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all同人]5/公子儒和他的花
和离国人比武的日子近了,汪东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该凌晨起来就凌晨起来。 一开始吴尊也有好奇,他见过汪东城练功,那简直不像练功,但后面来他渐渐明白了。 每一招每一式的基础动作,青年不厌其烦地反复去做,当一整套动作做完,青年动或不动都无所谓,睁眼或闭目都一样。 他在观察,在感受。 汪东城有两个师父,都没有姓名。一个是那日将最低级身法施舍给他的武馆下人,后来汪东城去找,知道了那中年男人已死,墓碑年久失修,已经隐去姓名了。 青年为他修筑了一个很好的墓碑,但也没有太好,因为说是太好了会遇到盗墓贼,一有机会,他会提上最好的酒菜去祭拜。 另一个,时时刻刻陪在天下人的身边,也是汪东城最大的,教他最多的师父——这天与地。 汪东城观山观水观风观雨,最先观自己,最后观人心,真气蕴在指尖,伴随它主人的注视而时时刻刻变化。 它可以是山可以是水可以是风也可以是雨,更是这世间一切的所有,最后可以幻为泡沫,最后也可以侵入他的肌肤。 他将天下做老师,那天下便馈赠他最好的,最宠爱的——天下第一。 “听说你们的天下第一,连人都没有杀过?” 离国王子眼窝偏深,瞳孔色彩浅如琥珀,看着戴帷帽的刀剑客扬起下巴:“在我们那里,没杀过人的,连男人都不配当。” 一个声音传过来,温润清朗:“想必这就是贵国人比我们少,物产也不如我们富饶,疆土更不如我们宽阔的原因了?” 汪东城侧过头去,一个身穿水绿色锦缎长袍,披一件素色大氅的公子走过来,笑眼弯弯如月,极好看温暖,怀里抱着一枝破败牡丹花。 青年对着这公子眨巴眨巴眼睛,却忘了自己还戴着帷帽,而公子转手就把牡丹花送到他的怀里了,然后再向吴尊行礼:“二皇子殿下安。” “阿木德清,这是我们大斐最富盛名的才子,丞相府中的长子,名亦儒,字笑春。” 那离国王子早起得脸青脖子粗,只有身边的人死死拉住他,并且很劝了一会,他才勉强平静下来,不阴不阳地瞪一眼他们走了。 吴尊让下人统统离开,门还没关上呢,汪东城已经站起来,把牡丹花又好好传给吴尊了,一把搂住了辰亦儒:“亦儒,你又在当花仙呢?” 辰亦儒笑着拐他一下:“那可不是我摘的,前些天下雨,活生生把它淋落败了,我才把它捡走的。” 好久不见,他们二人的气氛还是那么好,那么热烈,好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汪东城把吴尊房间里原来的花瓶拿一个来,原来的花腾出来,把那朵牡丹插进去,浑然不在乎吴尊这个主人的感受,对辰亦儒说:“你就在京城,怎么我们在皇子府上这么久了都没见过?” 身为二皇子党的铁杆成员,辰亦儒自然不能说都是他家二皇子藏着掖着非不让人见,每次商量事都专门找借口把汪东城落在房间里,也就是他神经大条,才次次都瞒得过去。 “我前些天遇到一个病人,病症太过复杂,我忙了好一阵。” 公子儒久负盛名的不止是文采,还有他的医术。 汪东城自然没有起疑,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肩膀:“那今天晚上来找我玩,我给你烤鱼吃。” 吴尊咳了一声:“有吃的怎么能不叫上我。” 汪东城原本想说他烤的鱼又不是什么珍馐,但想一想吴尊对食物的态度,真是但凡能入口的,他都吃得香,真不知道身为皇子殿下怎么能这么爱吃东西的,汪东城怀疑要不是他是天潢贵胄,当今最爱的儿子,也许现在已经胖得不能看了。 傍晚他们就到京郊的一个河边去了,彼时正是彩霞如飘带一般蔓延的时候,日落西山看起来也显得没那么孤苦了。 汪东城的夏天用来刺鱼真是方便,夏天且轻且坚韧锋利,只需要他的主人看准,手起剑落,一条鱼就刺上来了。 三个人,当然还有吴尊和辰亦儒身边的好些侍卫,不止汪东城下河刺鱼了,那些个有经验的侍卫也来,很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捉到了鱼。 最后零零散散也有十条出头,吴尊自然得享一只,辰亦儒饭量小,文弱书生那股子劲还在,汪东城反正也不饿,他天天在皇子府吃饭吃得饱饱的,肚子圆滚滚才结束,吴尊巴不得亲手喂他,自然也吃得好。 于是汪辰二人一起吃一条,剩下的就让侍卫们自己去分了。 篝火下鱼rou的香气四散,汪东城倒会做饭,不过手艺只能算一般,平民百姓行走在外的,不会做饭哪行。 不过换句话说,那就是食材好,他做的饭就好,比如这条鱼。 辰亦儒看着儒雅温和,身材更是瘦削文弱,其实他的身子骨很结实,比汪东城都结实点——汪东城是父母亲的老来子,打娘胎里身体就不算太好,家道还行的那阵调理过,父亲过世后就没办法了。 辰亦儒医术高超,自然看得出这“天下第一”的身子先天亏空虚弱,再加上汪东城待人热情认真,他就总忍不住照顾汪东城。 “还烫,你等会,我给你吹吹了吃。” 汪东城锤他的肩膀一下,笑得露两颗白白的小兔牙:“你啊!我的花仙大人,我可是常年行走江湖的大侠唉,吃个鱼还要别人帮忙吹吗!” 文弱的公子哥在火光下恍惚了一刻,他想汪东城要是喊他“花仙”—— 那辰亦儒还愿意喊他一声“小兔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