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礼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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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可?是我原谅你了。”柳安又说。 卢以清笑了,“夫君这样好哄呀?” “并不。”柳安道,“只不过哄的?人?是夫人?罢了。” “哦?夫君还被谁哄过?你说出来我去找他?请教请教。”卢以清抱着柳安的?腰,贴在他?的?胸膛上。 柳安回:“我不会给旁的?人?哄我的?机会,只要是让我生气的?,都?不能活。” 卢以清瞬间又被噎住了。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窗上落满了雨珠。卢以清循声看去,没看到?窗子,只看到?了柳安的?脸。 “夫人?不是在哄我,怎么又出神了?”柳安道。 “我不是哄完了吗?”卢以清反问。 说来也是,就算是发脾气也要有些限制,不过……柳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着看向卢以清,“夫人?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什么?”柳安一天?说的?话可?太多了,卢以清哪里能每句都?记得。 “我说,夫人?若是敢见郑淮之,便让夫人?几天?不能下榻。” 第64章 六十四 卢以清有些无辜的看着柳安, “夫君歇歇吧……” 她想,难道柳安都不知道累的吗?不过这话不能问,她得从一个让柳安开?心的话入手, 便道:“夫君,我听说?纵欲过度,不好。”说?着,还不忘摇了摇头。 “过度?”听到这话柳安着实有些意外, “夫人?怕不是过度有些误解?” 卢以清抱上他的腰,撒娇道:“求夫君放过。” 说?话的人?自然不知道,这话只会让柳安更忍不住, “夫人?,你这般勾着为夫又求放过, 寓意何为?” 怀里的人?想要?松手,柳安先?一步将人?抱在?怀里,最后索性直接将人?丢在?了榻上。 卢以清刚要?起来, 柳安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身下的人?腿脚还在?挣扎,柳安像饿狼一般直接啃在?她的锁骨上。贪婪的吸食着。 一声喘息传入耳中,“疼”。 他这才松开?了夫人?, 自上而?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勾着嘴角, 又落在?她的唇上。 一直到卢以清觉得呼吸不上来, 脑袋昏沉沉的,柳安才放过了她。 柳安贴在?她的耳侧道:“我放夫人?一马,等夫人?休息好了, 我亲自让夫人?知道什么才是纵欲。” “我不要?。” “夫人?到时候可不见得会这样说?。”柳安道。 因下雨的原因,早就让人?不知现在?大概是几时。柳安自己有些饿了, 走到一侧拿来较厚的衣裳,给榻上身子发软的夫人?换上。 而?后贴在?她的额间吻了吻, “出去?用膳。” 榻上的人?长舒一口气,伸着手,“抱我。” 柳安顺手将人?从榻上抱起来,“能站稳吗?” “自然是能的。”卢以清回。 “那就好。”柳安嘴角微微上扬,卢以清不懂他在?笑什么,转身先?出了门。 …… 倾盆大雨全?落在?郑淮之身上,他仰着头想要?被这雨水浇醒。可无论在?雨中站多久,似乎都不能忘记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不再向前一步,不鲁莽些直接掀开?那面纱! 如今种种思绪藏在?脑海,却也都只是猜测。 郑淮之并不觉得冷,反倒是烈酒让他身上火热。他也没有叫喊,只是自己呆呆的站在?雨中。 一直到有人?从这里路过才忽然发现了他的存在?。 那侍从没有劝动郑淮之,只好赶快去?唤来了夫人?。 郑淮之的母亲张氏最近的身体并不好,就是被这个不争气的小子给气的。她简直不敢想若是郑淮之此生不成婚,她即便是死了又如何去?见郑家的列祖列宗。 “夫人?,公子他。”跟在?她身边的婢子小声开?口,却并未说?完一整句话。 夜里的雨似乎比白日里还要?大,张氏站在?稍远处的亭子中,看着自己半醒半醉的儿子叹了声气。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这小子从小被娇生惯养,如今即便是长大了也觉得周围的人?应当顺从着她。见儿子如此难受,张氏猜想,他一定是又遇上了什么事。如今两人?的关系僵着,即便是真有什么事,儿子也不会来告诉自己。 “公子在?街上遇上了什么?”张氏问。她的目光始终看着远处的儿子,生怕有些醉酒的儿子忽然想不开?做出些伤害他自己的事。 隔着两个婢子那里站着一个侍从,他躬着身子道:“回夫人?,今日公子在?街上碰见了柳相?。” 张氏的心忽然从心疼变成了紧张,她慌忙回头问:“柳相??快说?。”今早上郑淮之悄悄潜出去?她是知道的,虽说?想要?对他严加管教,但也想着,长安街上的小娘子多得很,万一碰上了他喜欢的呢。这才嘴上说?着要?严加看管,实际上是将人?放了出去?。 不想,这混账竟然能招惹柳相?! “公子在?街上看见了一个人?,急忙跑了过去?,可临近了才发现那人?带着面纱。旁边站着周禾……” 侍从一句句说?着,听到周禾和面纱女子的时候,张氏就已经慌张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这混账不会是直接对那女子动手了吧!她抓着婢子的手越发紧了。 “不想这人?是丞相?夫人?,可……可公子他……他不松手。”侍从无奈的说?着。 张氏两眼一黑,身子又软了下去?。 “夫人?!夫人?!”周围的侍从们?吓坏了。 “快、快把夫人?送回房中。”婢子道。 侍从们?忙乱中又带着秩序,自从公子回来,夫人?昏倒的事不知道发生多少遍了,最初他们?还没有经验,现在?已经能应对自如了。一般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夫人?喘两口气就能过来。 紧接着就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停、停、停下。” 婢子凑过去?问,“夫人?现在?不回房吗?” 张氏摇了摇头,示意众人?将她放下。侍从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还是把张氏放了下来。 张氏下来后,被两个婢子搀扶着,她遥遥望去?,见郑淮之还在?雨中畅饮,似乎并未发现这里的事。 张氏的眉头拧在?一起,无奈叹气,“最后如何收场了?” 经一场闹剧,侍从已经不敢说?话了。 他磕磕巴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张氏自然是不满意的,便道:“有话你就说?,我还不至于听了能直接过去?。” “回夫人?,后来……后来柳相?来了,奴就去?了稍远的地方?,但他们?交谈的时间并不长。”侍从又道。 张氏慢慢闭上了眼,郑淮之啊郑淮之,你是要?将整个郑家葬送吗? 不,是她自己没有教好孩子,该死的是她自己。这样想着,她心头愈发觉得痛了起来。 “夫人?,公子一定会念着您的好的。”婢子细声道。 张氏睁开?眼,看向说?话的婢子。果然是年轻的人?儿,细品嫩rou生的真娇。婢子低下头去?,张氏又看向方?才说?话的侍从,“过来。” 侍从走近,张氏在?他耳侧低语。 侍从有些震惊,但却并没表现出来,应声便离开?了。 “莲儿,你可愿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张氏问。 被唤做莲儿的婢子回:“只要?夫人?不嫌,莲儿愿一直照顾夫人?。” 张氏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物品。 …… 这世上的许多东西?都能被大雨洗刷干净,但深宫的砖墙却永远都不会。 历朝历代的血早已浸透其中,任谁来了都不敢说?哪一块砖是没有血的。皇后站在?殿前瞧着雨落在?地面上,溅起的水渍又落在?其他地方?。屋檐下的路也都湿完了,她瞧着那雨并不像雨,倒像极了血水。 一股股涌进?暗流,流出宫外。她想,这样也好,生前走不出去?,死后也能随着雨水出去?。 一个婢子走来在?皇后耳旁低语,皇后稍抬眼,思量片刻。 “把房中的花拿出来把,浇浇雨水。”皇后道。 闻声,婢子和太监们?一应都进?了房中,将一盆盆绿植往外搬。 一位有些老的嬷嬷走上前,“娘娘这都搬了出来,今日雨大,若是都淹死了便不好了。” 皇后淡淡一笑,看着大雨落入绿植中,“贵妃不是说?了,活不下来的死了就好。” 嬷嬷却回:“贵妃是贵妃,皇后是皇后。” 闻言,皇后心头一酸,“皇后是皇后。”她重?复了嬷嬷的话,“多年前我也和许多年轻娘子一样来到这里,当时的皇后娘娘还是仁哲皇后,她是我少见的慈悲之人?,当时后宫乱的不成样子,仁哲皇后从未责怪一人?,反而?理的井井有条。” 说?着说?着,皇后闭上了嘴。 如今在?宫中的人?,妃嫔们?也好,婢子们?也罢,倒是没几个见过仁哲皇后的人?了。 “后来,仁哲皇后薨世,便是下一任皇后。”皇后不知该怎么形容先?皇后,她入宫之时还是个孩子一样的年纪,当时几乎没人?相?信这样的皇后能有统协六宫的本事,可事实却是,先?皇后丝毫不比仁哲皇后差。先?皇后生的好看,出身又高?。那几乎是后宫难得的景象,几乎没有争宠的妃嫔也没有尔虞我诈。 可先?,好人?都是不长命的。 当初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和曾经瞻仰的仁哲皇后一个位置,她自以为是比不上先?前两个皇后的。不过陛下年岁也大了,过得一日是一日。 “娘娘,每一任皇后都是六宫之主。老奴知道,娘娘念着仁哲皇后和先?皇后的恩惠,可在?老奴看来,娘娘丝毫不比两位皇后差。”老嬷嬷是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小妃嫔走到今日的位置,又何尝不知道她做出过多少努力。 皇后深吸一口气,“搬进?来吧,别都淹死了。” 话说?完,她转身进?了房中。老嬷嬷一直在?身后紧跟着。 “又快到时节了,今年宴请官妇还没想好要?如何做。”皇后慢慢坐下,看着老嬷嬷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宫外的人?倒是着急,郑家希望今年能请些小娘子同来。想来是为了郑淮之,张氏心急,本宫知道。” “那娘娘的意思呢?” “既然张氏开?口了,帮这个忙也没什么打紧的。陛下年年都说?可以多些新意,想来也不会被陛下拒绝。”皇后说?。同着郑家这层关系是一点,另一点,她没必要?得罪什么世家大族,虽说?日后无论谁即位都不会动了她皇太后的位置,但是女儿日后也是需要?帮衬的。 “宴请官妇的事,明日便通知下去?吧,早些准备,寻一个好日子。”皇后不想喝茶,越看越觉得头疼,“对了,至于丞相?夫人?那里,记得留些余地,要?给她不来的台阶。”她并不想和柳安闹得太难看,能走到今日,旁人?不知可她心里清楚,是柳安当年的一臂之力。 “是。”老嬷嬷应了下来。 “陛下今日在?哪里?”皇后又问。换做平时,陛下都在?贵妃宫中。不过今年贵妃频频称病不能侍寝,本以为陛下这回要?个个宫中走动了,不曾想去?的也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