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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萧云今走进内间,不一会,提着一件雪白的绒布大氅出来。“外面冷,况且中洲天已经凉了。”秦长愿很想拒绝,但一想到他如今只有一副凡人之躯,身体单薄,确实难以抗寒,他稍犹豫一下,就乖乖伸出双手,任萧云今摆布。萧云今极有耐心地给秦长愿一粒一粒地系着扣子,秦长愿从一团毛绒绒的兜帽中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铺子还在吗?”“婆婆是喜丧,她的小孙子接了她的铺子,如今已经是个老字号了,中洲遍地都是它的分铺,”萧云今最终试了试扣子的松紧,确认一切都没问题之后,他拉住秦长愿的手,道,“走吧。”獬豸留在院子里看家。起初他见只有自己留在家里还闹了一会,后来看透,即使他闹翻了天,这两人也绝对不会带他出去的,于是识趣地不再闹,只在两人离开后,用一双哀怨的眼望着远远离开的二人身影。缩地千里的阵法非常方便,秦长愿站在一旁注视着沉默画阵的萧云今,突然出声问道:“云今,你这一趟去中洲,学宫里发生什么事了?”萧云今手停顿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他嗓音低沉,道:“没什么事情,只是积压的文件太多,需要我签章。”秦长愿却再了解不过萧云今,他挑了挑眉,问道:“那你岂不是每隔一阵子就要回去一趟。”萧云今藏在衣袖中的那只手突然握紧。“长愿,我卸任了。”秦长愿故作惊讶:“哦?”他早有预料。“学宫如今已经步入正轨,不再需要我了,向与濯去凡间游历,连歧长老卸任回乡督管家中小辈,南宫擎和叶之君他们两个做起了家主,至于我,也没必要再在那个位子上坐着。”秦长愿突然有一瞬间的沉默,他问道:“那惑兰怎么样了?”他醒来之后没多久,萧云今就将谢温瑞的事情告诉了他。秦长愿突然感慨,谢温瑞其实是个很通透的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刚与谢温瑞相识的时候,谢温瑞便同他说过一句话:“我对于谢家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九品的灵台罢了。”如今看来,谢温瑞竟早已为他的将来做好打算。“他不肯接受,似乎知晓了向与濯在寻找谢温瑞转世之事,他有意为他留着千龙引。”缩地千里阵画好了,淡金的光芒随着他的话音闪烁,萧云今没再去管,只道:“我们的年岁不知几何,若是这样让他留下做个念想,倒也不错。”秦长愿突然转移话题:“那你为何要突然卸任?据我所知,中洲学宫是萧夫长你一手创立起来的,你怎么舍得突然就弃了他?”萧云今将他拉至自己身边,偏头看他,眼中的神色格外温柔:“因为,我要监督你修炼。”秦长愿:“……”前一千年他做萧云今师尊,监督他修行学习,后一千年,他徒弟给自己当师尊?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呐,辈分乱了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到了中洲。果然如萧云今所说,那家糕点铺异常红火,差不多每一条街上都会有一间铺子,却家家同样火爆。但也一直都秉承着一条规则,天黑之后一律打烊。这条规矩,让这家糕点铺子成了老字号,代代相传。今日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街上多了些女子,她们都步履匆匆的,但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他们二人心里好奇,却也都没点破。萧云今买来尚还热着的紫薯糕,转身时,却发现秦长愿不见了。他心一瞬间收紧,跳动剧烈,他强作冷静,手中的纸包被握得皱了些,他迅速调出灵力寻找秦长愿。灵力在他身周绕了好久才不情不愿地出去,看来秦长愿并没走远。最终,灵力指向他身后的树。萧云今不动声色地松口气,绕过树干,一眼就发现了沉思着的秦长愿。“怎么在这?”秦长愿似乎没有思考出答案,他眉头一直紧拧着:“刚才有两位姑娘说要将紫薯糕和锦囊一起送出去,可是有什么特殊含义?”萧云今脸色不太好看,一边是担心他,一边是气他乱跑。秦长愿似乎意识到自己偷听人家姑娘说活不太光彩,他又见到萧云今难看的脸色,补救似的道:“若是有特殊含义,那我也给你绣个锦囊和紫薯糕一起送你。”这句话却让萧云今的心顿时松了一些,他也是突然想起,才道:“今日是乞巧节。”秦长愿不太了解这些东西,他歪着头疑惑地问:“乞巧节,是什么节日?”萧云今言简意赅:“是个……有规定过,爱人之间一定要亲吻的节日。”秦长愿半信半疑:“是这样吗,可为什么要送锦囊?那锦囊就不用送了?”萧云今淡着一张脸,很有权威的样子:“锦囊自然也是要送的,亲吻与锦囊同样重要,寓意心意相通。”秦长愿真的听了进去,他苦恼地皱着眉,似乎在为自己不知今日是乞巧节而懊恼。然而下一瞬,他踮起脚,轻轻啄了一口萧云今的嘴角。萧云今怔住,他起初没反应过来,当他神智回笼想揽住秦长愿时,秦长愿笑嘻嘻地轻巧躲开了:“我的心意就先给你付个订金,尾款日后再结。”萧云今抓了空也不恼,只觉得刚才被秦长愿稳过的地方有些烫。距离他们上次来才几十年而已,康邺就又有了许多变化,他们二人漫无目的地走,走到日暮西沉,他们距离人群越来越远,终行至一条偏僻的小河边。从上游飘下来许多盏河灯,烛火摇曳,墨色的天空揉进河水里,豆点的烛光像是嵌在天上的星。秦长愿随意道:“放河灯,乞巧节也有这种规矩吗?”萧云今尝到了甜头,便道:“自然都是有的。”正巧不远处有小摊贩在卖河灯,萧云今买了两盏回来,他们在河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临到放下去时,萧云今笑问他:“写的什么?”秦长愿将有字的那一面给他看。是“岁岁有今朝”。萧云今低笑了一声,完全抛弃礼尚往来的礼节,率先将自己的河灯放下去。秦长愿想拦他,没来得及:“诶你许的什么愿望,让我也看看啊。”萧云今轻轻摇头:“愿望被人看到会不灵。”秦长愿睁着死鱼眼看他。那你刚刚为什么要看我的?秦长愿嘴中念念有词“心诚则灵”,便也将自己的河灯放了进去。一豆火光乘载着他们二人温柔的视线,渐渐远去,与其他的河灯汇到一起,再也分不出了。萧云今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