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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 第21节

    “捎个屁,”廖满满看?他这样就?来气,扯着脖子朝门口喊,“甜喜!”

    贺召惊得瞪他一眼,小声呵斥:“你瞎嚷嚷什么!”

    廖满满才不?怕他,继续喊:“甜喜!你哥喝醉了你倒是过来管管啊!”

    贺召想?掐死廖满满的心都有了,就?知道不?该跟他聊刚才的话题。半口酒没喝的人怎么可能醉,傻子来也不?会信吧。他不?想?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举动让甜喜为难了,让叶敛青看?到也只会把他当做笑话。

    甜喜循着廖满满的呼唤而来,身边的叶敛青一直搀扶着她。走近时,叶敛青突然毫无预兆地松手连带着那么一推,把甜喜推了个踉跄,直接撞进了贺召怀里。

    不?等贺召发火,叶敛青抢夺先机:“不?好意思贺总,手滑了,你不?会介意吧?”

    贺召那眼神简直想?杀人,心情复杂地抱着甜喜,不?知道该不?该把她还?回去。幸好今天她没醉得那么狠,理智是有的,微微推开他,扬着可爱的小脸:“哥哥你喝醉了?”

    贺召扶着她的腰,怕她摔倒,心虚地回答:“……没有。”

    廖满满说:“就?是喝醉了!你听他不?承认吧,喝醉的人都不?承认!”

    甜喜觉得廖满满说的有道理,抓紧贺召的手臂:“没事,我带你回家。”

    贺召心里柔软,但一想?到她男朋友还?在这,又?觉得应该避嫌:“不?用了,我跟满爷一起回去,你……你们,你们自己走吧。”

    天知道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多难受。

    他暗自祈祷甜喜能拒绝这个方案,坚持带他回家,可是甜喜却?撇了撇嘴,回了一声:“哦。”

    贺召顿生一种?无力感,缓缓收回手:“有劳叶大夫。”

    看?热闹的叶敛青嘴角一僵,搞不?明白贺召的态度为什么会180°大反转,真把甜喜给他可还?了得?立马拒绝:“我不?行?!我晚上不?熬夜,得回家睡养生觉。”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走正?好来得及,再见?各位。”

    贺召还?没反应过来,叶敛青已经在路边打了个车走了。

    廖满满同?样傻眼,嘟囔了句:“你这情敌怎么好像不?大正?常的样子。”

    贺召忙把呆萌的甜喜扣在自己怀里,大手捂着她耳朵,警告廖满满:“你说什么呢!”

    廖满满做了个“我闭嘴”的手势。

    聚餐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他们公司一向不?在乎那些无用的客套礼仪。贺召把甜喜抱上副驾,俯身帮她系安全带。廖满满屁颠屁颠地爬进后排,打着哈欠伸懒腰,闭上眼酝酿睡意。

    甜喜的眸子就?像明亮的黑曜石,让贺召不?敢与她对视,却?又?舍不?得移开:“看?我做什么?”

    甜喜说:“我想?知道你的秘密。”

    贺召茫然:“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啊。”

    “……”

    贺召摸了摸她的脑袋:“笨蛋。”

    他们家离廖满满的住处不?远,车都走到半路了,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甜喜突然问:“哥哥你酒驾吗?”

    “……我没喝酒。”

    “好吧,”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还?以为又?可以照顾你了呢。”

    贺召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上次他喝多了在楼梯间抽烟,被她带回家的事。那时他还?能别扭地期盼她回头看?他一眼,现?在却?完全没有资格了。

    他输给了叶敛青,三年?比不?过四个月。

    暗恋到最后付出了太多,已然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或许甜喜离开也是好事,及时将他们割裂,分离,结束这段病态的共生关系,长痛不?如短痛。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叶大夫……”他望着前方无尽的深夜,低缓的声音被风吹入她的耳朵里,“哥哥会祝福你们的。”

    后排装睡的廖满满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甜喜半天没反应,过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跟叶大夫分手了。”

    急刹猛停。幸好这路上没车,他们本?来开得也不?快。

    唯一倒霉的廖满满扶着座椅大骂:“贺召你他妈到底会不?会开!……呕……”

    第17章 装醉(二合一)

    贺召这辆车奔驰大g最近真是水逆, 被廖满满这么一吐,整个?车里全是?味儿,贺召火速开门下车,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甜喜也拉了出去。

    廖满满颤颤巍巍地推开后?排车门,骂骂咧咧:“贺召我他妈要跟你拼了……呕……”扭头又吐到了地上。

    贺召满脸扭曲,想伸手扶他又有些纠结:“没事吧你?又没开多快,怎么这么严重。”

    “你还好意思说!”廖满满眨眼间吐得泪眼汪汪,“有你那么刹车的?吗?啊?玩儿呢!”

    甜喜小?声?提议:“要不给满爷买点药吧,药店离这好像不远……”

    廖满满一手抹嘴一手抹泪:“还是?甜妹知道心疼人呜呜呜。”

    贺召很是?愧疚,最?终还是?决定扶

    着?他起来:“好了好了, 对不住,我车技不好行了吧,这车以?后?我送你了。”

    廖满满当即止哭:“真的??”

    “真的?,不过得你自己开去洗。”

    “没问题, 说话算话。”廖满满伸出小?拇指。

    贺召嫌他幼稚,但毕竟自己理亏在先, 没办法还是?送上了自己的?小?拇指。

    身后?的?甜喜探出脑袋来, 好奇地往车里和地上看了一眼, 那场面,那简直是?轰天裂地的?上头, 仿佛顷刻间廖满满传染了似的?,她感觉胃里一阵往上反, 扭头干呕。

    贺召出于?本?能, 下意识松开廖满满转身去扶她,只?听“duang”的?一声?, 伴随着?贺召对她的?嘘寒问暖,廖满满在地上摔了个?结实的?屁丨股蹲儿。

    廖满满算是?看透了, 坐在那干脆不打算起来:“行,随便吧,我姐不在我就是?没人爱的?崽。给我打120!老子要去医院!”

    正在给甜喜拍后?背的?贺召难以?置信:“你晕个?车还要去医院?”

    廖满满哀嚎:“我他妈摔着?屁丨股了!起不来!”

    夜里十点。

    廖满满正式被确诊为?软组织损伤。

    没到骨折的?地步,但确实是?伤着?了。

    他趴在医院的?病床上不停地给廖盈盈发微信语音,每一条都是?满满的?60秒,一发就是?几十条,然而廖盈盈好像是?没看见,一个?字儿也?没回复。

    甜喜蹲在床边,端着?一杯奶茶,像伺候老爷的?小?丫鬟:“满爷,喝点奶茶吧……”

    廖满满嘬着?吸管尝了尝,很不满意地说:“芋圆呢?”

    甜喜晃了晃奶茶杯,举起来对着?光仔细地找:“有的?有的?,下面有好多。”

    廖满满拍床:“我要大芋圆!这么小?的?芋圆糊弄鬼呢?让贺召滚回来给我重买!”

    甜喜顺着?他答应:“哦好好好,他去给你买烧烤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顺路……”

    “不行!”廖满满嗷一嗓子,就跟岸上的?鱼似的?直扑腾,“买烧烤怎么顺路去买奶茶,那不是?影响烧烤的?口感吗?让他先把烧烤给我送回来!”

    “好的?好的?,知道了。”甜喜赶紧递上纸巾,让他把乱飙的?唾沫星子擦擦。

    贺召买完烧烤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姑娘。

    姑娘身穿雾蓝色lo裙,褐色长发梳成丸子头,手里拎着?一个?超大号的?保温袋,把袋子往床头桌一放,从里面拿出了两杯超大号的?奶茶。

    其?中一杯正巧装满了廖满满喜欢的?大芋圆。

    姑娘非常豪放地插上大号吸管,递给廖满满:“喝吗?”

    廖满满感动得都要哭了:“一筒!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我姐不会不管我的?!”

    被称为?一筒的?姑娘语重心长:“满爷,廖总正在跟慕公子共度春宵,让你成熟一点,不要烦她。”

    廖满满夸张地吸鼻子:“不烦就不烦,谁怕谁!”接过奶茶怒吸一大口。

    甜喜扯着?贺召问:“她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贺召介绍:“廖总刚招的?助理,听说她没事儿总喜欢跟廖总她妈打麻将,胜率极高,所以?人称胡一筒。大名好像叫庆衾。”

    庆衾闻言转过头来,糯叽叽的?嗓音就跟没睡醒似的?,语气却冷静得过分:“贺总,甜小?姐,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廖总已经把满爷托付给我了,说好算五倍工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廖满满放下奶茶:“不准走!老子一天翻不过身来贺召就得给我守在这!”

    庆衾神色严肃:“满爷,你这样不配合的?态度很影响我工作,影响我工作就会扣绩效,扣绩效就会少工资,少工资就会吃不起饭,吃不起饭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我就会拉上你做垫背的?。”

    廖满满:“……”

    庆衾一天到晚除了帮着?廖盈盈收租,就是?摸鱼发呆打麻将,每一分工资都是?她辛辛苦苦摸鱼得来的?,坚决不接受任何扣工资的?情况发生!

    上次廖满满不打招呼就开走了廖盈盈的?车,耽误了她去收租,导致一笔到账晚了半天,痛失200奖金,气得她天天在廖满满耳边唱“你欠我的?拿什么还”,唱得廖满满都快抑郁了。

    想到之前的?惨痛经历,廖满满妥协:“算了算了,你们赶紧走吧。”端起自己的?大号奶茶“吨吨吨”又是?好几口。

    贺召领着?甜喜离开,没了座驾,本?想打车回家,但甜喜现在看见小?汽车就想吐,只?好改坐公交。

    最?近的?站点只?剩下最?后?一班车了,还有五分钟才来。站牌广告亮得刺目,周围却没什么人。贺召揣着?兜站在那,而甜喜扯着?他的?衣摆,就像一个?小?尾巴。

    甜喜一向不爱跟人争抢,贺召记得刚认识那会儿,她还在高中住宿,有一次坐公交去上学,挤来挤去的?大爷大妈特别多,她本?来都快上车了,又被硬生生地拽了下来。贺召见状赶紧出手扶着?她的?后?腰,用胳膊挡住插队的?人,这才好歹护着?她上去。

    当时贺召觉得她好像一只?笨蛋小?狗啊,上学的?路上还得冒险,过五关?斩六将,稍不留神就被欺负得灰头土脸,真是?让人不放心,只?好专门抽出时间来接送她。

    现在想想,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有一种于?心不忍的?动容之情。

    为?了她,一步步地模糊自己的?底线,摧毁自己的?原则,无论什么要求,标准,习惯,都可以?为?了她而改变。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对她的?复杂的?感情揉碎了融化?在岁月里,是?细水长流,是?不可或缺。他早已经习惯了,甚至习惯了模糊“爱”的?概念。

    “阿甜。”

    “嗯?”

    “你跟叶大夫……”

    “分手了。”

    贺召转过头来,想确认她的?表情:“闹别扭了?”

    “没有,就是?分手了。”

    “怎么这么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