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
怕我?
如果就在这个市医院做检查,聂书姚还有宋橙打掩护,去了别的医院,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让他们识破她精心堆砌的谎言。 一个是周家二叔,一个是婆婆鲁清亚,不论哪个,她都不可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作假。 除非……周铎帮忙,可他现在远在香港。 聂书姚不想耽误他忙正事,思前想后,她在回家之后,到了二楼房间里给许疆打了个求助电话。 “许疆,你们现在忙吗?”聂书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且不说许疆不知道她的事儿,就算他知道,他似乎也插不上手。 而周铎在香港,一般展会要参加四天,算上今天,他起码三天后才能回来,远水救不了近火。 想到这儿,聂书姚忙冲电话那头说:“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挂断电话后,她又给宋橙去了电话,说了明天的事,宋橙提议明天陪她一起,如果有什么突发意外,或许帮得上忙。 聂书姚心里有些安慰,道了谢之后,这才去洗手间洗澡,也就是刚涂完沐浴露,她听见手机在响,她下意识以为宋橙打来的,或许是刚刚没说完,她还有要补充的。 可脑子里一根弦莫名扯了一下,她忽然就觉得……可能是周铎打来的。 她没冲洗身体,草草拿了毛巾裹住身体就从洗手间出来,几步走到床前,拿起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大哥。 她滑动接听,声音因为刚刚急匆匆的步伐而带着点气喘:“喂……” “什么事?”周铎的嗓音隔着收音筒总是显得质感磁性,音色醇厚偏低,背景音是悠扬的钢琴曲,远处的服务生在说先生请慢走,男人皮鞋踏踏的声音踩在大理石地砖上,清晰的地砖倒映出男人极具立体的五官轮廓。 他刚跟主办方吃过饭,一行人从餐厅往外走,主办方知道周铎爱茶,又特邀他去私人庄园里品茶,许疆就在这个时候接了个电话,等主办方跟周铎说完话去了洗手间,他这才附到周铎耳边说:“太太打来的,好像有事找你。” 聂书姚第一次有事找他,就是让他帮忙救救周途,给她一个孩子。 这一次呢,是为了什么。 周铎接过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眼,微微蹙眉,聂书姚并没有打给他,也没有发任何消息。 他不说话,就那么睨着许疆。 许疆这才反应过来,聂书姚这次打的是他的手机,他赶紧解释道:“……不是,她以为您在忙,不敢打您电话,所以打给我,正巧我来之前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打给我,她也知道,您的手机也是我代为接听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周铎在吃醋,只有许疆知道,周铎只是反感这种求人办事不清不楚的态度。 但许疆给的理由很贴切聂书姚的性格。 聂书姚确实从没打过电话给周铎。 大概是真的怕打扰他,也或许是真的怕他。 “二叔他们今天来看周途,然后介绍了个产科医院,让婆婆明天带着我去做检查,我担心露馅。”聂书姚快速地说完,见周铎始终没有回应,忍不住问他,“大哥……你在听吗?” 周铎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忽然问了句:“你怕我?” 聂书姚瞬间哑了嗓子。 隔了好几秒时间,她才握着手机,轻声说:“有一点。” 也可能不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