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1 艾维娜能猜到阿扎尔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恐惧下一任大贤者的继任人难当大任,又被近期蒙德与璃月传来的消息逼迫的担心过度——甚至他可能还会说些须弥人早已忘却战争,被如睡梦般的安逸所迷醉。 但这都不是借口。 她冷漠的将这张纸撕碎,再丢到垃圾桶中,一丝碎屑也未遗留,室内的灯盏一个个灭掉,最终落入寂静又无光的世界。直至“吱呀”一声,圆拱的光影中走进一抹纤长的黑影,紧接着一声闷响。这次,黑暗可以宣布自己已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回家的路上,艾维娜的心情称不上好与坏,却又不能说是平静——她有种说不上来郁闷。 就像是看到洁白无瑕的珍珠在岁月的时光里一点点变黄,精巧的银制品被海水逐渐腐蚀,只余下孔隙间腐朽的黑。而一个不好不坏,唯一称道的是有自己坚持的人,最后连那一点仅剩的光辉都没有了。 所以她总觉得,人是会丢失一些东西的,无论迷失在时间的长河还是权利的浪涛,总之最后,都会变得混乱且模糊。 ——她想她的对称点了。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们的思想与行为模式都像极了镜子的两面。似乎仅仅只是望见,就能确定自己在坐标中的位置,知晓与原点的距离,乃至最终的自我定义。 太有趣,也…太特殊了。 即使现在对方人生的轨道产生了一点偏移,甚至自己的也被连带着导向未知的方向。 但没关系,因为…很有趣。 就像撩拨猫咪的胡须,任何一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情绪都足以令她产生十足的兴趣,并试图探寻更多、更特殊的部分。 她欣然且试图把卡芙妮往更靠近深渊的地方拽去。 …但这些都不是卡芙妮失约的理由。 按时回到家却面对一片漆黑的艾维娜的心一点点的冷下去,就像会议室里的那杯无人问津的红茶。 她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开灯而是转身进入厨房。炉灶泛着guntang的温度,仅仅是一靠近就能感觉有热流顺着指尖趴上来皮肤,驱散了心底的阴郁。 掀开盖子,里面是精心摆在餐盘上的卡萨扎莱宫——由金黄烤饼制作而成。 静静的凝视良久,艾维娜才恍惚间吐出一句比起抱怨却更像是撒娇的话。 “…真是过分。” 这道料理背后包含的东西太过沉重了,重到艾维娜甚至觉得无论今天卡芙妮对她做什么事,她都能看在这道菜的份上轻易原谅对方——不是因为制作方法繁琐,或是她喜欢这道菜,而是…这意味着卡芙妮的一次重生,但那时,她却不在。 明明从小到大都没有分开过,可是…在初版的卡萨扎莱宫被突然长出来的死域破坏殆尽,在对方不顾一切、追逐梦想时,她都不在…直到一切的终末,敲碎面饼中静静躺着枚神之眼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找到待在老宅中的卡芙妮。 卡芙妮分享了这道做法简单的料理,而艾维娜把这只被雨淋湿的天堂鸟捡回了家。 这是她们共同的家,只是卡芙妮不知道而已,就像她不知道房产证上早写下了她的名字。 12 卡芙妮即将做下非常过分的事,过分到她都不确定等一切结束后,艾维娜会不会原谅她——或者直接把她轰出去才更符合对方的性格? 看着昏倒在餐桌前的同居人,卡芙妮呼吸一窒,内心的愧疚与恐慌都快溢出来了,舌根也涩的发苦。 明明能猜到目的不纯…为什么还要乖乖咬钩呢? 卡芙妮很清楚,在看到这道菜时艾维娜已经读懂了暗示——她总是那么的聪明,聪明到仅仅是一个微小的细节,就能察觉很多东西。 但偏偏她放任了。 因为信任——她相信卡芙妮到即使被逼迫着必须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卡芙妮也会选出对她伤害最轻的那个。 这个情况她其实预想过,甚至这还是最好的那个,但也是她觉得最不可能的。 想想看,在经历过强吻还有数次被迫高潮后——甚至那些经历都称不上美妙——即使有再多的借口与理由,在即将面临未知的、带有强迫的性行为时见到了对双方都十分有意义事物,这种行为明显是在发高度危险警告牌。可是艾维娜…这个聪明绝顶的家伙,竟然毫不犹豫的跳进来了。 艾维娜现在的行为,就像在逼一只刚蜕变、排斥又饥渴鲜血的血族咬她的脖子,而她在被咬后不仅不做任何挽救措施,还乖巧到任予施为。 这种性格…怎么会有性格这般恶劣的家伙?! 卡芙妮坐在艾维娜右手边的座位上,用颤抖到近乎失去抓握能力的手掌贴上对方的脸颊。内心的愧疚与道德感跟被完全信任的满足在她灵魂的两端疯狂拉扯,天平摆动着不知向哪边倾斜。 直到过去了良久,当卡芙妮视线从艾维娜脸上挪开时,一束从窗边照射进来的光方让她看清了艾维娜此刻的模样——衣服上被刻意划了几道大大的裂口,紧身的材质导致豁口处的肌肤被勒出rou质感的弧度。里面的内衣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至于雪白的皮肤完全暴露开来,甚至隐约能透过破碎的缺口看到乳尖粉嫩的一角。 “!!!” 眼前的一幕差点将卡芙妮整个人都整疯了。 “你!你!” 她“你”了个半天,却如被噎住般半天吐不出一句整话。直至深吸了好几口气,半晌,才咬牙切齿道。 “艾维娜,这可是你逼我的。” 她的音调中带着一丝被逼出的尖锐,像是恨极了的宣泄,偏偏声音却压的极低,似是惶恐着辜负了什么人的心意。 “你不许后悔。” “你、不、可、以、后、悔。” 13 话本里对性爱的描述都是欢愉的,似乎只要与性相关都充满了引人回味与上瘾的美妙。 其实这些描述并未出错,但大概…并非是在描绘女性的第一次。 很酸,还夹杂着些撕裂般的痛苦,还有闷和热。但那些都在睡梦里,隐隐约约的,如隔着层扯不开的塑料薄膜,连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 可是大片大片、来自身体尖锐又疯狂的潮涌生生将她逼醒,就像还未来得及绽放的花骨却被人恶意打开的花心,任由过路人随意抚摸。 “哈…怎么…啊!” 刚刚睁开眼,视线还未聚焦,眼前模糊一片,就感觉身下的酸楚仿佛炸开一般,难以形容的、比无数只蚂蚁啃食带来的瘙痒还要快意又引人癫狂的感觉袭来。然后紧跟着,是劲流被灌入体内的错觉以及两种感觉相冲撞叠加而成的另一种宣泄与闷堵间杂着快感所带来的爽意。 ——不…不是错觉,好像真的被灌入了什么东西,还快满了。 艾维娜无意识的睁大眼睛,勾勒出瞳仁轮廓的鲜红菱线明显扩大了分毫,昭示着瞳孔溃散的现状。她张嘴似要说些什么,但吐出来仅剩低哑又暧昧的喘息与细小呜咽。 直到这时,被快感与热潮堆满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她的脖颈被束了条皮质的颈环,它的存在正是加剧了大脑罢工的罪魁祸首——颈环实在束的太紧了,紧到她尽力喘息才能吸入一丁点、仅能维持她勉强生存的氧气。 而眼前一片模糊的原因,也是由于大脑缺氧而眼前发黑。身体本能想要做些什么去自救,可惜大脑拼命的指挥照应在现实中仅手指有轻微的颤动而唯一稍大一些的举动——抬起一寸距离的手,却在下一秒被死死攥紧。十指柔和密切的相扣,动作亲密的如同恋人,但态度强硬的将最后一点希望夺走,不留一丝余地。 有研究表明,当大脑缺乏氧气供给时,会刺激其分泌出大量多巴胺,而偏偏这种神经递质又会使身体进入高敏感状态。 艾维娜此刻就进入了这诡异的怪圈中,窒息致使她的身体更加敏感,外界的刺激即正在进行的性爱无可避免让她身体愈加兴奋,乃至于血液流速加快,需氧量激增,偏偏颈环的存在限制了她的呼吸,致使她进入更深的窒息中去。 她仅存的理性察觉到这个怪圈并指挥着身体试图逃离,但躯体追逐快感的本能与理智相违背。rou体与灵魂相背离,致使灵魂面对无法抑制的事实产生出绝望与痛苦,而rou体因过量的快感与热浪堆叠为疯狂与痴迷。 这些极端的情绪相互交错,融汇成暧昧的喘息,就像只能被动接收快感却无法处理的性爱玩偶,只能任由体内被欲念灌满。 直至窒息逐渐让艾维娜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时,脖颈间的刑具才被取下。她的身体一片狼藉,脸上满是泪痕与唾液流淌留下的痕迹,颈间是一道深深的勒痕,胸部与腹部布满齿痕。而修长的双腿被完全分开,折叠放置在腰的两侧,下体被男性的阳具贯穿,正在经历高潮的身体抵死缠绵,将洞口完全堵住,但丝丝缕缕的液体不受控制的从边角喷溅,冒出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艾维娜的大脑足足空白了近一分钟,才避免直接晕厥过去。她缓缓转动着扩散到失焦的眼瞳,唇齿间全是含糊又粘腻的呻吟,破碎的不成调子,腿间的肌rou颤抖着,抑制不住的痉挛。 慢慢等艾维娜恢复意识,身体也逐渐恢复正常——至少表面上——对方才缓慢的将深深埋在她体内的东西抽出。 有提前做好的心理准备,即使对方换了个性别,艾维娜倒也能认出卡芙妮来——不就是脸变得稍微英气一点,胸更平了。 没有太大差别。 在被再一次进入前,艾维娜是这样想的。直到性事从和缓的初始过度,进入到最激烈的那一部分,被掐着腰整个人都提起来往下撞去,真切的感受被欲望裹挟成傀儡的快感,甚至事后身体如拦腰斩断般的酸楚与疼痛,都冲击着她从书本里知晓、组成的对性爱的印象。 所以等体内再次被灌入到近乎溢出,而身下之人却像是永不停歇的发电机又一次将她的腰部死死掐住,艾维娜终于发出了抗议——她伸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眼神冷冷的向下瞥去。 只是她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又或是脱力的躯体已没办法再做出多余的动作——当一位赤身裸体、满身均是情色痕迹的女性,跨坐在男方腰上,表情冷漠中似乎透着些许傲慢,偏偏腰肢无力到只能靠别人支撑,眼角有一抹被快感逼出来的绯红。 这样情色的躯体再搭配淡然的姿态,比起拒绝更像引诱,只会引来更多、更恶劣的玩弄。 艾维娜明显感觉到深深埋入体内的热源似乎变得更加guntang,以至于恍惚间误以为那是被嵌入躯体的一部分。她的指尖微颤,试图做些其余的动作来分散身下之人的注意力,可是…双手的手腕被丝带紧紧捆绑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 敛下眼睑,艾维娜避开眼神的接触以免进一步的刺激。她能感知到对方位于自己腰间缓慢收拢的手又慢慢放松,直至仅起了搀扶与支撑的作用。体内的热源依旧guntang,虽然伴随着呼吸跳动,但并未有多余的动作。 静静的等待对她来说有些许的漫长,她过去曾有一次这种完全暴露自己的无力,中途不去做任何刻意的引导而是将自己摆在等待结果的位置。 只是那次的结果并不怎么好,更何况她本来的性格就比较排斥事情出现脱离掌控的情况。 但…无论再怎么排斥,似乎一放到卡芙妮这个个体身上或许都会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已经破例那么多次了,再来一次,其实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