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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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绯慢条斯理起来穿衣洗漱,边听丁香汇报情况。 如她所料,郡丞认出景苍,忙请顶头上司——太守过来接人。 太子途径蜀郡遇刺重伤,当地治安有待商榷,太守这顶乌纱帽后面能不能保住难说,好不容易找到人,可不得大献殷勤、将功折罪。 虞绯到场时,景苍已在门外登上马车,太守和虞父在一旁说着你来我往的场面话。 虞绯认真听了几句,原来太守替景苍向虞家道谢,并说来日有什么宴请赏赐之类的东西。 太守看见虞绯,上下逡巡一番。他听闻此女心仪太子,却拿不准太子对这美貌商女的想法,走到马车旁掀开窗帘询问:“殿下,虞小姐过来了,您看?” “启程回太守府。” 景苍声音不大,却坚定清晰,仿佛一把利剑,于无形中斩断两人有所暧昧的传闻。 众人目光纷纷投来,虞绯似能感受到那些平静外表下涌来的同情、得意、讥讽…… “绯绯。”虞父担忧。 “我没事。” 虞绯直直盯着马车窗帘晃动一闪而过的景苍,他如一尊上天鬼斧神工的玉雕,端坐在车里,微抬的下颌透出几分高不可攀的气势。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结束,其实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托作者的“福”,同根蛊既为原文女配所用,下蛊只是第一步,要想两人同生同死性命相连,必须合为一体津液相融。 直白点就是这蛊需得XXOO她高潮他射精才能生效。 蜀道难,睡他比登蜀道还难,不过好在他服了雄蛊,雄蛊会对她体内的雌蛊动情。 景苍住进太守府临时修缮华丽的别院。 夜里,侍卫霍刀禀明主子的处境情况后,站在下首,一脸踌躇之意。 景苍虽失去记忆,却凭本能感觉他有私事相告。 “有话不妨直言。” 他放下呷了一口的茶盏。 “殿下。”霍刀恭声道,“虞家说虞大小姐是您的救命恩人,可属下听坊间消息,说是虞大小姐在虞府门口从虞二小姐的马车上抢下的您,当时不少人看见。属下也派人去查证,传闻属实。” “这样。”景苍敲着案几,“继续。” “属下怀疑,虞大小姐雀占鸠巢,冒充您的救命恩人。”当朝太子的恩人,泼天富贵自不必说,哪怕想与权贵结亲,帝后也会允得,更甚至挟恩相报以求入住东宫,太子说不定也会妥协。 “而且这虞大小姐在外名声不太好听……” 霍刀迟疑须臾,景苍接口:“比如?”他在虞府,如井底之蛙,所见所闻,都是虞绯想让他看到听到的。 他倒好奇,她除了看上他不想让他认回身份以外,还有什么他意料不到的“惊喜”。 霍刀小声道:“比如豪掷千金小倌馆,当街调戏良家男……”坊间都编得有顺口溜。 “行,我知道了!”景苍咬牙打断霍刀的话,怪不得她调戏他调戏得得心应手,原来是在旁人身上实施千百遍。 他不耐烦听她的骄奢yin逸史,只觉恶心。这种惺惺作态的女子,表面装得纯良如处子,没想到这般人尽可夫。 想起她抱他、亲他,景苍感觉胸腔一阵泛呕。 他喝了口茶压下不适,交代:“明天把虞二小姐请过来,我想见见她。” “是。” 虞绯若如传闻所言,哪怕她救了他,也只是想玩他。但凭她这样的品行,说什么在山崖底下捡到他,令人难以置信。 她知道他身份不凡后,居然还厚颜无耻求嫁于他。被她觊觎,都像蟾蜍爬在鞋面,咬不到却膈应人。 – 虞绯从景苍离开后,就在思索他会得知关于她的什么消息。 原主恶名还好糊弄,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只要她本人不承认,谁能按头她是一个跋扈yin荡的女人。 当众强抢景苍一事,虞绯下午已和虞霜打过招呼,若是官府召见或者差人探问,虞霜必须回答,是嫡姐发现的景苍,遣她去救,并无夺人一说。 原文虞霜是个表面柔弱的心机女配,要不然也不会揣着景苍的玉佩许久,直到原主打断他双腿才去报官。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让人刻骨铭心,经过原主磋磨的景苍,面对即便拖延报官的虞霜,也会觉得后者是活脱脱的再世观音。 虞绯怕虞霜想攀高枝阳奉阴违,恶声恶气地以她姨娘性命作为要挟,迫她听从。 果不其然,虞霜第二日被太守府的人请去。 虞绯后来审问,虞霜说景苍身边的侍卫向她问话,关于主子被抢一事,而她所答内容,全部按照嫡姐吩咐开口。 文中姨娘的确是虞霜软肋,虞绯不再深究。 她能想到的对策,景苍未必猜不到,原主本就有欺凌庶妹的名声。 现在所为不过是趁他没恢复记忆粉饰太平,方便她睡了他使盅生效。 三日时间,如桌上的沙漏一点一滴终于淌完,虞绯悬在嗓子眼的心放到肚子里。 雄蛊已在景苍体内扎根,即便他知道自己中蛊,也毫无办法。 可她不说,他根本难以得知。 虞绯有些好奇,同根蛊的雌蛊对雄蛊的吸引力。 这晚,她去太守府求见景苍。 太守府的大门好进,虞绯亮出景苍的救命恩人身份,下人恭敬地请她进去,但他这院子,周遭的守卫密密麻麻围得跟个铁桶。 她向一人说明来意,那人请来一位头领。 虞绯瞧这人打扮,像是景苍贴身侍卫霍刀。 霍刀道:“虞大小姐请回,我家主子不见客。” “哦。”虞绯面不改色,明知故问,“不见客,还是不见我?” 霍刀闻言脸黑了一个度,比身上的黑衣更甚,仿佛很不待见她。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顿了片刻,“虞大小姐若有急事,直言便是,我会转告我家主子。” 虞绯不以为然,笑盈盈地道:“闺房之事,你也转告吗?” 不等霍刀变脸发作,她抬头仰视天上高悬的明月,轻飘飘开口:“果然士农工商,尊卑有如天堑。你家主子需要我时,就和我亲亲抱抱,不需要我时,就拒不见面随意找个下人打发我……”边说边幽怨地瞄着院中寝房,好像在寻找口中那个负心汉。 此言一出,左右守卫躬身低头,似乎恨不得塞住耳朵,不听太子一句私事。 “虞大小姐莫要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去问你家主子。”虞绯挺直腰背,言语颇为理直气壮。 霍刀迟疑。 眼前女子确实是少见的美貌,身段也很玲珑,若太子不知她品性,真有可能被其蛊惑。他向太子禀明此女过往劣迹时,太子也十分愤怒。 两人该不会有点什么? 正在踟蹰之际,忽听寝房门口传来一声冷洌的怒叱:“让她滚进来!” 霍刀打个激灵。看来真有点什么,太子为人稳重,鲜少失态。 “虞大小姐请进。” 他态度比之前好上一些。 虞绯从容不迫地进房,关上门,却不见礼,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 景苍恼怒地睨着她。 “你不是说让我滚进来。”虞绯眨眨眼,乖巧地道,双手抱膝,似真想滚。 景苍简直要被她的厚颜无耻气笑:“你这会儿听得懂人话了,刚刚做的是人事吗?” 明明是她屡次戏弄轻薄他,她反而倒打一耙,污蔑他是损人利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