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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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着黄澄灯光的打光板几不可察的晃动着,闪烁的光线一滴滴打在墙上像要融化。 分明是冬天,但卧室片场背景里好像热气蒸腾,围观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颊边泛着赤色。 “咳” 接收导演抛来的口型,摄助默默用手势示意手持再切一颗近景,所有人员都专注地盯着画面光影。 摄影棚内机位的滑轨关节不断移动变换角度,监看画面上映着一张大床,上头交叠两个男人的身影纠缠,收音监听里可以清楚听见喘息的起伏和不自然被压抑着的低吟。 还有不堪入耳的台词喃喃。 “很好,时宇你手再压紧一点。” 导演的声音从放在不远的对讲机传来,闻言徐时宇感觉身下人僵硬的要挣扎,随即照着指令猫腰往下欺身,把手往哪两瓣温软微启的唇压上。 “呜....” “嘘” 喀—— 气音的警示和挣扎的呜咽被埋没进画面里床架开始的晃动,被单的皱褶变化着乱了调,两片色调有些许差异的大块皮肤也被淋漓的汗水黏在一起,像要糖化的双色冰淇淋。 室内安静冷调的空气围着着热源都要被捂化了。 肢体纠缠着,暗色的粉刷墙纸印着两人动作的身影,看似默契的配合,但朴道赫实际上一直含着力道推搡着,他抬头望向徐时宇的眼神带着愤恨的怒意,但那对温润如水的眸子只是平静地盯着他, 忽然距离被缩近! 呼吸的热度在彼此鼻尖擦错的绒毛上散开, 先是定定的在这亲密的距离看着他,像要望进他眼底,朴道赫被逼的紧闭起眼睛,他感觉到徐时宇偏过头,柔柔地在他右眼尾按下一吻。 他瞬间屏住呼吸。 麦克风要是收到他剧烈狂欢的心跳声怎么办? “卡!刚刚那条的即兴很好!”“好了好了,这段时间辛苦两位老师了!” 导演喊了一声,床架可怜的摇摆随着徐时宇下床的脚步终止,摄影机的监视画面里,只剩朴道赫蜜色的汗水酣畅的背脊埋在柔软的床垫上。 录像被按下暂停,导播回放的画面里徐时宇的侧脸恰好遮住了朴道赫错愕出戏而睁大的瞳孔,身边的工作人员快速的收拾,然而朴道赫却失神在那一瞬间,耳朵里充斥着心跳血流的轰鸣。 怎么擅自加戏… “时宇哥、道赫哥,水在这里给你们!” “谢谢你” 昏暗的顶灯被打亮,朴道赫不适应的闭了闭眼,方才的戏份太激烈,他又还在刚刚那一吻里思考着思绪不清,听见助理送水过来,没有回头就着习惯性伸手要接过,却碰到了一双骨节分明、触感冷凉的大手。 他像被那低温烫伤,惊讶着回头却不小心打掉了水瓶,水流xiele一片,淹湿了床单,痕迹沿路漫到朴道赫贴身短裤的衣角。 “啧” “啊....” 不悦的咋舌和无措的感叹同时发出,朴道赫低头看着贴心被打开的水瓶,又抬头看了身前另一只白皙的手指捏着的瓶盖,皱着眉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眼前光裸男人的上身下床披起外衣整理自己,抬着脚步就要往片场外走,却被身后的人拉住手腕。 “等等还有杀青的花絮感言要拍” 徐时宇温声地提醒着,但言语里的暗示传到朴道赫耳里俨然是一种讽刺。 他在提醒他上次不管不顾缺席活动惹出的麻煩。 “跟你有什么关系?” 头也不回的甩掉手臂上温软的指握,朴道赫也不管身后助理的追赶跟喊叫,迳自抓了换洗衣物就往他的更衣休息室里走。 蹦——— 他用力关上门,末了还觉得不够似的把手撑在门板上,像要抵抗禁止任何人的进入。 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正仰头喘息,指尖快速在身下晃动着他硬挺的东西。 刚刚捂着他嘴巴的白皙的手掌,有意无意擦过他胸前的暴露在冷空气中挺立的粉嫩乳尖,强迫压制在他双腿间瘦削的膝盖骨,还有张弛有力的上臂跟背脊线条... 还有眼皮上残留的,干燥的体温。 “哈..........” 半软的东西在他的掌心xiele身,他转身脱力的倒向休息室里宽大的皮制沙发床,无声的叹息着。 起初他愿意接这部戏就是看对手演员长相和眼缘,徐时宇白嫩的脸颊和上挑的一双狐狸眼在好几部经纪人丢来的剧本里脱颖而出。 见他起了玩心经纪人马上就要退掉这部戏的试镜邀请,公司本意劝说让他演些新颖题材来博取关注以掩盖他混乱的花边新闻,没想到可能又要不小心延伸出更多。 “我就要演,你们能拿我怎样?” 他抬手从经纪人手里抽回台本,手指暧昧龌龊的在徐时宇形象照中那对粉嫩晶莹的双唇上摩挲。 朴道赫后台够硬,公司也仰赖他父母的投资合伙,没有人敢轻易反驳这位金主的少爷,只是哀求他注意点形象,别再和对手演员玩出感情,纵使他男女不拘yin乱成性的私生活已经被铺天盖地的传播着当成茶饭后的闲言闲语。 试镜通过的通知很快就送到朴道赫经纪人的手里,看着自家艺人狼性的野心和眼神十分头痛,只能好声好气的不断重覆叮嘱他注意,虽然这些话朴道赫也听不进。 他看上那张漂亮清纯的脸蛋了。 但朴道赫第一次见到徐时宇之后就感觉人生踩到了一局大关。 围读剧本的时候他甚至破天荒提早到了办公室,导演对他奉承嘘寒的每一句他也都噙着笑意回应,看着身边还空着的办公软垫椅,他眼底的精光和计算流露只有自己和站在一旁捏把冷汗的经纪人知道。 “抱歉,上一个行程的地点有点距离所以迟到了” 一把清淡凉薄的声音随着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徐时宇一边摸着鬓边的汗滴一边鞠躬致歉着走进办公室。 里头气氛热络,剧组本来就是轻松的氛围,本来离预定围读开始的时间也才过了几分钟,导演见徐时宇来了便上前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朴道赫身旁示意。 他低头的同时朴道赫也抬头和他对视,相顾无言,导演放着他们互相交流早就回头离去了。 “你好,道赫前辈,久仰您的大名” 徐时宇伸出手,朴道赫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却又盯着他的眼尾看了几秒,才站起身和他握手。 “嗯,你好” 糖色和白嫩泛粉的指节交错相握,编剧站在远处和导演满意的望向两人站在一起的视觉效应,偷偷的交头接耳讨论著。 坐下后徐时宇便专心的翻阅起剧本,他比朴道赫晚出道两年,虽然从年纪上来说他是哥哥,但辈份上他还是得喊一句前辈。 当然关于前辈的八卦他也不是没有耳闻。 不过真正让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不是没有发现朴道赫从他一进门眼神就锁定跟他跟得死死的,像鬣狼盯着猎物的眼神。 不过在他这里就像一只垂涎的小狗那般, 他想着那人眼尾上皮的一点媚痣,手上翻阅着台本,眼神也从未离开过纸上印着的台词,心里却泛起了玩味。 真噁心。 朴道赫的视线根本都不在剧本上,他手指轻巧熟练的翻阅着印刷纸,眼神却有意无意的飘向身侧。 刚才站起来的时候他好像高一点? 还是矮一点? 体格看起来不像长相那样秀气,身材或许是比他要薄一些,但宽阔的背脊和紧致的小臂线条不像毫无锻炼。 还有刚刚握手的时候收紧的指节好像比自己的要粗一些....明明是白皙粉嫩的颜色但掌心覆着小小的薄茧...... “啧” 朴道赫回神,他撇过头,搔了搔自己的发顶, 这可不是很符合自己的想像啊, 不过脸倒是长得比照片还有韵味。 他几乎是冲着徐时宇的脸选的剧本,内容也没有多看,前几天细读了才发现自己被安排的角色是承受方,虽然说不过是演戏而已,他在内心也有过挣扎, 但不管怎样只要能让徐时宇爬上他的床,一次也好,反正他也不喜欢一直跟一个人做。 他有自信。 围读很快就顺利的结束了,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美名其曰可以找时间在开拍前对对戏份,虽然大部分都是朴道赫单方面的丢讯息约徐时宇出门而被他拒绝,最后直到开拍前的熟悉度训练他们才又再次见面。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一切都不对劲。 “呃!” 他又再次被推向模拟床铺的软垫,腰际被一双大手含着力道捏着,屁股缝几乎要贴上身后人的私处,虽然只是借位,不过导演在指导徐时宇动作位向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磨蹭到。 “是这样吗?” 徐时宇轻巧地将他翻过身,双手握紧他的腿根往上抬,无可避免的对视向那双含着媚丝的狐狸眼。 他好像被诱惑着屈服于其人身下。 臣服令他的自尊恼火,羞耻地打开身体的感觉让朴道赫在敬业和发火种选择了没礼貌的后者, 啪——— “啧,不要再试了” 他拍开徐时宇的手,从软垫上起身就往演艺教室外走,后头的助理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劝说,皮鞋跟的脚步声却只是越来越远。 “啊....时宇你没事吧,道赫他人可能就今天不太舒....” “没事的导演,可能前辈累了” 徐时宇皱着眉头看向自己被拍红的手, 没礼貌。 片段是跟着场景和季节开拍的,和剧情走向不一定相通,天气预报大概在拍摄中段的时候开始下雪,导演便提议把开头两人见面和最后两人分别的戏份就着雪景前后呼应先拍起来。 那条戏过后朴道赫捏着围巾靠在墙边,徐时宇握着一瓶姜茶向他走来,把那热乎甜腻的东西递给他。 “助理请我拿给你的” 朴道赫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说实在爱而不得这种东西他实在太难从生活里获取经验来发挥,卡了好几次戏,于是他想尽办法让自己完全沉入酝酿出纠结难耐和心痛,以至于现在心情都平复不来。 “......谢谢” 他望着徐时宇被冻红的鼻尖,往下一瞥,他唇边还残留一丝颜色不一样的口红, 是刚刚和他接吻的另一个演员留下的。 朴道赫没来由的觉得烦躁,他抬手就着杯口灌下姜茶, “嘶————“ “欸!” 热度和甜辣让他的嘴唇和喉咙黏膜发疼发烫,他难受的吸着气。 徐时宇抬手就捏过他的下巴逼迫他打开嘴巴检查他的舌尖,他挣扎着就要拍开,却没想到在他要举起手的瞬间徐时宇就温顺的退开身子放开手了。 隔空才望见他背后的花絮摄影机。 所以刚刚是在营业? 他莫名感到烦躁,对着那只杯子就一下砸到雪地上,也不管形象,瞪了徐时宇一眼就往自己的保母车走。 徐时宇站在原地不动,良久,他弯下腰捡起那块纸杯,捏烂了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们在片场除了开拍之外几乎不说话,但两人还算会接戏,戏路也类似,无法忍受NG的个性也让他们有默契的迅速完成了大半的戏份。 朴道赫越发觉得不爽。 他一开始接这部戏就只是为了睡一把徐时宇,却没想到这人处处压他一头。 床戏是攻就算了,他可以理解营销上外型的冲击性为宣传所带来的引流效果,但更让他难受的是徐时宇在亲密戏份对他的照顾和温柔,还有宣传时熟练的营业。 下了戏却完全把他当不存在。 于是他开始随便缺席宣传活动,反正剧组也管不了他。 上次甚至被参加完采访回家途中的徐时宇巧遇,当时他已经和朋友喝开了,只是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晦气的看清他的脸之后,望见他脸上嫌恶的表情。 但徐時宇在戲裡的強制和溫柔像烙印在他的皮膚和腦海裡,有场安慰拥抱的戏份始终让他忘不掉,他记得他那天无措的抓紧徐时宇的肩膀,直到导演喊卡了他们也没有分开,徐时宇见他一直颤抖无法出戏也没有推开他,甚至还顺了顺他的背。 下戏之后虽然不跟自己说话,无论怎么邀约他也无动于衷,但每场床戏过后徐时宇一定先将毛巾和提前拧开的水递给他,激烈的动作戏份也会护着他的身体,那白皙的指节本来就透着粉色,后来总是磕出更浓烈的红。 他更忘不了在戲裡靈動情感豐沛的那雙精緻上挑的琥珀瞳仁。 于是他沒來由的开始想要从徐时宇身上夺走一点別的的,就像现在,就像方才,他无法自制的欲望。 他用力地捶向沙发的靠背,末了又用指尖轻触自己的右眼皮, 忽然奋力的摩擦着,像要摆脱那弥久不去的触感。 很烦,但不知为何,还是想见到那張臉。 换好衣服,他走向片场外的采访内棚,徐时宇已经在和主持人闲聊,见他来了便弯着温柔的笑容起身迎接他过来,手臂甚至揽过他的肩膀。 像每次宣传活動时那样,但只要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就会放开。 他神游着把采访做完,也不知道是怎么到杀青的宴会场地,他坐在主演桌,望着徐时宇和各个演员打招呼周旋, 像虚伪又讨人欢心的狐狸。 戏结束了,人他都还没睡到一次,这从未有过。 但他又不是纯纯想睡徐时宇,他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 徐时宇知道朴道赫的视线一直黏着他,但面前这个小男演员实在太会纠缠,漂亮稚嫩的脸蛋再配上讨好的言语,确实是惹人怜爱。 不过他不吃这款的。 相比起来,他还比较好奇主演桌上摆着优雅尊荣的那位前辈在床上是不是也能如此游刃有余。 他承认朴道赫确实是他的菜,当初被通知对手演员名单的时候他确实被激的更跃跃欲试,围读时的暗波流动更让他确信两人之间的吸引力足够。 只不過他認為不需要為了慾望而惹禍上身。 但试戏的时候他确实不知好歹的想踩灭朴道赫令人不快的高傲和自尊,趁机欺负了他,后来每一次他占上风的床戏也都有趣的观察着他恼羞成怒的神情。 他右眼皮上的那点痣总是随着表情在徐时宇眼底晃悠着,有羞赧,有怒意,有心痛和玩世不恭, 但他好像没有在自己眼前皱起眼皮笑的戏份。 他们大部分的对手戏不是激烈的床事就是恶言恶语相向甚至殴打,唯独就只有两次相拥,他在朴道赫眼底看到了不同的情绪。 对那人起了探究的好奇心,徐时宇总是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不要太入戏,于是在戏外只要朴道赫不要太过分他都把他当空气,却又在朴道赫拍摄单人戏份默默站在片场器材笼罩的阴影处静静凝望。 他好像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抗拒。 但朴道赫相处起来的人品确实和传闻一样让人不敢恭维,他也不喜欢和对手演员在工作时发展一些别的感情, 不过现在杀青了,玩一玩也不是不行,朴道赫大概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只是朴道赫的个性和那张总是不饶人的嘴确实挺令他倒胃口的,在片场也经常找他麻烦,但那张脸和对戏时触摸到的身材...... 他回头望向一头红发的男人,却发现他身旁站着两三位穿着精致、苗条姣好的女人,还有说有笑的。 他看其中一个漂亮的女孩俯身在朴道赫耳边说了什么,朴道赫不置可否的挑了眉, 那枚痣晃动着碍眼。 突然似心电感应般的,朴道赫转过头来和他对视上了,两人之间隔着两块圆桌相对,空气里剑拔驽张,几秒後他率先撇过了头,余光瞧见朴道赫不满的皱眉。 “不好意思,失陪了” 徐时宇对面前的小演员说道,他抱歉的哄着安抚几句,便走回主演桌朴道赫身旁落座,方才一群莺燕识相的离开,朴道赫见此状对徐时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又在营业吗?这里可没有摄像头。 他目視前方,无心的喝着茶,知道朴道赫一直用眼角余光试探,便转过头看着他捉了个现行。 朴道赫被他发现了也不恼,两人又陷入漫长的对视,空气像凝结了流通不顺。 啪—— 一张房卡被拍在桌上,蜜糖色的指节敲了敲桌沿,示意徐时宇拿过。 像挣扎了很久,那小小的塑胶片都有了热度。 半晌朴道赫看徐时宇迟迟不接过本来要恼怒,却也不想收回房卡,就这么僵持着装没事,但下颔的肌rou繃紧暗示他即将迸发的怒气。 徐时宇却在此时捏走卡片。 他不解却又难掩惊喜的望向徐时宇,然而徐时宇只是耸了耸肩。 结果最后还不是釣他床上来了? 朴道赫满意的想着,给自己满了杯红酒,两指一捏玻璃杯脚便往嘴里送。 望着一滴逃亡的酒液从润红的唇角留下,徐时宇递了自己餐巾到朴道赫嘴边,却不直接触碰,堪堪在距离几毫米的地方搔弄,示意朴道赫接过自己擦拭。 朴道赫直接抓过他的手腕往自己下巴边贴,指尖触碰到粉感的底妆和整理干净到几不可见胡荏,但紧密地贴附让感官被放大,朴道赫像刻意在那处碾磨着。 徐时宇也不收回手,就这么由着他。 他看着被染色的丝质餐巾,眼神暗了暗, 下戏了,好戏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