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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我一直很虚弱!都是你害的!”乔灵妩直觉其中有鬼。她没有第一时间翻开天书,而是将天书拿了起来,眼睛凑近,很快便发现了上面的几条裂缝。她一条一条的数过去,然后“咦”了一声,自言自语似的喃喃:“怎么会多了一条裂缝了?”天书是自我修复能力极强的至宝,除非她人为损坏,否则绝对不会自己就裂了。“这条裂缝……怎么回事?”书灵像是死了一样,再也没有回应。乔灵妩冷不丁的说:“难道这条裂缝是属于宣燃的么?”“你别瞎说!”死而复生的书灵开始大声哔哔:“你弄坏的,被你一碰就多了一条缝!疯女人,我好歹陪了你二十四年,你竟然眼睛都不眨的要我去死!”“这几条裂缝,无论天书拥有多么大的自我修复能力,都是无法修复的。”“第一条最大的裂缝,属于我。因为我洞悉了天机,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但我并未遵循我的剧情。”“第二条裂缝,属于二师兄,因为他知道天书的存在,并且隐约猜到了其中一切他本不该知道的剧情。”“第三条小小的裂缝,属于三师兄。二师兄告诉过我,他曾与三师兄在不违反天道的情况下,谈论过一些关于裴云弃的事。所以,三师兄也知道一些剧情。”“第四条裂缝是……是裴云弃。他似乎并未喜欢上宁阮,或许他喜欢的真的是我,这不该是他。但这裂缝,似乎比之从前,小了一些。因为他恨我,这倒是与天书剧情完美契合,是以这道裂缝正在缓慢的被修复。”乔灵妩纤细素白的指尖抚上冰冷的天书,最后落在最后一条细小的裂缝上。“宣燃对于这个恶俗又愚蠢的世界有所察觉,等到他再觉醒一些,或许这裂缝还会扩大。”说完了之后,乔灵妩语调轻快的问书灵:“我说的,可对?”她这句话刚说出口,天书上那条属于她的裂缝,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一般,这一次立刻rou眼可见的大了一些。书灵又开始装死。乔灵妩声音渐渐愉悦:“你方才说我会害死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剧情并非不可逆,而剧情越脱离正轨,届时天书上的裂缝也将越来越大,一直到撑破整本天书。”“那时——这个世界便脱离了天书的控制。我说得,可对?”书灵:“……你别冲动。”“你毁天书,便是逆天而行!届时若降下天罚,后果不堪设想!天罚降下,你第一个死!”乔灵妩嗤笑道:“天罚又如何?反正都是死,我还不如搏一搏!”书灵自知它再怎么说,乔灵妩也听不进去了,于是便沉默了下来。乔灵妩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眸已变成了赤红色的竖瞳。她重新翻开了天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书毁损严重了的原因,玉制的书页上,模糊不清的字变多了。乔灵妩一直往后翻,很快就翻到了她被裴云弃掐死后碾碎灵魂的那一页,上面的字也有些模糊不清。她看了许久,才勉强分辨出上面依旧是她当年看到过的那些文字,并未有任何改变。那她那个梦,约莫也只是因她压力太大所致,而非预知梦了。乔灵妩松了口气。她刚将天书收进灵府,院门便被敲响,然后宁阮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乔灵妩皱眉看着冒冒失失的宁阮,昨天才被她吓走,今天竟然又送上门来了吗?“大师姐……”她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乔灵妩从不知,原来女子的眼泪竟然真的可以多成这样。她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只丢了一方干净的手帕过去,然后冷声道:“若是来哭的,便回你的棠院哭去。”宁阮立刻就不敢哭了,揪着洁白的小手帕,眼泪汪汪的看着乔灵妩,好似乔灵妩欺负了她似的。乔灵妩刚想发火,宁阮就抽噎着开口了:“大师姐,你能去幻崖看看我师兄吗?我好担心他,但我进不去幻崖。”那裴云弃被废了灵根身受重伤还有精力入她的梦,有什么好看的?又死不了,入她梦吓她的狗东西死了还一了百了。“我的令牌给你。”乔灵妩一边想着,一边扔给宁阮一枚黑色的令牌:“可以无视幻崖外的封印。”宁阮哭道:“大师姐,对不起,我不敢去幻崖,幻崖太吓人了。你能帮我去吗?师兄肩膀有伤,又被废了灵根,一定需要包扎的。你就帮我去吧。”“不敢去就滚。”乔灵妩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大师姐求求你了……你去看师兄吧。你杀了我大哥,欠了我,你去帮帮师兄,就当是偿还我了,可以吗?”“周世华是魔的爪牙,我杀他一百次都嫌少。”“你太过分了!”“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要试试吗?”宁阮梗着脖子道:“反正、我我把药留下了,你不去我是不会原谅你害了我大哥的!”她一溜烟的跑了,只剩下桌上一溜的小瓷瓶。乔灵妩:“……”狗东西属狐狸的吧,当真会蛊惑人心,宁阮都为了他求到她这儿来了。乔灵妩并不打算去走一遭,因为裴云弃现在看见她就没好脸色,她从来不做自讨没趣的事儿。她有自己的骄傲。她就去看看裴云弃有多惨。乔灵妩如是想道。然后,她也没管宁阮留下的小瓷瓶,抬脚便往幻崖的方向走。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天黑前必然是要离开幻崖的,在天黑后待久了是会陷入幻崖编制的幻境之中的。她虽然没什么可怕的,但不喜欢那种被未知窥伺心中恐惧的感觉。幻崖多是用来惩罚犯了门规的弟子,但关押的时间大都不长,像裴云弃一般要被关整整一年的,还是近些年的头一个。因为最近犯错的弟子大幅度减少,最近幻崖也只有裴云弃一人。幻崖下设了许多山xue,山xue便是他们简陋的房间。山xue中逼仄,一方简陋的木桌,一张yingying的木板床,一床薄薄的被褥,便是所有。裴云弃所在的山xue,在幻崖的最深处,一般只有犯了重罪的弟子才会被关在这里。昨夜还是乔灵妩亲手将他放在这石xue中的。她过去时,裴云弃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身上依旧是那身血衣。他在幻崖待了半个晚上,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他眼下是一片浓重的乌青,乌青之上,一对漆黑的眼眸黯淡无光,更多的是茫然与憎恨,还有一抹微不可查的挫败。乔灵妩从未见过他如此,他是看见了什么?听见脚步声,裴云弃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