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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做了富婆,我也不会忘了你的!萧衍闻言微怔,嘴角轻扬,却冷声道:“顾仪,你最好都记住!”他沉默了片刻,唯闻周遭雪花温柔地飘落。他低声道:“好好待朕。”这种近乎脆弱的祈求的语调,令顾仪心折,胸中酸涩满溢。怎么办,我好像要转唯粉了!40.第40章三更宫墙之上,日光渐淡,飘飞白雪层染晚霞金辉,漫天飞雪若金箔纷纷坠落。绣荷见赵美人已在窗边立了多时,不由得出声道:“美人,还在赏雪么,仔细眼睛,还是莫要赏久了……”赵婉午时便见到宝顶车辇离去,如今已近酉时。顾婕妤和陛下去了何处?她心绪难宁,敬事房虽是撤下了顾婕妤的玉牌,可顾婕妤却并非如后宫诸人以为的被皇帝弃之敝履。若真是弃之敝履,为何会有朱顶宝驾,恩宠不衰。当日,陛下夜中离去,是不是也去寻了顾婕妤……赵婉不敢深想,手中不禁婆娑起腰包之中的白兔玉佩。她是不是该将自己的一切皆向阿衍和盘托出……若是说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疑心她……就会对她另眼相待……绣荷见赵婉愁眉不展,只得又出声劝道:“万寿节在即,美人总能再见到陛下的……各宫近日都在备礼,美人可想好了万寿节之时,给陛下送什么?”赵婉闻言,思索片刻。是了,还有万寿节。还有机会。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正准备吩咐绣荷去办差事,不过,她旋即想到绣荷年龄尚小,又甫来宫中,怕她出了差错,于是执伞,与她一同前去司制司。一主一仆行过御花园时,恰巧看见德妃娘娘踏雪而来,似乎也是在赏雪。德妃望见了赵婉,原本的笑脸由冷凛代替。赵婉心中一颤,蹲福道:“问德妃娘娘安。”德妃默然地看她屈膝蹲福,等了许久才道:“赵美人,不必多礼,起来罢。”赵婉恭敬起身。德妃见她脸上虽只是略施粉黛,却恰如清水出旧十胱(jsg)芙蓉,不由心中更恨。“赵美人果真如陛下所说殊丽芳华,由雪中走来,望之更是楚楚可人。”赵婉听出她语意刻薄,只能埋首道:“娘娘谬赞。”德妃轻笑一声,“顾婕妤身上留了疤,往后不能伺候了,依本宫看啊,这日后的荣宠都得落在赵美人身上了。”赵婉再拜:“娘娘多虑了,妾身……妾身并无争宠之心。”德妃冷笑道:“你既入了宫,何谈无争宠之心……”她左右一望,“在本宫面前,如此信口雌黄,来人啊,掌嘴。”东草闻言上前,一记响亮的耳光刮在赵婉脸上。她雪白的面颊立时浮现出了红印。绣荷吓得跪到雪中,磕头道:“求德妃娘娘宽宥美人!”德妃见她生生受了一巴掌,内心怒意稍歇,“往后啊,可得学机灵点,撒谎,假意的话就莫要与本宫说了。”她扭头对随行的宫人道,“本宫乏了,回落英宫吧。”德妃走远后,绣荷才从雪地立爬起来,摸出丝帕轻抚赵婉的脸颊,“美人,疼么?奴婢去太医院取些伤药来?”赵婉拂开她的手,“不疼,我们去司制司。”绣荷瞪大眼睛,“美人,不回去歇歇?”赵婉摇头。万寿节,她一定要真的得到圣宠,才能在这后宫立足。不然白担个虚名,作个靶子,早晚人为刀俎。两人沿着狭窄的宫道往司制司处,迎面走来三两侍卫巡逻。齐闯一眼就认出了赵婉。她的左边面脸颊上还留有薄红指印。赵婉也看见了齐闯,两人目光甫一交错,赵婉出声唤道:“齐都统。”齐闯怔愣片刻,停住脚步。他身侧的侍卫瞄了一眼,脚步不停地往前走。齐闯抱拳:“问赵美人安。”赵婉柔声道:“齐都统,不必多礼。”齐闯直起身,“赵美人,有何吩咐?”赵婉淡笑道:“无事,只是乍见都统,见是故人,才不禁出口轻呼。”齐闯眉心微蹙,目光扫过她的脸颊,露出几许不忍,“赵美人受了轻伤,还是小心敷抹才好……”赵婉闻言,轻抚脸颊,“我知道了。”齐闯说罢,抬腿欲走,赵婉却出声问道:“齐都统可知当日挟持顾婕妤的贼人是否业已伏诛?”齐闯:“微臣不知。”赵婉淡笑,“既如此,就不留都统了……”待到齐闯走远,绣荷跟在赵婉身后,悄悄地回头再看了一眼那齐都统的背影,方才观他与美人二人情状,似是熟识,却又有几分生疏。绣荷只得把疑问揣在心中,亦步亦趋地往司制司而去。到了司制司处所,闻听赵美人吩咐,绣荷才知道她是要作三尺高的木桩,并且要作整整十二支,每一支皆雕刻旧十胱(jsg)枝上红梅。赵美人如今正得圣宠,司制司很快就应下了这差事。绣荷问道:“美人用梅花桩,是为了万寿节?是想作何表演?”赵婉颔首,“当然是要一飞冲天。”她要让阿衍知道,当日中秋宫宴上跳飞天舞的人是她。*万寿节在即,不只后宫诸位宫妃暗暗较劲,前朝也趁此时机,间或溜须拍马,以谄媚见用,间或直言进谏,以仕名闻达。参皇帝的折子时而有之,说得最多的,就是中宫无后,皇室子嗣艰难。柳放,齐若唐等老臣不仅自己写折子,还授意亲信的总督巡抚程奏皇帝。大谈国本,国祚之大事。德妃柳氏,淑妃齐氏皆为立后之热门人选。但亦有文臣上表,折衷另立中宫人选。十一月二日,万寿节前四日,“有人”匿名检举吏部右侍郎齐霍贪/污,私自授受田地,私产,遍布地方州府各处,皆是历届考满之时,地方官吏赠予齐霍的“礼物”。并有田契,齐霍私人书信等佐证。举朝皆惊。惊得倒不是这“礼物”之丰,而是齐霍是齐若唐的少子。皇帝显是要办齐家。齐霍身着三品纻丝蟒服,除冠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