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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忍耐了三年。他将温子昇诏来殿中,并让侍从取来酒。这是他生平头一次饮酒。从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毒酒毒死的那天起,他就内心深深憎恶这个东西。然而这天他拿起酒,一个人饮了一整壶。他的脸因为酒而变得绯红,但他并未醉,他有些不自信地问温子昇:“你说古往今来,有成功杀死权臣的皇帝吗?”温子昇垂手低头,恭敬地站在御案下,告诉他:“没有。”云郁面色通红地端坐着:“你给朕说说。”温子昇道:“汉宣帝时,霍光是权臣。但汉宣帝杀不了他。可是汉宣帝年轻,霍光年纪大了。所以汉宣帝一直等,等到霍光死后,汉宣帝才以霍光谋反为由,将其满门抄斩。这算是最成功的了。”云郁道:“还有呢?”温子昇说:“汉献帝也没能杀了曹cao,一生都在曹cao的掌控中,总算是苟全性命,却也受尽了窝囊。”“还有呢?”“还有高贵乡公曹髦,他是曹魏的皇帝。司马昭专权,曹髦为了要杀死司马昭,亲自带着五百侍卫杀出皇宫。还未跨出宫门,就被亲司马昭的大臣所杀。血溅宫廷。”云郁听了沉默不言。汉书、三国志,晋书,他翻了不下一百遍了,倒背如流。“你是说,朕会学高贵乡公。”他面无表情,说:“朕宁做高贵乡公死,不做汉献帝生。”温子昇回说:“陛下是陛下,既不是高贵乡公,也不是汉献帝,更不是汉宣帝。太原王也不是霍光,不是曹cao,更不是司马昭。时异势易,不可同日而语。”云郁道:“你说的对。”他做好了一切筹划,确保每一个环节不露破绽。杀人的地方,定在明光殿。亲自挑选了几十个死士,每一个都信得过,绝不会泄密。他事先拟好了几道诏书。贺兰逢春身边的那五千契胡兵,是心腹大患,一旦贺兰逢春被杀的消息传出宫,这些人很有可能会立刻造反。他准备了赦书,安抚这些人。赦书要在不早不晚的时候送出宫,太早,等于是泄密,太晚,局势会有变。贺兰韬光不能死,贺兰逢春死了,契胡兵立马会乱。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一旦乱起来,会不可收拾。需要有个人暂时稳住这些人。河北的贺兰澄明,长安的贺兰乐律,也要下诏安抚,不能让他们趁机造反。禁卫军要做好准备,等贺兰逢春一进宫,宫门就要立时戒严,做好作战的准备。但要密,内紧外松,绝不能让贺兰逢春事先得到风声。他将萧赞打发出京,仍让他回齐州任职,并将公主带出京。陈留王云宽,他不太担心。云宽毕竟是贺兰逢春的女婿,而且不太参与政事,不涉及什么利害关系。什么都不知道,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还有云祁的一儿一女,年纪还小。他能做的,只能是让他们远离自己,不要牵扯进来,但有意外,尽量不受连累罢了。做好了这一切,他最后,给杨逸写了一封信。他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对接下来的命运,他实在不敢抱希望。他自认为不亏欠任何人,唯一愧对的,只有韩福儿。他告诉杨逸,但发生什么变故,不论是贺兰逢春身死,还是自己身死,都送她去青州,让她回到韩烈身边去,并随信附了一枚印章。那是一枚和田羊脂玉,上面刻的是平乐康宁四字,是他的私印。天下人没人见过这枚印,但都见过印上的字,因为朝廷所有的圣旨、诏命和公文上,除了既寿永昌的印字外,都会加盖这个小印。平乐二字暗含他曾经的封号,康宁的宁,则取自他的字。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字,所以有些陌生。四个字合在一起有吉祥的寓意,所以被他用来做印。他将这枚印用纸包着,让杨逸转交给韩福儿。第123章陷阱贺兰逢春也提防着,自从那天在太和殿当面质问云郁后,他感觉危险,便再不进宫了。云郁这边,几次召他进宫,他都只是推脱,看来是铁了心不到皇子出生那天,是绝不会再冒险了。城阳王云徽便献计,以皇后产子为名,诏贺兰逢春进宫。他一心盼着皇子出生,好立太子,只要知道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会来的。云郁有些担忧,因为皇后怀孕其实才不足八个月,说临盆,实在有点过早了。不过皇后怀孕多久,这种事除了他自己,外人也不知。御医也只知道个大概的月份,差一月半月的也正常。遂用此计。云徽主动请缨,去往太原王府,骗贺兰逢春入宫。云郁让宫人守在皇后宫殿外,看住她,不论发生任何事,不许皇后迈出殿一步。命禁卫军严阵以待,他则亲自坐在明光殿中,等着那一刻到来。云徽出宫去了。漏刻一点一滴的过去。整个大殿里,看起来空无一人,但却透着森森的杀气。他坐在御案前,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僵硬起来。他有一瞬间,突然没了自信,不确定究竟能不能杀了贺兰逢春。贺兰逢春是个武夫,性子刚猛,弓马娴熟,身手敏捷,听说三五个人制服不了他。听说他徒手能打死老虎……不对,打死老虎的是贺兰麟,不过贺兰逢春也很厉害。那些契胡人,最是推崇这种勇士。能当上部落首领,绝非无能之辈。他一个“马邑小胡”,能把一个边鄙的,只有几千人的小部落,发展到今天,成为北方的一霸,打败葛荣和萧宝夤,威震四方。这么一个堪称枭雄的人物,而今就要葬送在自己手里了吗?怎么都感觉不太真实。他有点怀疑这可能不是贺兰逢春的末日,而可能是自己的末日了。要是杀不死他,自己就死了。死无葬身之地。他想到这个,心中有点瑟瑟发抖。杨宽进殿来,告诉他,一切准备就绪:“陛下坐在御案前,等太原王到来,诱他入殿。只要他一进殿,殿外埋伏的武士,就会立刻冲进殿里来,陛下千万不要在此逗留。贺兰逢春有武艺,见到咱们动手,必定会狗急跳墙,伤害陛下。一见到殿外有动静,陛下立刻离开御案,躲到帘幕后去。”云郁努力保持镇定,点头,嗓子有点沙哑:“朕知道了。”“到时候场面一定会乱。臣吩咐了他们,务必保护陛下,可到那时万一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所以陛下务必自保。”杨宽给了他一把剑,让他用来防身。他将那剑放在膝上,身前有御案挡住,从外面看不见。杨宽出去了。他捏着剑柄的手有点出汗,双腿已经坐的发麻了,腰已经僵硬,却不敢动。温子昇看他脸色苍白,眼神发直,提醒他道:“陛下脸色不对。”云郁道:“看得出来吗?”温子昇道:“陛下这副脸色,太原王一眼就会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