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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裁缝铺 第56节

    邹觉现在看他跟看垃圾似的,不愿意多看一眼,十分高冷地低头看书,并不愿意招待。

    无法,付生玉只好自己放下针起身走过去:“石白先生,请问您要下单吗?”

    石白含笑点头:“对,上回你说的,我mama过世了需要一套寿衣,不过之前一直都很忙,加上圆圆的葬礼也不顺利,所以到现在才来找你。”

    这个借口还算在付生玉的意料之中,她笑了笑:“可以的,过来填一下单子吧。”

    听到她这句话,邹觉奇怪地看了看她,他记得那些入殓师好像说锦衣裁缝铺的寿衣不能随便做来着……

    付生玉路过时对他眨眨眼,示意他别说话。

    石白跟着走到柜台前,在付生玉拿单子的时候,他说:“上回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付老板你的助理,他不用干活的吗?”

    “助理是我们开玩笑说的,其实他是我朋友,偶尔帮个忙。”付生玉说完,把各种单子拿了出来,在石白前面放下。

    已经下过一次订单,这次石白有经验了,他从自己的个人信息开始填写。

    石白看到单子的编号,说:“付老板生意怎么样啊?看编号,好像我下的上一单后就没新单子了吧?”

    “啊,是因为我还没正式开张,以前这家店是我奶奶在做,她去世后积压了不少单子,如果不是带着宣传单上门的熟客,我最近是不接单的,总要先把旧单子做完。”付生玉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想着,付老板手艺这么好,怎么会缺单子呢?”石白笑笑,开始填第二份信息单。

    付生玉接过单子准备记在账本上,就听石白继续说:“付老板,这个尺寸,好像得你去想办法量了。”

    听到这句话,付生玉微笑抬头:“什么?”

    石白用笔尖点了点信息单上的尺寸一栏:“我是说我mama的尺寸,她的尸体在警察局里,要量的话,需要你跟我去一趟警察局,可以吗?”

    看着对方温文尔雅的脸,付生玉轻轻颔首:“可以啊,石白先生您定个时间,我们锦衣裁缝铺跟很多单位都有合作,一定向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种费时间的事情,当然要看彼此的时间是否合适,付老板,挑个时间?”石白翻过来把问题丢给了付生玉。

    付生玉放下毛笔,拿出手机:“行,我看看我的行程安排。”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阿玉:互飙演技,谁假谁尴尬:)

    邹觉:演员都没你们会演(*゜—゜*)

    第六十六章

    ◎病毒◎

    在石白说话的时候付生玉感觉到自己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 于是找了个理由拿出来看看。

    是武方和发来的消息,他那边说追踪到石白来了锦衣裁缝铺,让付生玉帮忙留住人, 他们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 正要出发抓人就发现石白来了付生玉这。

    后面还有条消息问付生玉目前有没有出事。

    付生玉不动声色地回了句“没事,石白想我跟他去警察局给蒙圆圆母亲量尺寸”。

    这个消息震惊了那头一直盯着手机的武方和,他想不明白石白这么做的意图,现在石白还在怀疑期,对付生玉动手,不是给自己加重嫌疑吗?

    刘锦思忖后说:“先不急着动手,让付小姐试探一下他, 小武,你注意联系邹先生, 让他尽量给我们现场直播。”

    关于邹觉目前也在锦衣裁缝铺的事武方和已经跟他说过了,现在刚好可以让邹觉帮忙转播。

    付生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放下手机,对石白笑道;“最近都没有必须出门的事情, 石白先生你随便定时间, 我都可以的。”

    “那事不宜迟,就今天吧。”石白跳过那张尺寸单子,继续往下填。

    “今天?可以呀。”付生玉重新拿起毛笔记录。

    已经熟门熟路的两人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填写好了所有的单子, 还不到中午,差不多可以出发去警察局, 如果快的话,还能赶回来吃个午饭。

    正好要出门, 付生玉背上箱子后问邹觉:“邹觉, 你要一块过去吗?”

    邹觉放下手机点点头:“这样吧, 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闻言,石白过来说:“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

    “不麻烦,身为助理,这是我应该做的。”邹觉说完,就拿了包跟车钥匙。

    店里有小火炉,付生玉浇上水熄灭炭火,确定水电都关了之后才出门,石白已经等在外面,邹觉开了小黄车等在巷子口。

    在付生玉关门时,石白忽然说:“付小姐,你是不是人缘挺好的?”

    付生玉锁上门,回头看他,点头:“对啊,因为我很热心,所以大家都愿意跟我做朋友。”

    “确实,付老师是个很热心的人。”石白意味不明地说。

    因为付生玉带着大箱子,她必须坐后座,一个人占两个人的位置,石白就只能坐副驾驶上。

    小黄车缓缓启动,石白掏出口罩戴上:“付小姐,平时你跟助理先生的身体好吗?”

    付生玉伸手按住箱子边缘:“我挺好的,邹觉应该也挺好的。”

    “这样啊,那平时也要注意身体啊,比方说流感什么的,有些流感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很容易引发并发症,会要人命的?”石白缓缓说着,放在衣兜里的手动了动。

    注意到他话里的意思,付生玉左手猛地握拳,只听咔嚓一声,在安静的车里极其清晰,像核桃被捏爆的声音。

    接着是石白的惨叫,他猛地叫起来,声音被口罩隔挡,听起来少了一份凄厉,沉闷得让人窒息。

    邹觉被他吓一跳,差点在马路上中间就踩了刹车,他忍不住大骂:“靠,石白你干什么?会吓死人的!”

    石白眼睛瞪得血红,粗粗喘着粗气,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许久,石白缓缓从口袋里把手伸出来,上面血rou模糊,五指往奇怪的方向折断,像被什么东西拧断了一样。

    “卧槽!你自己把自己手捏断了?”邹觉这回真吓蒙了,不敢再继续开,赶紧靠路边停车。

    这时候付生玉手动了动,一根极其细的丝线拉着石白的手腕,接着一个小小的安瓿瓶被丝线从石白口袋里拉了出来,被吊在付生玉的手跟石白断手之间的丝线上。

    看到这个透明的玻璃小瓶子,邹觉诧异地看向付生玉:“这什么?”

    付生玉没敢伸手拿,递给邹觉一个口罩,随后自己也戴上了一个:“安瓿瓶,里面装的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石白刚才的话来看,是流感病毒吧?”

    听罢,邹觉立马贴紧车门:“我去,他这么毒的?难怪敢现在就来找你呢,他要是在车上掰断了这玩意儿,咱俩必定中招啊。”

    话说完了,石白还是没反应,邹觉有些疑惑:“阿玉,他怎么不说话?”

    付生玉抬抬下巴:“我刚用丝线绑住他了,一根在他脖子上,说话会把脖子割断的。”

    能够杀死人的东西有很多,丝线类的一般有鱼线和琴弦,而付生玉的线是用来织布的蚕丝,又细又韧,靠着力度,不说切断头,送他上路还是没问题的。

    石白就是感受到了时刻要割裂自己脖子的力度才不敢动弹,而且刚才他的手指已经感受到那些丝线的威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就是被勒断的。

    “阿玉你坚持住啊,我现在刘队长打电话。”邹觉掏出手机说。

    “让刘队长带上防疫的医生来,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咱们三个就得给全云城的人民赔罪了。”付生玉一边盯着石白跟安瓿瓶一边说。

    邹觉忙点头:“对对对,还得预防这个zhadan。”

    他们本身就在去警察局的路上,现在警方过来少了一半时间,在听邹觉说车上有可能装着病毒的安瓿瓶时,刘锦立马安排人去疏散人群,而且找了消防队的准备现场消毒。

    时间一点点过去,石白手上的血流了整个袖子都是,他似乎难得禁了,想动一动,那些线却立马绷紧了。

    付生玉一直举着手保持丝线的平稳,似乎不会累:“石白,你坚持会儿,警察很快就到了。”

    感受着脖子上勒进了皮rou的丝线,石白沉默着,不敢说话,这次他认栽了,没想到自己做得这么隐蔽都能被发现。

    而且,他再一次怀疑付生玉到底是不是人,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丝线玩到这种程度?

    上车时他完全没感受到丝线的存在,等到自己要去掰断安瓿瓶的瞬间,手指就被勒断了,总不能付生玉早就发现了他的意图在等着他动手吧?

    周围的车子渐渐减少,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刘锦给邹觉打了电话,问现在什么情况。

    邹觉立马接起来开了免提,说:“现在阿玉还控制着石白,安瓿瓶目前没事,不过我们都不敢碰它,需要专业人士来。”

    “行,我现在带人过去,我喊你打开车门你再打开。”刘锦提醒道。

    电话并没有挂断,刘锦带着全身防护的医务人员过来,周围又完全消毒过之后才过来让邹觉开车门。

    车门打开的同时,石白挣扎着想逃跑,付生玉立马把凤凰扣丢过去系在车窗上,长长的布条挡住车门,生生拦住了想挣断丝线逃跑的石白。

    来给石白上手铐的刘锦都被付生玉吓了一跳,震惊地看了一眼后座的付生玉,接着反应迅速地给石白戴上了手铐。

    另一边车门刚好被打开,防疫人员小心翼翼地去拿安瓿瓶。

    付生玉松开了丝线让对方拿走安瓿瓶,自己没敢动,不过拉回来了凤凰扣跟布条,好让石白被带下车。

    下了车后石白还想逃跑,被警察们按住,推进了警车里。

    经过检查,确定安瓿瓶表面是干净的,没有病毒泄露出来,可能是医药公司里留着的病毒样本毒株,被石白带了一点出来。

    他自己用的是最高等级的防护口罩,只要小心一点,或者病毒不多,他自己不会出事,而没戴口罩的付生玉跟邹觉大概就要中招了。

    一次或许症状还不会很严重,之后他们还要继续见面的,几次下来就是铁人都顶不住。

    纵然确定了病毒没外泄,警方依旧给小黄车跟付生玉两人进行消毒,以防万一。

    处理完后付生玉跟邹觉两人要一块去警察局做笔录,解释今天下午的事情,重点是询问付生玉。

    作为审讯室老熟人,刘锦都跳过了前面那些流程问题,直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付生玉为什么那么做。

    付生玉回道:“因为我看到他走路的时候一直若有若无地护住自己的口袋,人走路不会一直挡住自己的口袋,要么伸进去要么不管它,所以我就怀疑他有什么动作,关于这个你们可以去看巷子口的监控录像。”

    从石白到来开始,付生玉就做好了对方可能要做什么事情的准备,本来还想给武方和发个消息备案,结果武方和主动发了消息过来,付生玉就放下心随便弄了。

    不过石白很谨慎,付生玉跟他交流期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两人从锦衣裁缝铺店门口走到巷子口小黄车途中,付生玉发现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口袋。

    安瓿瓶很小,付生玉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东西,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她时刻警惕着,一上车就把绣花针扎在了副驾驶上。

    提前放好定位的线,石白每一次活动都在缠绕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丝线。

    石白提到流感病毒并且戴上口罩的瞬间付生玉就想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于是直接拉紧了丝线,就是她怕口袋里的东西还是会破碎,干脆直接拉断了石白的手指。

    没有手,她就不信石白还能把病毒弄出来。

    关于付生玉的口供,在警方把巷子口的录像调出来了确定她说的都是真话。

    从录像上可以看到石白确实一直伸手虚虚挡着自己的口袋,同时付生玉在转身走了几步后就一直盯着石白身侧的手。

    录像最后还录到了付生玉伸手甩绣花针出去的场面,接着小黄车就开走了。

    看完录像,有警员感慨:“付老板这身手是真的强啊,难道特地练过?”

    武方和解释说:“她自己说是因为她奶奶当神婆的,经常要去很危险的地方,她就从小跟奶奶学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练习强度不低,久而久之就成现在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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