公里。 如果对方是游准,他们肯定没胜算了。别说徒步,战斗机都未必赢得了。 但是,他们现在的对手是凤凰。 结果……似乎是一样的。 也是,人类跑步速度——男性平均每小时十三公里,怎么可能追得上鸟类的移动速度。不只游准了,猫狗之类的家宠也是望尘莫及。 追不上就是追不上。 雾刃突然憎恨起自己竟然是人类。 谈到动物界,人类在力气与速度,都是不及动物的。称得上突出的,似乎只有智慧。 然而,在这样的状况,他们引以为傲的智慧,派得上用场吗?派不上用场啊。 还不是像这样,漫无目的似的奔走着。 搞不好赔了夫人还会折兵。 他们的体力,很可能在追上对手之前就先白白耗尽。 不想就这么打退堂鼓的雾刃,随即回头找上自己的伙伴了。 「……人呢?」 四周不见人影,他们应该是一起起步的。 几分鐘不见,整个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至于中途退出吧?应该不是,莱夏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温室的大小姐了,该有的信念与执着都有了。 但是,雾刃还是看不到人。 无法理解,让他只有停下脚步,这才让他看见远方以随时都会倒下的速度,向他逐渐逼近中。 对方的真面目就是莱夏。 累得气喘如牛、不成人形,墨镜与帽子都在中途脱队了,莱夏也不想管似的,一直到他们会合,都没有在中途放弃。 「你……在干嘛啊?」 雾刃傻眼,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 只想好好休息似的,连说个话都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你这个样子,就让我想到好像没在学校看过你跑步,莫非你的体力很差?」 「我……」 「……」 看样子是真的了。 平时只要被贬低,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替自己出头,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和对方争到底,没想到这次莱夏什么也不说了。 不只是雾刃说对了,莱夏也在用行动证明。 「你的体力这么差啊。」 「不用再说一次啦!」 莱夏抬头了。 「喔,復活了吗?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 「虽然我想已经追不上对方了,不过应该没问题吧?」 雾刃说的是跑步。 「我……!」 「你什么你,要不是你没事搞那一齣,我们也不会追丢对方。」 最早他们发现失事的大火,莱夏还能跟上他的脚步,只是因为目的地确定,没必要比拚什么,不过现在他们的目标会移动,考验耐力的时候,这傢伙就穿帮了。 莱夏结巴,心虚到无法回答,随即一副自己被耍一般地指责起雾刃: 「雾刃,你是不是在报復我刚刚把你手机的裸照全删了?」 「那种东西就算了,反正到时有需要,可以再和憧那拿,那傢伙手上可多了。」 「什么!」 莱夏的鼻孔撑得老大,明明看着雾刃,雾刃却不觉得自己正被看着。 随即,拿出手机,想和憧那理论一般,雾刃却接着说: 「喂,你想干嘛?」 「我——」 「我刚刚已经说了吧?要你打给雅蕾丝,我们现在需要那傢伙的力量。」 凭他们的脚程,是追不上猛禽的。 这样他们能依赖的,就是上天赋予的智慧了。 莱夏反覆眨眼,果然已经拋诸脑后了。 「你这傢伙……搞什么啊?」 「我……」 「一下可靠,一下又软弱到什么也做不好。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真的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随着雾刃开始指责莱夏最近的表现,莱夏又露出了他们与妲留奈交战时,那种是非的表情了。 想要站在这里,却又拿不出相应的成绩。 明明都已经克服了只敢和小孩子与动物说话的毛病,为什么唯独这点总在紧要关头把她打回原形? 雾刃觉得很扫兴,不想再理她了,而看向最后一次看见凤凰的方向。 理所当然,那个地方已经没有生命的跡象,蓝天白云,怡然自得。 但是,他也不能回头,走回头路和那些灵异组合,从祝融的肆虐中,救出小meimei的父母。 因为这是基路伯的安排。 身为多次拯救美索市的英雄,肩上不能是像这样扮家家酒的责任,应该要更巨大、更宏观。 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那些看得起他的眼红傢伙。 「喂,莱夏。」 雾刃冷漠的声音,莱夏起初没有反应,后来还是看了过来。似乎是考量到现实,不得不将自己交给他处置一般,任劳任怨地随波逐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