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好好的吗，女娃娃就是弱得很，干不了工厂的活，还不如早点把工作让出来给我们家杨东。”

    “你们说的是人话吗，杨柳的爹妈不在了，你们一屋子大人就欺负她一个小女娃，还不给她吃饭，她是严重营养不良晕倒的，我已经通知了保卫科，你们现在就给我离开杨家，否则就等着进公安局吧。”

    “凭什么抓我们，那是我儿子的房子，我们住在儿子家，哪里犯法了。”

    “你搞清楚，你儿子的房子是钢铁厂分下来的，是给钢铁厂的工人住的宿舍，你们哪个是钢铁厂的人，哼，明明都是农村户口，却赖在城里不肯走，我看你们是想当黑户想当氓流……”

    杨柳躺在病床上，听着外头激烈的吵闹声，她完全不想睁开眼睛，头疼啊，这具新身体太弱了，尤其是她又要接收海量的信息，没有再次晕过去，已经是她意志坚强了。

    上一个世界，她顺风顺水活到了七十岁，后来在梦中停止了呼吸。

    死后，她依旧有感觉，灵魂出窍去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地方。

    【检测到宿主死亡，开始进行副本结算——

    任务完成度：31%，完成等级：较低，积分奖励：10分。

    满足解锁系统初级功能条件……

    宿主可cao作系统选项——

    1.功能查询。

    2.系统商店

    3.……功能未解锁】

    杨柳这时候没办法给自己一巴掌，确认她是死了还是在做梦，所以她只能无能狂怒地吼叫：

    “我一个人活了五十多年都没听说过系统，现在我死了你跑出来搞什么结算，要你这个破系统有什么用啊！”

    【系统一直存在，但是宿主从未主动唤醒过系统，按照程序设定，系统不能自动现身。】

    “我特么难道一穿越过来就要像小说里那些傻子主角一样，先喊系统，再喊随身空间，随身老爷爷？”

    “你就不觉得宿主不知道有系统存在，这事儿太离谱了吗？”

    【宿主不知道系统的存在，是因为记忆被封印，并不是系统造成的。】

    “等等，我的记忆被封印了，怎么才能解开封印？”

    【系统无法解答，请宿主解锁更多系统功能。】

    “说了跟没说一样。”

    杨柳知道反正骂人也骂不出更多信息了，索性研究起了系统现有的功能，第一个分支“功能查询”，打开之后有两个选项——任务完成记录和已探索世界记录回放。

    她记得系统刚才说，在上一个世界里她的任务完成度是31%，似乎是有点低的，任务完成记录这个功能里面有介绍任务得分是怎么来的。

    这个所谓的“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目前还没见到有效描述，只知道它的任务目标是围绕锚点角色探索这个副本世界，探索完成度越高，任务得分也越高，这么说的话杨柳就不大理解了，上个世界她可是满世界的旅游过，在国外还待了很多年，探索度应该不低的。

    【副本世界的探索必须围绕锚点角色展开，宿主在上个任务世界中，严重偏离了任务目标，甚至在后期完全没有接触过任务目标。】

    “嗯？你说的锚点角色是哪个？林雨竹吗？”杨柳首先排除了跟她共度余生的楚秀秀，但是这样也说不通啊，她后来还见过林雨竹好几次，比如知青聚会，有时候回家探亲都能碰巧遇上的。

    【锚点角色是李月娥。】

    杨柳愣了下，想了好半天才回忆起来李月娥是何方神圣。

    “李寡妇！她竟然是锚点角色，说不通吧，主角明明是林雨竹……”

    【锚点角色的判定标准需要宿主自行摸索。】

    杨柳如果现在有手的话，一定朝着这个破系统竖中指，一问三不知的，有什么用啊。

    不过随即她又惊出了不存在的冷汗，要是那时候她没有跟李寡妇发生那事儿，这31%的完成度恐怕都到不了。

    “系统，我现在要查询上个世界李月娥的人生轨迹，能查到吗？”

    【宿主可以花费任务积分进行查询，每次2积分。】

    “我现在总共就10分，查一次要2分？”

    她rou疼的不行，但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的猜测，还是忍痛支付了2积分，然后她便“看”到一副画卷在她脑子里展开，那是李寡妇在响水村的生活画面。

    知青们离开响水村后，李寡妇独自带着女儿过日子，她脑筋灵活，一边养孩子种地，一边做起了小生意，改革开放之后成了洪山公社，也就是后来的洪山镇第一批万元户，女儿也顺利考上了大学，只是这一次那孩子一心扑在学习上，大学毕业之后继续读了研究生、博士，最后留在了城里的大学教书，还把李寡妇也接进了城里，之后她们母女再也没有回过洪山镇。

    李寡妇六十多岁时查出了癌症，临终时，她对女儿说想要葬到响水村去，就埋在老宅的后山上，女儿依了她的话，那个小小的坟包正对着当年杨柳住的小屋子。

    看完这些，杨柳并没有多少难过的情绪，因为李寡妇怀念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

    只能说造化弄人吧，假如杨柳穿越的时候没有被封存记忆，说不定会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而刻意去接近李寡妇，留在她身边刷探索完成度，那么也就没有机会去亲近楚秀秀，更不会跟她处对象。

    收拢思绪之后，她分析起了系统的目的，李寡妇在上个世界原本剧情的定位无疑是个反派，林雨竹是与之对立的“主角”，至于为何系统会选择反派角色做锚点，而不是主角，现有的信息实在是无法得出准确结论。

    如果这个系统是“反派拯救系统”或者“反派心愿完成系统”，可任务完成的要求又跟“反派”心愿风马流不相及，根本说不通。

    封存记忆和限制系统功能这两个条件同时存在，简直太过分了，杨柳不明白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新手呢，第一个任务就搞这种变态难度，是不是压根儿没打算让她通关的，毕竟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她能准确找到锚点角色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系统，我现在能查询下一个副本世界的信息吗？”

    【花费2积分，可进行查询，是否支付2积分？】

    她就知道，这个破系统就是死要钱的，但是眼下她很需要知道更多信息，也就顾不得这些，选择了支付。

    【下一个副本世界，来自宿主上一个世界的诞生的小说《向阳》。

    该小说由作者原野创作于2005年，多次被改变成电视剧和电影，曾获得过多项文学奖项和电影电视奖项。

    其中，电视剧改变收视率最高的版本是由……】

    看完前面的信息，杨柳都懒得往后看了，这叫啥呢？给她玩俄罗斯套娃？

    上一个副本世界是她在穿越前那个世界的人创作的小说和电视剧《燃情年代》。

    下一个世界，又是上个世界里的小说家写的小说。

    那么下下个世界不用系统介绍，肯定也是下个世界某位大作家的作品呗。

    破系统可太能薅羊毛了。

    杨柳再次比了个中指，《向阳》这部小说她很熟悉，甚至比《燃情年代》还熟悉，因为它不是一本狗血年代文，而是一部文学名著，虽然里头也有一些狗血剧情和封建糟粕，但是瑕不掩瑜，在她去世前，陪着楚秀秀听了不下五遍，每次楚秀秀都是一边听一边骂里边的角色，还要杨柳配合写书评，她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听，不然都交不上作业。

    很快她便开始了下一个世界的任务，本来她角色自己了解了不少信息，又解锁了系统的功能，不会再向上个世界那样啥都不知道，全靠运气通关。

    但是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时，她颤抖着手在被子里比了一个中指。

    “你他妈真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