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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另一个画室挑。”方亭越“嗯”了一声走进画室,从门口的墙边开始,逐个地看过去。吕思危一个人在门口站着有点尴尬,便不远不近地跟着,看到方亭越在哪幅画前停留,就做上几句解说。“这幅是我在意大利采风的时候画的,我的手机被人抢了,我们几个人追了半天没追上,后来去警察局报案也没找回手机,回酒店之后我就画了这幅画,当时没定题目,后来有一次展出的时候画廊给这幅画起了个名字叫,然后我就没再展出了,我就是画了个抽象的小偷,哪有那么夸张……“这幅是我第一次参加拍卖的时候画的,签完合同我一直很兴奋,我爸妈和身边的朋友都被我烦得受不了,后来我就把当时的心情画下来了……“这幅是……”方亭越忽然停住,吕思危意识到自己话太多,抿住嘴唇收住了话头。“你过得很好。”方亭越说。吕思危不确定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折中回答:“……嗯,还行吧。”方亭越侧身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往前走。吕思危这下不敢随便搭话了,过眼不过心地扫过墙上的画,暗自走神,思忖着方亭越会挑哪一幅。“这幅可以吗?”方亭越站在画架前问。吕思危回过神,看向画架,只见那张未完成的人像正毫无遮挡地夹在上面。多么愚蠢的失误。早上的场景像是电影胶片一样在眼前一一回放,吕思危的瞳孔猛地一震,只觉得一瞬间心脏收缩到极致,舒张的同时过量的血液自胸口涌到了脸上。——不是谁都会画同性好友的肖像画。如同一条搁浅在阳光下的鱼,猝不及防间,还未明晰的隐秘情绪就这样被摊在了方亭越面前。吕思危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解释:“这是、是我高中的时候画的,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看到,就带过来了。”方亭越的脸上闪过些微的惊讶,眉间一动,而后静静地注视着那幅画。“这幅画画得不好,时间太久褪色了,补色也不好补。”越说越乱,吕思危咬了下嘴唇,尴尬到快要窒息:“而且……还没画完。”“可以等你画完再取。”“……”“不可以吗?”方亭越微微垂着眼帘,眼睛被眼睫遮住了小部分,瞳孔中似乎压抑了太多的情绪,恍然间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然而一眨眼,便只剩下冷漠和疏远了。“……”无数推拒的话被这一眼拦在了喉头,吕思危泄气地放松了紧绷着的肩膀,妥协了。方亭越曲起手指,似乎想要碰一碰画上的自己,却在触到画纸前收手,说:“我改天来取。”“不用那么麻烦,同城快递很快的。”方亭越无声地看向他,吕思危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有些慌张地改口道:“我我我、我画完给你送过去!”那天他目送方亭越的车离开,立即返回画室试图补全这幅九年前的画,然而他想不起当年画方亭越时的心境,不想破坏原作,只好另起一张画纸,模仿自己年少时的笔触。吕思危解下围裙拿过手机拨通了方亭越的号码,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时吓了一跳,赶紧挂断了电话。居然已经凌晨两点四十多了!不适感从胃部传来,吕思危惊觉自己连续画了快十二个小时。他最后看了一眼画架上的两幅画,关掉画室的灯离开。……那天方亭越也只是扫了几眼,他应该看不出两幅画之间的差别吧。第18章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吕思危起床后匆忙给装裱书画的朋友打电话,然后开车去了朋友的工作室。对方拿到画“啧”了半天,问:“这谁啊?”吕思危说:“就……一个朋友。”“朋?友?”意味深长的笑容浮在脸上。吕思危在朋友的注视下越发心虚,恼羞成怒地说:“能不能裱,不能裱我找别人了!”“能能能,我肯定给你好~好~裱~”吕思危在对方揶揄的神色下仓皇而逃。两天之后,朋友亲自把画送来,海宰了他一顿饭后扬长而去。吕思危把装了画框的人像仔仔细细地用油纸包好,想了半天说辞,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方亭越的电话。今天是周末,方亭越应该不上班吧……这么想着,电话接通了。“喂?”方亭越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与他平时的声音相比有些低哑。“我是吕思危。”透过落地窗投进来的阳光很足,吕思危用一根手指搔了搔脸颊,说:“那幅画我画好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送过去。”那边沉默了一阵,吕思危赶紧补上一句:“我打扰到你了吗?没时间的话我可以改天再送!”“……没事,就今天吧。”手机里传来“叮”的一声,吕思危点开最新短信,默念了一遍上面的地址,牢牢攥住手机,片刻后,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盒子和包好的画走出家门。吕思危把车停在小区外,抱着画进电梯,上楼找到方亭越的家,蹭了蹭手指,按下门铃,不多时,方亭越从里面把门打开。吕思危举起手里的画,说:“那个,我来给你送画。”方亭越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袖,碎发未经打理凌乱地垂在额前,居家的打扮敛去几分精英气质,显得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是不是黑色衣服的衬托,吕思危觉得方亭越与往日不太一样,似乎有些疲倦。疑虑在心头掠过,举着画的胳膊有些酸,他试探道:“我帮你放进去?”方亭越眼眸微垂,看了看吕思危,侧过身说:“进来吧。”吕思危擦过方亭越的肩膀走进屋里,视野由狭窄的玄关扩展到了整个房间,只见偌大的客厅扔了满地的纸,茶几上有一个没拼完的模型,靠窗的位置摆着一个绘图桌,桌上各种画图工具摆得又散又乱,椅子向后拉开,看起来有人刚刚正在那里画图……简直不敢想象,这居然是对整洁有着过分执着的方亭越的房间。吕思危刚好迈出去一步,眼见着要踩到一张画有线条的纸上,急忙往后一退,被人从后面扶住了后背,后背上的皮rou一跳,他赶紧转过身,一脚踩在了随意丢在地上的设计稿上。救命。吕思危低头看着脚地的纸,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对不起。”“都是废稿。”方亭越没什么反应地收回手,说:“画放在沙发上就可以。”吕思危将信将疑,弯腰捡起一张稿纸,发现上面的设计图虽然没有画完,但也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