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对不起,黎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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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麻烦,每次来找他都要问这种问题,不是他不想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要怎么说。 虽然他和赵锦辛认识两年了,对于他的事也仅限于他喝醉酒时的只言片语。 或者看出来他不开心,问了也不怎么说话,有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偷偷哭。 时间久了,他又不是木头,怎么会看不出来Joon哥哥是为情所伤,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伤害他的人,越想越生气,都怪这个烂人。 “他以前很乖,每天过得也很开心…”男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像收不住,闻星忍着哈欠听他唠叨,这三更半夜的,幸好明天没有他的戏。 这人来了后,他们剧组明显氛围不同了,闻星知道,他其实做了很多,比如他又为剧组注资了多少多少钱,比如那些名气大的演员也是他找来的,比如他男主的戏份加重,比如好多好多… “你真的跟萧宁没有关系?”闻星狐疑地看向男人,他听过传言,但是看他们相处的样子,又不像那么回事儿。 “嗯,让我想想…”男人这会儿有点坏心眼了,深邃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闻星白了他一眼,有病。 男人长得很英俊,也很多金,这样的人,会为了等一个人三年不谈恋爱吗?闻星不知道,他又没谈过恋爱,体会不到那种生死不渝之类的情感,他只觉得矫情。 “爱说不说,下次有事千万别找我,我才不助纣为虐,你活该单身一辈子。”闻星有些生气,这人在拿他开涮嘛?他是单纯又不是蠢。 男人一听,眼里笑意渐浓,“这么说,我们家弟弟决定帮我?” “谁是你家弟弟,想认亲戚请靠边站。” “哦?难道你不认识李文逊?” 闻星一听脸色一阵慌乱,“什,什么李文逊,我不认识。” 邵群什么火眼金睛,怎么会被他骗了,何况他都查清楚了,他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男孩儿和李家脱不了干系。 李文逊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这么大的弟弟,“李家当年有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听说去了英国…”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还不行么,只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认识Joon哥哥那会儿,他好像很正常。” “什么叫好像很正常?”邵群面色一紧。 “那时候他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然后天天失眠,需要吃安眠药。有时候我会在酒吧里把他带回来,他喝醉了就哭,嘴里喊着哥哥,我那会儿还以为他是被他哥哥赶出家门的。” 可不就是被他变相的赶出家门的么,走得那样凄惨,他却毫不知情。 “我也就一年才见他几个月,其他时间,他不在英国,而且,Joon哥哥也从来不过生日,我认识他的时候,每次生日他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第二天眼睛红红的,很没有精神,像生了病,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闻星很沮丧,这人神通广大么,连他的身世也查清了。 邵群表面平静,心里疼得快揪成一团,他的宝贝到底遭了多少痛苦。 “你还没说你和萧宁什么关系呢,别想着骗我,传言是不是真的?” “传言自然是假的,我跟萧宁真不是那种关系。”他勉强笑了笑,手指紧紧扣进手心刚刚结痂的伤口,血和刺痛同时出现,染红了他的手心淹没了他的神经。 邵群第二次出院后,李文逊他们组了个局,说是庆祝他安全出院,他去了,却是一口酒也没碰。 反而李文逊喝多了,抱着他哭,一直道歉说对不起,他不知道会搞成这样,邵群心想,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会搞成这样。 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也都了解,说要真怪罪,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心里的伤痛难以恢复,他已不知道要怎么走接下来的路了。 出了包厢他看见一个和锦辛长得很像的人,进了隔壁包厢,邵群跟过去才知道,那人是个导演,想拉投资没有拉到,名不经传又刚大学毕业,谁会傻傻的砸钱进去打水漂? 邵群砸了,不仅砸了还亲自帮他做宣传,于是,外界传言他包养了一个小情儿,其实不是,他和萧宁之间,从来不存在包养关系。 人在最无望的时候总想要抓住点什么才可以活下去,他找不到锦辛,又见了个和锦辛有几分相像的,看那青年对这一行业是真心喜欢,他不想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灰白的颜色。 那双眼睛很像曾经的锦辛,里面盛着单纯热情的光,他想把那份单纯保留下来,于是这个男孩儿也就跟他弟弟一般。 他对萧宁真没有那个意思,说包养实在冤枉,但是他不否认从萧宁身上找到了锦辛的影子,是曾经对弟弟单纯的那种感觉,他对他纵容,也仅限于此。 经历了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会把别人当成锦辛的替身,那是对锦辛的极不尊重,哪天锦辛回来了,是要怨他的。 “群哥,你们在聊什么?”萧宁刚忙完最后一场戏,夜色已深,远远的只看见两个人在院子里聊天,不清楚是谁。走近了一看,发现是邵群和闻星。 “萧导,没事,瞎聊的,明天我终于可以休息啦!”闻星打了个哈欠,挥手要去休息了。 没有就好,听了一晚上的故事,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和Joon哥哥说,这个男人他好像也不那么坏啊! “群哥,你没事吧?”萧宁目露担心。 “没,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回京城,接下来我就不过来了,有什么事你直接打助理电话。” 萧宁愣了下,随即笑了笑,“好!”邵群对他的好基于弟弟之上,他也明白,以前有些恃宠而骄了,对于邵群,他是当哥哥对待的,并不敢有多余的心思。 他是个孤儿,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许多年,尝尽人间凄苦,突然有个人对他这样好,他忍不住想抓住。 其实,这样很好,他也找到了属于他的最爱,做导演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对邵群,他心存感激,这个男人心里一定很苦,找到了爱人却一直得不到原谅… 小镇上条件一般,深冬甚是干冷,院中映照着昏黄街灯的微光,邵群一直矗立在那,像孤夜里的灯塔,站到全身冰冷,头发甚至结了薄霜。 二楼的窗前,闻星看了他许久才关了灯,心里骂了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该!” 更深露重,他坐进车里,他想,他必须做点什么才有找回锦辛的可能。 车子在高速上开得飞快,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几乎是咆哮的。 “姐,我求你帮我一个忙。” “邵群,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他忘了大姐有起床气,这会儿才凌晨四点多,他的确不应该,但是他等不及了。 同样的,不好过的还有远在京城的其他人。 空气里暧昧分子渐浓,光线柔和,气氛很到位,床上的两个人紧密交缠。 黎朔的吻由轻变重,赵锦辛被迫仰着头接受,黎朔的手指挑起他的裤腰一角,他身体一抖,皮肤上一阵发麻。他紧闭着眼,脑子不受控制。 “作为他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了。” “虽然他几次差点儿死了,好歹活了过来。”邵群怎么了?为什么几次差点儿死了? 衣服被掀开,黎朔在他胸前重重一吸,腿间能感觉到有根东西抵着他的,赵锦辛回了神,眼神清醒慌乱。“我,我不行,对不起…” 黎朔的那处正硬邦邦的抵着他,两人衣衫一片凌乱,本该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赵锦辛硬生生打断了它。 不该是这样子的,如果邵群真的有什么事瞒着他不知道,并且是性命攸关的事,他必须要弄清楚。 即使断了,也要搞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否定了那几年发生过的事情。 “怎么了?锦辛,我弄疼你了?”黎朔抬起头,有点不开心,眼里的欲望清楚明确,他此刻是在隐忍,没有哪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被打断后能心情愉悦的。 “黎叔叔,我还是觉得我们太快了,对不起…”他心虚,对眼前的男人充满歉意。 黎朔已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敞着上半身躺在他床上的人跟他说对不起。 他紧盯着身下的人,身体在欲望和清醒之间胶着,最后理智战胜一切,他苦笑着抱紧身下的人。 “锦辛,你也看看我,好吗?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他不是头一回低声下气,却是头一回这样狼狈。 身体互相摩擦,赵锦辛没有半点欲望,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最后在黎朔想吻他时忽然推开了身上的人。 “我,我该回去了,黎叔叔,抱歉,今晚我们都喝多了。”他用拙劣的借口解释着荒诞的行为。 “你忘不了他是不是?锦辛,你还是忘不了他,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比不上邵群重新纠缠的几十天,你忘了他怎么伤害你的,你还想回到他的身边去?”黎朔发了疯,紧紧箍着他的腰,在他唇上啃噬,在他耳边粗重的喘息,那滋味令赵锦辛十分不舒服。 “我不管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你答应了我不可以再反悔,我等了你三年,锦辛,我从来不后悔爱上你,但是你能不能也体谅体谅我?” 赵锦辛心里难受,黎朔对他很好,不应该再伤害他的,室内没有开大灯,光线暧昧,原本为了情调黎朔开了调节气氛的橘红色,此刻光影里两个人呈对立姿态。 黎朔高大的身影把他笼罩,看他垂眸不语,黎朔重新抱过他,身影逐渐融合。 衣服摩擦的声音在静夜里“沙沙”响,赵锦辛白嫩的腰肢完全展现出来,在手指触碰上腰窝时他像弹跳的鱼,再也忍不住拔腿而逃,“对不起,黎叔叔,对不起!” 他逃了,黎朔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就那么看着他跑出自己的房间,外面的门被用力摔上,直接碰撞进他的心上,闷疼沉重。 他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做不对了哪一步,身下依旧硬着,他就那么撕了拉链,在愤怒里发泄,最后想着锦辛的脸射了浓稠的液体。 对不起?他需要那玩意儿吗? 黎朔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沉着脸拉开门走出去,客厅里桌子上未收拾的食物残渣提醒他,不久前他正和喜欢的人共进晚餐,又准备共度良宵,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现实给了他一巴掌,那个人他逃了。 黎朔铁青着脸把所有东西包括盘子碗筷全部扫进垃圾桶,再拿着车钥匙出门,屋内空无一人,唯有窗帘的风吹开,吹散空气里不和谐的气息。 黎朔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跟无家可归的幽魂一般,最后绕了一圈后又把车开回去。 他没有上去,窝在车里一动不动,单向的长跑整的他疲累不堪,他在这一刻也迷茫了,到底值不值得,为什么还不放手,究竟要到哪一步才甘心,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