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再次沾染上白藤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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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再次沾染上白藤花的味道 “科学院那边说,曾经向你提出过资助申请,希望你助力他们的研究。” 随着omega的身影隐入转角消失不见,男性alpha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没有同意?那是一份所有alpha都受益的计划。” “所以他们不就找到你了么?研究的钱从谁那来不都一样?”alpha注视着爱人离开的方向,随口答道。 “我以为你是一个有远见的政客。” 男性alpha眉心微皱,对alpha目前的状态极不赞同:“眼下这个提案马上就要发布,你是alpha政客选票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我不希望这个计划终止在这里,所有alpha都无法相信逆转是不可扭转的,这项试验必须进行下去。” alpha听得几乎要失去耐心,他抬手看着腕表,已经过去快三分钟了。 作为过来人,他当然知道逆转就是一场无法扭转的基因变革。 他也知道现在科学院里那帮beta正铆足了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证实这场逆转是基因的自然选择,他们沉寂了几个世纪,或许就是为了等这一个机会,在这个alpha们主导的社会上,一步登上实权殿堂。 现在ABO三个族群就像是坐在赌桌上,谁也不肯罢休的赌徒,每一方都抵押上了全部身家性命。 但总有一方会最先推出牺牲者作为诱饵开局,从前这个牺牲者是omega。 重来一次,他不可能再让爱人去做第一个切割腺体的实验对象。 而且在场所有第一次经历这场变革的alpha,在无法撼动的事实和实验结果摆在他们面前之前,不会有人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也更不会理解他坦然接受逆转的态度。 索性就抽身出局,等这一场闹剧演完,才是他真正着手开始社会改革的时候。 alpha懒得同这些人解释,更不愿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计划增添任何一份助力。 “说完了么?我要走了。”他不与争辩,抬脚想要离开。 “你不怕有人将计划的内容告知给你的omega么?你们不过是联姻而已,也许为了自由,他会想要得到这个机会。”男性alpha不死心地说道。 而这句话也成功地制止了alpha想要离开的脚步。 他扭头看向男性alpha,眼神中的戒备和警告呼之欲出。 “我以为我刚刚做的已经够明显了,看来还是有些人不怕死……” 空气中的信息素迅速染上冷冽的冰霜,随时准备凝结成尖利的冰凌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男性alpha在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时,呼吸一滞。 之所以在公共场合和alpha谈及这个问题,就是因为他算准了alpha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些什么,可他没想到alpha竟然已经张狂到了如此地步。 就在alpha手指微动,汹涌的信息素即将涌出的时候—— “先生。” 一道身影忽地出现,一抹清沁的信息素环绕住骇人的冰凌,温柔地包裹住了那足以致命的棱角。 冰凌融化,僵持的局面被打破。 “你们谈完了么?谈完了的话,这位alpha先生,我和我的丈夫就先离开了。” omega走过来站在alpha身边,客气地道别,没再看男性alpha明显惊悸的神情,拉着alpha走了。 alpha任由omega拉着,愤怒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担忧和焦虑,心里暗自思索着他会不会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 如果omega听到了,那他该怎么解释,就在他头脑极速运转的时候,鼻腔中突然嗅到了一股香味。 一瞬间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坠冰窟,万千凌乱的思绪消失殆尽,连脚下跟随走路的动作也难以维持。 ——omega身上,染上了淡淡的白藤花香味。 察觉到身后alpha走的越来越慢,omega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怎么了,先生?” alpha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omega,一句话也说不出,即将再次失去爱人的恐慌迅速将他笼罩。 “你……”alpha张了张嘴,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omega不解。 “你身上……” omega微微迟疑。 “啊?可能是沾染了白藤花的香味?”omega了然,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 “刚刚去卫生间,但是那个卫生间在装修,侍应生给我指了另一个,中途经过了一个小露台,上面开满了白藤花,可能是路过的时候染了味道,先生鼻子很灵。” omega解释着,神情和平时并无二般,甚至还一脸期待地看着alpha。 “那些白藤花开的很好看,先生要一起去看看么?我刚刚着急回来,路过时候没有停留,还觉得有些可惜呢。” “没有……停留?”alpha仿佛是刚刚找回自己的声带。 “对啊,不是先生说的么?要我两分钟就回来。”omega笑眯眯的,语气带了些撒娇似的埋怨:“哪有人去卫生间只用两分钟的?” alpha默默压下不安,伸手拉过omega,将他箍在怀里,仿佛要将他揉碎了塞进胸腔里,每一寸血rou都和他密不可分才能罢休。 “……对不起,下次五分钟好不好?我不想你离开我太久……”他垂头把脸埋进omega肩窝里,神情晦暗不明。 omega仰着头任由alpha紧抱着他,笑意清浅,却沉默着没再说什么。 从那天晚宴之后,omega的言行举止和平时无异,可alpha依旧小心翼翼,时刻精神紧绷,关注着爱人的动态。 他不敢去赌omega并没有听见那两个alpha的对话,也不敢去赌即使听见了,这一次omega的决定会不会有所不同。 alpha执拗地认为,只要omega永远不去科学院,那爱人切割腺体离开自己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可他并没有理由将omega长久地禁足在家中,于是从那之后,omega每一次出门对alpha来说都像是一场劫难。 alpha只能尽力做到次次陪伴他出门,若实在是抽不开身,那独自出门的omega身后不远处一定会暗中尾随着几个beta保镖,以便随时向alpha汇报爱人的行踪。 也许omega并没有察觉alpha的不安,也许他察觉到了,只是出于爱意,刻意纵容了alpha的这些安排。 总之他们的生活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而omega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生活作息,也让alpha的警戒心逐渐放松下来。 于是当这天omega提出要去族姐家串门时,alpha也只是迅速的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确定自己无法陪同后,叮嘱他早些回来,他精心选出的那些保镖也会替他注意爱人的动向。 然而下午alpha处理完政务后,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一片静寂,往常回家时早早就等在门前迎接他的人,如今却不知道在哪里。 alpha站在空旷的门厅,屋中没有任何omega回来过的痕迹。 他缓缓捏了捏眉心,尽力压下心底汹涌翻腾着的不安,打电话给保镖确认omega的位置。 「先生,夫人中午进了族姐家别墅后,现在还未出来。」 保镖给出的回答显示omega现在还在族姐家中。 alpha沉默的站在原地,黄昏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窗子打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寂寥又落寞。 即使亲近,omega也很少有在族姐家逗留这么晚的时候。 alpha没有停顿,再一次出门出发去族姐家。 抵达族姐家别墅门口时,alpha看到了隐在暗处的beta保镖,每个人都严阵以待,似乎并没有意外发生。 alpha沉默着走上前,守在门口的佣人看到他出现,连忙打开门迎了上去。 通传的人去知会族姐了,alpha独自一个人在会客厅等待。 周围信息素的味道淡极了,佣人将卫生打扫的很干净,alpha只能隐约嗅到一点omega信息素存在过的痕迹。 族姐推门走进来,丈夫跟在她身后,俨然是一副准备休息了的样子。 alpha不着痕迹地敛紧眉心。 丈夫率先和alpha点头示意,族姐却没在乎什么仪态,径直在主位坐下,一副你自便的架势。 “A先生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她有些疑惑,一边问着,一边将丈夫拉到身边来,随手扯平他领口的褶皱。 而后她撇了一眼alpha身侧,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我弟弟呢?” 没等alpha开口,族姐继续问道,视线仿若不经意间扫过他交叠的手指,上面有且仅有一个极为朴素的铂金色戒指。 顷刻间指环被捏紧,alpha用力的指节惨白僵硬,他颤抖着将指甲刻进掌心,用刺痛维持了面上的平静。 “下午……他说要来夫人这里。”alpha张了张嘴牵动紧绷的声带缓缓开口。 族姐微微皱眉。 “下午他确实来过了,不过待了一会就离开了。” 闻言alpha耳朵里响起一阵嗡鸣,喉咙像是被鲜血浸透了,腥涩难忍。 “他没回家?”族姐疑惑道。 alpha沉默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在编造谎言的迹象。 “但是他现在也没在我这啊。”族姐眉头仔细回忆着omega今天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忽地察觉到alpha探究的视线,她猛然怔住。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怀疑我?”她忽然提高声调。 即使是一个omega女性,她身上总是能迸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场,面对着顶级alpha,族姐也没有任何示弱的态度。 “我倒是觉得好笑,你身为他的丈夫,也算是最亲密的人,居然不知道他的行踪么?” 她眯着眼睛迎上alpha审视的目光,淡淡嘲讽道。 alpha克制地闭了闭眼,压下胸口纷乱复杂的心绪,用快要破碎的喉咙发出声音。 “我安排的保镖……并没有看到他从这里出去,所以……” 然而没等他说完,族姐讥讽更甚:“所以您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将他藏在这里呢?”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丈夫突然开口,看向妻子:“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小门?” 族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那个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走过了。” “如果A先生的保镖并没有看到omega从这里出去,而他又已经离开。” “那就说明,也许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踪迹。” 至于其中的原因,丈夫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alpha。 “带我去那个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