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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北北现在长大了吗?”张郁青调出照片,给秦晗看:“现在是个大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像我,倒是挺像罗什锦,越来越肥了,还有小肚腩。”“真的?罗什锦还那么胖吗?”“不能说胖,说了他不乐意,会跟你嚷,得说是圆润富态。”气氛忽然轻松起来,秦晗没忍住,笑出声。她接过手机,看见北北还戴着她当年手工做的项圈时,有些怔怔:“它都长这么大了,项圈会不会卡脖子?”“它喜欢这个,我送到后街的缝纫店,托人给它加大了些。”张郁青靠在驾驶位的座椅里,偏着些头,“和李楠联系过吗?”秦晗摇摇头。“他前阵子去服装公司应聘,成功了,月底入职就是实习服装设计师了。”说到这儿,张郁青笑了笑,“而且他是穿着女装去应聘的。”“老板看出他是男人了?”秦晗微微瞪大眼睛,有些诧异。“当然看出来,老板接受他的爱好,说他们公司只看能力,其他的不干预。”秦晗由衷地笑起来:“那太好啦!”张郁青看了秦晗一眼:“前些天去后街,路过刘爷爷家,他还问我,你怎么好久都不去他那儿淘书了。”“我去国外做交换生了。”秦晗大大方方地说,“现在回来啦,有机会会去的。”张郁青笑了,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有空也去我店里坐坐吧,看看北北。”顿了顿,他又问,“现在想去吗?”“不去了,改天吧,我今天和mama说好了回去吃饭。”爸爸mama的事,秦晗从来没和其他人提起过,但张郁青是当年的知情者。所以面对他,她很容易把这份喜悦分享出来:“今天爸爸会回家吃饭。”张郁青笑着:“那是好事。”两人没再说话,秦晗看了眼依然没被发动的车子:“那个,张郁青,我今天真的不能去你那儿。”“我知道。”她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路:“雨也不是很大,我们、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走吗?”张郁青忽然靠近了些:“不是不能走,是我觉得,你还忘了些什么没告诉我。”车子里空间也没有多大,这样的距离有些影响秦晗的思考:“......我没有什么要告诉你的了。”张郁青笑了:“小姑娘,不告诉我地址,我往哪儿开?”秦晗脸瞬间就红了。那天路上还是挺堵的,车子走走停停,秦晗在车里接到了mama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家。秦晗说不准时间,下意识扭头去看张郁青。他专注做事时没有听音乐的习惯,车里很安静,秦母的声音他也能听得到。张郁青神色如常,只给她一个口型:半小时。“mama,我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秦晗没有收回视线,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和以前一样,说话时眼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哪怕这么多年没联系,和他聊天也依然舒服。记得在美国时,秦晗班里有一个美籍华人同学,偶尔会读一些国内的文章和诗集。因为读诗的缘故,秦晗和她聊过几次。那位同学有一天翻到一句话,拿给秦晗看:“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那天秦晗盯着这两句话看了好几遍,直到同学问她:“晗,你说,真的有那种历尽劫数,还能不叹不怨的人吗?像这句子里写得一样,生动干净?会有人那么从容?”秦晗说:“有的。”她们是坐在学校cao场的树荫下,有一群男孩子滑着滑板跑过去。同学又问:“真的遇见过那么多磨难,难道不会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或者孔乙己?怎么会那么干净呢?”秦晗笑着摇头,坚持说:“有的。”她那天想起了张郁青。她想过,如果再遇见张郁青,他也一定不会提起她mama去过遥南斜街的事情。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下来。默默又笃定。但秦晗始终对张郁青抱有深深的歉意。尤其是在她知道,张郁青那天是急着去医院,而丹丹和奶奶都在医院里之后。“小晗,你在听吗?”mama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秦晗回过神。mama应该是在她走神时说了不少话,连旁边的张郁青都在开车之余,偏头看了她一眼。秦晗赶紧应声:“我刚才没听清,mama你说什么?”“我在说顾浔呀,他们导师这周终于给放假了,明天你和他一起吃个饭?”顾浔是秦母给秦晗介绍的对象。据说是医学研究生。感觉到张郁青的视线,秦晗有些尴尬:“mama,回家再说吧。”窗外天色已经黑了,满眼路灯和霓虹,帝都市在夜里才更显繁华。正逢一个堵车的路口,前面亮起一排刹车的红灯。张郁青顶着前方的车辆长龙,眯了眯眼睛。原来小姑娘的男朋友,叫顾浔?连家长都见过了?50.照片怎么像看情敌似的秦晗到家时,爸爸已经在家里了,他的西服外套搭在椅子上,领带也松开了,正坐在客厅的桌边和秦母聊天。“爸爸,mama,我回来了。”“终于回来啦,我去换衣服,稍等一下,咱们这就出去吃饭。”秦母说完,笑着起身,走了两步又狐疑地回头看了秦晗一眼,“穿了谁的外套?”秦晗几乎忘了自己还披着张郁青的外套,被mama一问,支吾着扯了个谎:“同、同事的。”“那记得洗干净再还给人家。”“好的。”一直到秦母进了卧室,秦父才笑着看了秦晗一眼:“真的是同事的外套?”秦晗赶紧捂住爸爸的嘴,然后摇头,把声音压到最小,几乎是用口型说的:“不是。”秦父笑着:“让我猜猜,这个外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