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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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聊天不欢而散。 管将第二天一大早便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凤来禀报，说是大人公务繁忙，让她不用等了。 遗光正小口喝着一碗清汤，闻言，慢慢将口里的汤咽下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用过了饭，是遗光午休的时间。之前那老大夫给她诊治，不但要她多吃清淡滋补的东西，还劝谏她多多休息，好保养精神。 收拾好碗筷，下人们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不多时，齐贵被悄悄带了过来。 “小姐。” “让你跑一趟了。”遗光歉意一笑，也不废话，直接点名了来意。 “我知道，我让小凤办的些私事。多亏是有你照应。” 齐贵闻言，点了点头。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盘旋在心里，但因为困在院子里，没有办法。需要你帮帮忙。” “小姐只管吩咐，我一定会办成。” 通常人都会先问问是什么事情，考虑过难易和干系，才会斟酌着给人答复。 可是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这份心就很难得了。 遗光笑了笑，脸上多了份感激， “不管成不成，我都先谢谢你。虽然只是打听点消息，但可能也不太容易。” 她将同学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齐贵听遗光说完，低着头面露沉思模样，最终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小姐，昨天你问那群修铁路的丁壮。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外头现在并不太平，日本人和政府斗法，借着什么妨害友好的莫须有罪名，抓了很多知识份子和老百姓。现在人人自危，一般的人都生怕惹上麻烦。”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在开脱，仿佛推卸一样。 慌乱的解释道“我说的是他们。我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一定会办好。” 遗光轻轻一笑，安抚他道“我明白。你说的是昨天福满楼的师傅那类的人。” 她想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在自己的地界上，却被外头的人，逼的活成这样。” 齐贵和各行当打交道的多，也算是为日本人效力的。 相比遗光，体验的更深。 他听了她的叹息，眉头沉下，现实其实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可这些事情，他都无法叙述。 知道了，只是徒增伤悲。 又何必呢？ “小姐，你说的同学，如果真被日本人一起抓进来。我想，那一定是在宪兵署的小牢房里。” 他见遗光睁大了眼睛，又仔细叙述了他那次因为误入差点被打的遭遇。 “那么，那些人都是小牢房里因为犯了所谓的妨害友好罪被日本人抓起来的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遗光的心里更加沉重。 私设牢房，日本人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可是更可怕的是，罗织非法罪名肆意逮捕公民，还非法拘禁这么长的时间。 华国政府不可能不知道的。 然而，知道了却无法改变！ 这说明，华国政府已经制约不了日本人了。 她有些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突然想起去年的时候，小凤欢天喜地的告诉她。 日本人在约瑟夫委员的调停下与华政府签订友好协议。 如今，才过去一年，这协议便要失效了吗？ 晚间，管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捏压着眉心，眉头紧蹙，背靠着椅子。 仆人们的手脚一再放轻，不敢打搅。 一碗汤被放在他面前。瓷器磕在实木桌子上，发出点脆响。他一惊，松开了手，是遗光。 “喝点吧，好像很累的样子。” 他看清楚那是她的补汤，脸色好很多，抬起勺子，喝了起来。 “昨天翻晒冬衣，我看天气好。让下人将你的别的衣服也都拿出来晒一晒。他们或许是没有经验，不知道沪上出了梅还会返潮。去年收拢的几件立领军服，因为你没穿过，也就没怎么拿出来看。现在全都皱瑟了，有一件，还生了颗虫卵。我想着你应当不怎么穿，让她们送到外头成衣铺子去补缀了。” 遗光说完，观察着他的面色。 管将原本还舒展的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想起说的应该是他的做训服。 这是要汇报工作时候穿的。 去年刚刚建署，百废待兴。天皇着重东北军务，沪上还并不需要召开军情议会。 可今年…… 他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要穿吗？”耳边，传来担忧的声音。 他抬起头，遗光正看着他。 管将本想摇头，可想起遗光今日的体贴，她又为他生下了星之佑。 “是的。”他点点头“或许，过段时间会有需要。” “不急，我让他们加急。是几十年的老手艺师傅，活很细致，肯定能修补的好。” 遗光笑着宽慰他，想起自己藏起来的那两套军服，心情却并不平静。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他穿在身上的军装，也是出席军部重大场合的正装。 ………… 明天早上再更一点。 这一章是后面回过头写的，感觉后面的你们会看不懂，又回过头来写，然后中间还需要插一段才能连贯。 所以，今天暂时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