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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横波秋水,身形极瘦,纤腰盈盈,却又不沾半点妩媚,只一身清雅香火之气,浑身出尘颜色失……“你……你是……”卢氏有点不敢相信,这能是丑妇彭氏的女儿?“见过母亲。”谢桥规规矩矩,简单行了个礼,“我是谢桥。”卢氏咽了口唾沫。谢桥并没仔细瞧着卢氏还有她身边的人。甚至略微低着头,眼神似乎在看着手里的鸡毛扇子,看上去就像是有些漫不经心。而旁边的小道童却知道,她这是怕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者一眼看透了对方的面相。“长得……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瞧你这一身备懒的样子,显得没规矩了些,等回了京城,见了人不可如此不懂礼数,也得给你两个meimei做个表率。”卢氏瞧着自己生的这个女儿,再看看谢桥,登时有种不大舒服的感觉。第3章大姑娘有些怪还以为这谢桥长得粗鄙,没想着竟如此出挑。好在,瞧着不太懂事,这京城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人家求娶妻子,看重的多是贤德品性。谢桥的东西也不多,整理一番,便随着卢氏母女俩下山。卢氏坐在马车里,脸色古怪。“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咱家又不是吃不起rou,她竟还和牲口同坐一个马车,这一路去京城少说也要一个半月,同吃同住的,可不臭死个人?”卢氏揉了揉鼻子,好似已经闻到了那味儿一样。谢桥下山的时候,带了一个竹箱,里头也不知放了什么。除了竹箱,便是一头又大又肥的大公鸡,活的。那公鸡毛色锃亮,阳光下泛着彩光,寸步不离的跟着谢桥。“娘,这个大姑娘有些怪,可具体哪里怪,我却说不上来。”裴婉月微微皱着眉,“对了,她身体好像不太好……”“是不好,我听你谢伯伯说过,说是出生的时候伤着了。”卢氏点了点头。“可好好的姑娘家,为什么要住在观里呢?身体不好不是更应该在家里养着吗?”裴婉月又道。卢氏一愣,想了想:“说是及笄前不能见家人,否则会早夭。”谢牛山也就和她提了一次,再也没说过了。“我也不知你谢伯伯到底看不看得重这个女儿,平日里从不见他提,这些年也没给她送过什么东西,就像是忘了她似的,偏偏这次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将人带回去,还要我将人照顾好了……”卢氏也挺纠结的。丈夫曾经是个土匪,所以她这心里多少也有几分惧意。不敢多猜测。“大姑娘长得这般貌美,等到了京城,谢伯伯就算原本不喜欢,也会多几分重视了。”裴婉月轻轻说着,语调略带几分哀怨。卢氏一怔。随后摇了摇头:“你放心,她空有美貌而已,琴棋书画做账持家,这些她能懂?连基本的礼数都弄不明白,谁家能瞧得上?等到了京城,你嘴巴甜一些,也别‘谢伯伯’的叫,改口叫父亲,这么听着,才是一家人。”“叫父亲?谢伯伯能高兴吗……”裴婉月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裴家再是良民出身,可如今也只是商人不是官。她亲爹死后,裴家也没了她的立足之地,此次去京城,本就是要记在谢家门下的。“必然是高兴的,他早先也提过你好几次。”卢氏一口咬定。裴婉月本来有些不安的情绪稳住了许多。谢桥手里拿着晒干的小虫子,往小碗里头一倒,看着大公鸡吃的香甜。“哎。”经过一陡坡路段,谢桥突然叹了口气。过了片刻,又冲着外头道:“停车。”外头的车夫愣了愣,在外头喊:“大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儿?夫人说了,今天着急赶路,要在天黑之前到附近的镇子上。”卢氏此次出行,带了二十来个人。原本这个马车也是给裴婉月准备的,只是半路杀出个她来,自然是被占了的。按理说,也该准备个丫鬟方便她传话,可卢氏没那想法,也只能让她自己开口。第4章死得冤谢桥掀开车帘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眉梢微皱。“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与大夫人说一声,看看今夜能否在这山林中暂过一夜。”谢桥道。出门在外,在路边宿营也是正常的。车夫停了车,立即跑去卢氏身边嘀咕了两声。卢氏一脸不快:“能有什么大事儿?必是野惯了、贪玩。”“那要停车吗?娘,我听说这一带盛产玉石……那小镇集市上四处可见的珍贵石头,若是早些到镇子上,我们也好挑一挑。”裴婉月偏着头巴巴的问道。她的声音柔柔的,看上去特别可人疼。卢氏好几年没和女儿呆在一处了,对她想念的紧,自然是什么都依着她。“去与大姑娘说,让她莫要贪玩不懂事,若是非要停车玩耍,那回头就自己走去镇子上。”卢氏的态度十分严肃。她不是亲娘,但却是谢牛山八抬大轿娶回去的填房。教育女儿的资格还是有的。车夫倒是将话一字一句传达了,谢桥听到之后,微皱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来,摇了摇头。“大雄,咱们下车。”谢桥冲着那大公鸡道。说完,拎着那重重的竹箱子直接跳下了车:“既如此,你们便与大夫人一道走吧,我明日一早再与她们会和。”早先她没怎么细看卢氏面相,只一扫而过。但也能看出她面色灰土,气色蒙尘,双眼晃荡无光,且鼻尖发红、富贵宫晦暗,隐隐有破财之相。她停下的这一处,算是周边水木之气最多的地儿,气清滋润,修整一夜再走,必然神思通明,那点破财之相自然也就没了。有些话她就算说的太明白,这不信的人也依旧不会信。且……谢桥双眼微眯,心算了一下。卢氏这一走,也算是破财消灾,也成。车夫愣了一会儿,却瞧着前头那车队竟还继续走,想着刚才大夫人的话,便也不好留下来守着大姑娘了。尤其是谢桥这会儿已经将那竹箱子背在身上,往林子里走去了。她那清瘦的身板,偶尔还会咳上两声,那竹箱好似能将她的脊梁压塌一样。而那大公鸡紧跟其后,这画面看上去又古怪又神秘。谢桥走了约摸有半个时辰,到了一处。突然停下了脚步。“可是这里了?你可要定好位置,你也瞧见我身体不好,干这等活实在太累伤身,若是挖错了地儿,我绝不会重新再来的。”谢桥对着空气说道。她所盯着的方向,漂浮着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