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格林格拉斯园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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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在赫尔墨斯旁听了一次父母间的宣泄闹剧后,一家三口因斯科皮的信一起赶去了马尔福庄园。同一时刻,阿不思听德拉科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本篇主要是德达,德诺,德哈和斯科皮X原创人物赫尔墨斯?诺特,蝎思 赫尔墨斯一走进客厅,就看见了达芙妮和出差半年的西奥多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 “爸爸,你回来了?”赫尔墨斯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沙发上,丝毫不在意凝结的紧张空气。 “嗯。”西奥多简单回复。 “这一次要待几天?”赫尔墨斯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个青苹果,“麻瓜界那里的生意怎么样?” “大概是一周。”西奥多说,“生意还可以。” “这样啊。”赫尔墨斯咬了一大口苹果,“mama,外公去圣芒戈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老年病而已,”达芙妮干巴巴地说,“治疗师说好好休息适当锻炼就可以。” “是吗?太好了。” 这句话之后的整整十分钟,客厅里只剩下赫尔墨斯吃苹果的咀嚼声,半年未见的夫妻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都不曾接触。 赫尔墨斯把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拜托,起码说点什么吧?我都这么费劲地活跃气氛了。” 西奥多惜字如金:“没什么可说的。” 达芙妮偏过头:“从来没有。” 从他们结婚那天起,两个人就是勉强维持着外人眼中寡淡无味、实则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生下赫尔墨斯后便完成了这场婚姻的全部意义。 “好吧好吧,真是无聊。”赫尔墨斯嘟囔着。 他很没形象地瘫坐在沙发上:“知道你们是没什么感情的政治联姻,但偶尔聊个天也没什么吧?我在家里都找不到一个陪我说话的人。” “没什么可说的。”达芙妮重复道。 “知道了知道了,”赫尔墨斯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打开并放到了桌子上,“来看点让人开心的东西吧。” 夫妻俩慢慢低头去看。 ——离婚协议书。 “……” 赫尔墨斯欢快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让人快乐?我是不是很贴心?” 西奥多沉默着,达芙妮倒是轻笑了一声:“你大概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亲手给父母递离婚协议书的孩子了。” “独一无二,我喜欢。”赫尔墨斯笑容灿烂。 “真是傻孩子,”达芙妮长长地叹了口气,“西奥多,我们应该是真的太忽视孩子了。” 西奥多默默点了点头。 “原来你们也知道?”赫尔墨斯翻了个白眼,“我身边有像我这样一年见不到父母几面的孩子,但可没有父母连句话都不愿意对孩子说的。” “说实话,我真的很难对你有什么……亲情。”达芙妮低沉地说,“母爱伟大,但不是所有母亲都能自然而然地爱他们的孩子,尤其是和完全没有爱情的人在被逼的情况下无奈生的孩子。” “外公?”赫尔墨斯托着下巴。 “是啊,”达芙妮疲倦地闭目养神,“他说他没有男性继承人,我作为长女必须找一个同样出身高贵纯血家族的丈夫,生下他的外孙继承家业,至于利亚——” 达芙妮冷笑一声,又寂寞地低下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甚至不是由她自己挑选的戒指:“她很早就被查出遗传了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血液诅咒,一直体弱多病,父亲从来没有想过让她插手家业,只想着尽快把她嫁给某个差不多的纯血就行,最好能给他带来一定的联姻利益。” “战后很多纯血家族都彻底落没,马尔福家族算是参与战争的食死徒家族里最幸运下场最好的一个,”西奥多说,“我的父亲是板上钉钉的食死徒,不过幸好我个人没有直接参与,又因为我尚未成年,才终于逃过一劫。” “马尔福家向我家提出联姻时,我曾无比坚信那个人会是我。”达芙妮睁开了眼睛,“我是家族的继承人,身体健康,和德拉科相识多年,也爱了他那么多年——我曾经真的认为我是最幸运的人,哪怕有个封建思想的老古董父亲,哪怕生在一个血统至上、只有男性能做家主的家族—— “我至少还能与真心爱的人结婚生子。” “但德拉科却拒绝了你。”西奥多淡淡地说。 “是,因为他想娶一个和他同样不愿再走纯血论老路、反对反麻瓜主义的妻子,”达芙妮自嘲般笑起来,“很显然,我在学校里永远属于最瞧不起麻瓜种巫师的那一批人,而利亚,不仅与麻瓜出身的巫师交朋友,还上麻瓜研究课,去麻瓜世界旅游和学习,完美地符合他的一切要求,是他最合适的马尔福夫人。” “阿斯托利亚得偿所愿了。”西奥多不想在意妻子眼中翻滚的痛苦情绪,“她和你一样,从很久以前就爱着德拉科——谁都能看出来她婚礼那天许下誓言时没有半分虚假或委屈。” “多么幸福,啊哈?”达芙妮捂住脸,“有时候我是真的嫉妒她,甚至恨她——凭什么我们都苦苦爱了他那么多年,只有她顺理成章地嫁给了心上人?但我内心深处知道这不怪她,她因为身体不好吃了很多苦,理应得到幸福,可我也没法真心实意地祝福她能和德拉科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尤其看着他们的儿子——斯科皮长得可真像德拉科,不是吗?” “一模一样。”西奥多垂下头,“发色,眼睛,鼻子,轮廓,身材……一模一样。” “她不该生下他的,本来她就体质差——德拉科甚至说马尔福家族没有下一任继承人也无所谓,可利亚坚持要生个孩子,”达芙妮有点凄凉地笑着,“我了解她,她是我meimei,利亚根本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血统传承,她就只是,就只是想要有个和德拉科的孩子而已。” “确实不该,自生育后她就越来越虚弱,斯科皮上学后就一病不起,”西奥多的眼神飘忽,“直到两年前她再也支撑不住了,死亡替她结束了病痛。” 达芙妮试图停止自己泛红的眼眶,但啜泣声还是流露了出来:“梅林……!” 赫尔墨斯安静地围观着这场父母宣泄多年悲哀的闹剧。他当然知道父母都爱着别人,也不曾对他这个儿子倾注过爱。于是缺爱的他也曾混乱地理解不了爱,冷漠又毫无同理心地嘲笑深陷情沼的父母。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对斯科皮动了心。 两年前的葬礼历历在目,母亲的泪水让赫尔墨斯久久说不出话——meimei始终是她最重要的家人,是与她度过无数时光的陪伴者,达芙妮无法不因meimei的英年早逝痛心。 但与此同时,德拉科对妻子的追忆和留恋又让她多了一种疼痛去忍耐。谁都不愿意看到心上人对别人那般深情。 这两种痛苦几乎把他的母亲要逼疯了。 “我比你幸运一点,”西奥多轻声说,“但也不多。” “你是从几年级开始爱上他的?”达芙妮压抑着哭腔,“我是三年级,利亚是四年级。” “我和你一样,三年级。” “是吗?看来我们爱而不得的时间一样长,”达芙妮自我讽刺道,“赫尔墨斯,你呢?什么时候爱上德拉科儿子的?” “呃,二年级。”赫尔墨斯没想到话题又丢给了自己。 “比我们早熟,”达芙妮极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悲伤,“你比我们幸运,那么早就认识了斯科皮——虽然你们是表兄弟,但纯血家族从来不在意近亲。” “但也是在你们不在离婚后嫁给德拉科姨夫的情况下,”赫尔墨斯一针见血,“我想你们离婚,但完全不想和斯科皮真的成亲兄弟。” “好吧,小混蛋,”达芙妮说,“如果父亲同意我们离婚的话,我估计没办法只继续保持和德拉科的友谊。” “我也是,”西奥多接过话头,“德拉科现在单身,妻子也去世有两年了——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呃,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了,至少要赶在你们成功打动德拉科姨夫前把斯科皮追到手。” “别想了,赫尔墨斯,斯科皮对学习和家人以外的事没有半点兴趣,”达芙妮给了自己一个容光焕发,“他被送玫瑰都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 “没准我可以呢?” “那么加油吧,男孩。” “话说那只是斯科皮的猫头鹰吗?”西奥多看了眼窗外。 “是的!”赫尔墨斯跑去打开了窗户,“艾玛罗德,你的主人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吗?” “我们也加快脚步吧,达芙妮,”西奥多说,“德拉科没有缺过追求者,赫尔墨斯看起来和斯科皮很有可能。” “我会的,”达芙妮低声说,“父亲真的老了,治疗师说他很快就要记不得很多事,思维退化了。” “我们先签好字吧。”西奥多拿起那张协议书。 “好的——赫尔墨斯,能帮忙递支笔过来吗?” “……” “赫尔墨斯?帮忙拿支笔?” “……” “赫尔墨斯?” “……” “你的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了?” “……波特。” “你说救世主?”达芙妮皱起眉,“难不成他上门要找马尔福家的麻烦?” “不是救世主。” “不是?那是他的妻子还是孩子?”西奥多问。 “嗯,儿子。” “好吧,只要不是大的那个就没问题,他的小儿子和斯科皮是好朋友。” “不,就是他的小儿子弄来的麻烦。” “什么?”达芙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赫尔墨斯顿了顿才说下去:“……他拿了一大堆玫瑰花上门求婚了。” “……到底不愧是两个格兰芬多的孩子啊。” “你要加快速度了,赫尔墨斯,”西奥多说,“他最好的‘朋友’已经到这一步了。” “不是斯科皮。” “……哈?” “是大的那个马尔福。” 经过了太久的寂静,赫尔墨斯小心地抬起眼,看到的便是两张冷酷又严肃的脸。 “……爸?妈?” “把信给我看一下。”达芙妮伸出手。 “呃,好的。”赫尔墨斯乖乖上交。 两个人凑在一起读完了信。每多读一行字,脸色就变得更加冷漠,到最后,西奥多将整张信拍在离婚协议书的旁边,站起身来穿衣。 “你们要去马尔福庄园吗……?”赫尔墨斯知道这完全是废话,达芙妮也上楼换衣服了。 “赫尔墨斯,你要去吗?”西奥多整理着领带。 赫尔墨斯双手背在脑袋后面:“我才不想跑去插足什么修罗场呢。” “斯科皮很需要有人安抚,不是吗?” “……见鬼,父亲,你真的很擅长说服人。” “麻瓜商人们比我更擅长。”提起这事,西奥多简单写了一个便签叫家里的猫头鹰送去他的合作伙伴那里,告知她要延长在家的时间。 “你们真的觉得德拉科姨夫会同意那个小波特的求婚?”赫尔墨斯看着全副武装的父母,有点惊讶,“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答应与一个和他儿子一辈的男孩结婚。” “如果是别的男孩女孩,或者说是他的哥哥,我们都不会紧张的,”达芙妮带好配套的首饰,“不外乎一个年轻人干了件气血上头的蠢事罢了——但阿不思?波特不一样。” “哪不一样?”赫尔墨斯好奇地追问。 西奥多抓起一把飞路粉,头也不回。 “——他跟他爸爸年轻时太像了。” “我讨厌当救世主的孩子。”阿不思一边喝着温热的红茶,一边抱怨。 他缩在马尔福庄园里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那一大束玫瑰花被家养小精灵硬生生塞进了一个小小的花瓶中,摆在了他们之间的茶几上。硕大的红色花丛,面对面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但他们还是就着红茶聊了起来。 “是吗?当名人的孩子的确很烦恼。” “我讨厌有人对我指手画脚说你应该像你爸爸那样干什么干什么,”阿不思忿忿地说,“爸爸他是救世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幻想罢了。”德拉科说,“他们希望你要和他们想象的救世主之子一样。” “詹姆一定很符合他们的想法,”阿不思没好气地说,“格兰芬多,爱疯了魁地奇,活泼好动上蹿下跳,和斯莱特林针锋相对。” “你确实打破了很多人的妄想,不瞒你说,我也曾以为你会和你爸爸一个样,至少从外表上看是一样的。” “是啊,”阿不思厌烦地说,“每个人都说我长得像爸爸,还有我的名字,啊哈。” “你不喜欢?” “不喜欢,”阿不思放下杯子,“我们家三个孩子,没有一个人的名字不是别人的,教授、同学、家人提到我们的名字来源时说的不是这个名字代表了对我们什么什么样的祝福期盼,而是激动地说这个名字是爸爸的谁谁谁,有多么伟大多么美好,我们也要像那些人一样。” “嗯……确实令人心里不太舒服,”德拉科想了想,“波特取名字时的水平不太好——不过也不怪他,他失去太多人了,也太容易自责了,老是想把那些人一直记住不敢忘掉。” “所以我很少抱怨这件事,”阿不思说,“但我也不想一直憋在心里。” “然后和我说出来?” “所以我才喜欢跑到您这里,”阿不思笑了笑,“至少在庄园里,我虽然还是哈利?波特的孩子,但您从来不会透过他看我。”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和他的差别,”德拉科哼了一声,“和救世主做了七年死对头的后果就是这样。” “好吧,”阿不思说,“死对头。” “死对头。”德拉科强调。 但阿不思是单刀直入的斯莱特林:“所以您是从什么时候放弃他的?” “……大概是战争一结束就没了心思。”德拉科没有避开话题,“本来也只是年轻时的一时激情,既然该担起责任了,也该放弃些不切实际的青春臆想了。” “……可惜。”阿不思不知道自己是在可惜年轻时的德拉科还是可惜现在的哈利。 “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德拉科耸了耸肩,“我已经想不起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死对头了——青春洋溢的时候随便一个打太多次交道的人都可能让你有点模模糊糊的爱慕,但那顶多就是一点错觉而已。” “对我爸爸的那点也是吗?” “可能是比大多数情况认真,也有点真的喜欢——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德拉科先生没有说谎。阿不思想。 毕竟他已经可以用玩笑、轻松甚至是分析的态度去回顾这段回忆,不回避,不慌张,冷静又淡然地说出了曾经以为会带进坟墓的秘密,就在过去爱慕之人的儿子面前。 真可惜啊,爸爸。 “话说,你要在这里过夜吗?”德拉科想起一件事。 “如果斯科今天晚上不再下楼,或是答应我的话……我会的。” “如果拒绝了呢?” “我要到外面的酒吧过夜,喝点威士忌之类的酒精饮品,好好祭奠一下逝去的爱情,流点泪,或者流点血,听听路边卖唱人的失恋曲,给他几个钱,然后回来再试一次求婚。” “好吧,如果斯科一直拒绝呢?” “可能像他的教父教母那样恋恋不忘二十多年,也可能像您一样过了二十多年看着斯科皮的孩子找我的孩子求婚感慨万千。” “不错的想法。”德拉科笑了,“斯科皮应该会下来问我明天的补课安排,慢慢等吧。” “我会的。” 此时此刻的德拉科还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马尔福庄园终会变得多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