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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钧。“有事电话里说,没事我挂了。”简致钧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明天就带他离开简家。”“哈?还想着赶他走呢?”池允闭着眼闷在被子里讥笑道,“再说了,这事儿都抖出来了,你不会以为这次他回来是我撺掇的吧?”简致钧那边静默了片刻才说:“那你就离开他。”“我离开他让你们一家子人欺负他一个吗?你脑子坏掉了吧?你觉得可能吗?”简致钧那边传来有些愤怒的粗喘,“你听不懂吗?!你会害死他!”☆、天煞孤星白月光(24)简易伤了手,洗澡洗得慢,池允算着时间,他也该出来了。最近简易变得有点儿……粘人,不知道这人怎么了,自从那晚他们在床上打了一次啵儿,这人就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但简致钧不知道他俩最近都睡一个房间,还以为他半夜能溜出去呢。至于简致钧说的,他当然能理解。剧情走到这里,想让简致钧上位,简行楷除了弄死简易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在他接收到的剧情线里,简行楷就是利用原身搞死了简易。所以按照剧情走向来看,简行楷接下来应该会从他身上下手了。但就算没有他,简行楷真铁了心要弄死简易的话,也还会有别的手段。所以简致钧叫他离开,根本就毫无意义。无意义的事儿他才不想做,还是觉得把简易放在自己眼前最放心。简致钧那边吼完,池允也没说话。良久,电话那头简致钧那类似兽类低吟的声音传来:“别逼我对你下手。”池允觉得自己不能输了气势,扔了两个字:“随便。”电话挂断了,简易正好开门进来,见池允在挂电话,他微微愣了一下,“和谁打电话?”他头上还搭着块儿毛巾,走到床边背对池允坐下,池允便爬起来给他擦头发,“你哥呗。”简易闻言,身子果然僵了僵。池允在心里窃笑。最近他发现简易这人吧,占有欲有点儿强,就比如说他打电话这事儿。前两天他跟孟乂联系得有点儿频繁,被简易撞见了一回,也是揪着问对面是谁。池允就随便说了个谁打算糊弄一下。但简易这人,你跟他撒谎,他就盯着你不说话,那眼神儿简直跟要把人看穿了似的。池允无奈,也就跟他坦白了孟乂的事儿。简易那晚除了让他不要再联系孟乂以外,还表现得十分不开心,差一点儿就把他就地正法了。简易沉默了会儿,问:“他跟你说什么?”“能说什么?让我离开你呗,不然就搞死我。”“他不是那样的人。”简易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你这意思是觉得我骗你呗?”这时候简易还在帮简致钧说话,池允就有点儿不开心了,把毛巾往简易头上一搭,就一头倒床上背对着简易钻进了被窝里。简易一手扯下头上的毛巾攥在手里,侧过头来看着他的后脑勺儿,眉间微微蹙着,似乎在为他无意识吐出的那句话感到懊悔,“我不是那个意思。”池允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管你什么意思,自己去窗边儿吹头发,我睡了,困死了。”人就是这样,有个人对你好,就总想跟人撒个娇发个脾气什么的。池允觉得自己最近被简易惯得有点儿娘们唧唧的,不过他还挺享受简易总是哄着他的这种感觉。他听到简易轻轻地叹了口气,床动了一下,估计人真跑窗边吹头发去了。他就又有点儿担心简易吹出个头疼脑热的来。他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特没骨气地又爬了起来,去浴室拎了电吹风来给简易吹头发。简致钧这人在人前一向伪装得很好,到了简易面前,他那伪装出来的温和外表下又带着十足的真诚,简易这种小单纯就很容易被他迷惑,所以池允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跟简易置气。简易坐在窗边的单人小沙发里,池允就在他身后给他吹头发。他盯着简易的头顶,心不在焉地扒拉着他的头发,突然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他拈起简易的一撮发丝,发丝却直接脱离了简易的头皮,在他指间逐渐转白、枯黄。窗外的风拂过窗棱,将他手里那撮枯白的发丝吹散到了空气里。他心跳有些加速,浑身发冷,举着吹风筒,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一双眼睛。时光飞速流逝,眨眼间,他像是穿越到了百年之后。眼前的简易背对他坐在破破烂烂的小沙发里,软垂着双手,歪着头,已化作了一具枯骨。他往后跌了半步,才惊觉自己能动了。屋子还是那间,但就像是历经了漫长的岁月,房间里蛛网遍布,布料腐坏成絮,实木家具尽数枯朽。头顶的灯罩满覆尘灰,投下一缕缕黯淡的光线来。池允大口喘着气,浑身冷汗直冒。“咯咯”声响,坐在小沙发里的枯骨歪斜的头颅僵硬地抬起,又撑着陈旧破烂的沙发扶手缓缓起身。饶是经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书中世界的池允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有些背脊发寒。但他也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那天在冯市委家里时他有过相似的经历,当时是孟乂拍了一下他的肩,才把他从幻觉中拉出来。但现在,没有人能将他从幻觉里带出来,他只能自救。他深吸一口气,在诡异的环境里,面对那具僵硬转身的枯骨,闭上了眼睛。“咯咯”声仍在继续,并且越来越近。窗口仍有风灌进来,他能嗅到枯骨走向他时散发出的陈腐霉味。尖硬的指尖刮擦他的侧脸,带起一阵刺痛的暖意。热流顺着他的脸颊滑过,到下颌处变得冰凉。幻觉?如此清晰的痛感,不可能是幻觉!他猛然睁眼,就见眼前的枯骨穿着简易的睡衣,一手向他颈间抓来!他转身扑到床上抓了手机就跑。枯骨移动缓慢,追不上他的脚步。他跑到楼下,在客厅里找到简易的车钥匙,飞速出了门。园子里妖风肆虐,昏暗的灯影中,无数浓烟般的黑影在枯木林中围绕着池允腾飞游蹿,枯叶被刮得漫天飞旋。池允顶着浸骨的寒风,在荒园里疾速奔逃。地下车库里,他胡乱擦了几把简易车上附着的厚厚尘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他喘息着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按亮了手机屏幕。还好,手机还能用。他把车子拐出车库,给孟乂拨了个电话。那边接得很慢,快自动挂断的时候,听筒里才滴的一声,传来孟乂迷迷糊糊的声音:“喂?”池允喘了两口,喉咙里有些发干,他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