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Chapter 4
返國前投資方招待晚餐,向泊一如往常。 他明白就算恢復前世記憶又如何,已經不是同一個時空或是同一個人,演戲已久的他,對各種劇本都很熟捻,或許編劇裡真有人遇過戲劇裡的那些千奇百怪的事。 去參觀老泉水醫院時,導覽人員在古老的水療室前把水舀到林瑤琪手裡,她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反應。 泉水對他的影響遠大於他願意承認的。 只消一點點在他手上,前世的記憶猶如脫韁野馬一湧而出。 「你不舒服?」林瑤琪低聲詢問坐在她旁邊的向泊。 本來想回答沒事的向泊,突然改變主意:「還好。」 「找個理由早點退席回旅館休息。」 「恐怕不行。等等我會找理由讓妳先回去。」今天他必須搞定投資方。 「你想做什麼?」 「等等是喝酒的場合,妳在這不方便。」 「這是好方法嗎?」 「不是。」 「那??。」 「是最快的方法。」 林瑤琪也知道向泊公司正在擴展業務,她還是幕後推手之一,既然花那麼多時間來勘景,儘快擺平投資方,讓錢進入拍攝流程才是正確作法。 她知道向泊最近被她和經紀人耳提面命要為公司的人努力些爭取,認為他此舉是聽進去。 殊不知他別有目的。 向泊找個理由讓林瑤琪先離開。 「如果他喝太醉,打這支電話找我。」林瑤琪臨走前把旅館電話留給餐廳服務生。 服務生接下紙條和小費對她點點頭。 果不其然,林瑤琪稍後接到餐廳電話。 「怎麼喝這麼多。」看著投資方被其助理和工作人員扶回去,林瑤琪忍不住唸向泊。 「我還好。」林瑤琪對他向泊的演技不瞭解,迷茫眼神和混屯腳步完全是可以演出來的。 「隨便你說,走吧。」林瑤琪沒好氣,扶著他走出餐廳。 「妳為什麼要幫我。」 「你是我老闆,我的衣食父母。」 「可是妳很兇,我有時候都要以爲妳是我老闆。」他長期在外拍戲,公司幾乎都是林瑤琪和經紀人撐起來。 「你講什麼胡話。」他不在的時候,她可是對他公司的人很好的,下午茶請客不說,宵夜更是家常便飯。 「妳為什麼來我公司又為什麼留下來。」她如果在別的產業,恐怕要賺更多錢。 她不回答。 「妳喜歡我。」 「向泊。」 「我在聽。」說完還打酒嗝。 「你再繼續亂說醉話,我就把你推到河裡。」林瑤琪不信喝醉的人說的話。 向泊腳步不穩讓林瑤琪往後退直到背頂住河岸欄杆。 「妳有什麼目的?」他身體幾乎貼上她的,還低下頭給足她壓迫感。 「什麼也沒有。」她撇過頭去不看他。 「我不信。妳一來就在公司改這改那的。」他故意為難她。 「你不希望公司更好嗎。」她輕輕推開他。 「那只是一個工作。」他口齒不清的說。 「算了。」跟個醉鬼多說無益,她拉著他手臂往旅館方向走。 向泊把手臂掛到她肩膀,身體重心放到她身上。 「拜託,你出點力好嗎。」林瑤琪抱怨。 她雖然是職場菁英,不過滿會碎碎念的。 他經紀人私下對他說過,林瑤琪私底下滿像藝人們的老媽子。 雖然她努力克制不要對年輕的藝人太嚴格,但少不了說個一兩句。 科技時代什麼都很快速,相差個十歲不到的人們之間,做事態度也可能會有巨大的差異。 深夜的旅館大廳靜得掉一根針都可以聽到,好不容易扶他回到旅館房間門前。 「鑰匙呢。」林瑤琪問向泊。 「大概是在我口袋裡吧。」向泊演戲演上癮。 「你自己不能找找嗎?」 「林瑤琪,妳摸摸我口袋會怎樣,我頭暈。」 「醉死好了。」她不爽的開始摸他身上各處口袋。 向泊成功騙過林瑤琪,可是他騙不過自己的心。 她柔軟的手透過衣服傳來熱氣。 就在他快克制不住往她身上增加重量,她找到卡片把他推到門邊牆上站好。 「你別倒在地上,我可扶不起來。」 門一開,他順勢把她帶到房門裡。 「你睡一覺明天就好。」林瑤琪扶他到床上坐好。 「我想吐。」向泊想留住她。 「垃圾桶。」她轉身眼光搜尋一陣,拿來放到他面前。 「我要喝水。」以她的個性和做事方式,大概打算很快把他擺平離開。 她也很快把礦泉水從小冰箱找來打開放到他手上等他喝完又幫他蓋上蓋子跟垃圾桶一起放到床頭邊:「還想要什麼。」 「別走。」他拉住她的手。 「向泊、老闆,行行好,一早要趕去搭機,你讓我回去睡覺。」 「霜霜。」 「你喝太多。」 善於觀察別人的他沒有放過她一閃而過的表情。 「我什麼都記起來,別騙我。」向泊仍舊口齒不清地演他的醉鬼,免得隔天事情無法控制。 她不理他,想拉開他的手。 「妳知道的,是不是。這裡的水有問題,我掉到水裡什麼都想起來。」向泊把她扯到眼前。 她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站在那裡。 他抱住她的腰,不管之後他可能被下屬林瑤琪告職場性騷擾。 出發之前她是聽過這裡的水有神蹟,她並沒有想太多,也無法預測向泊來到這邊會因為救人跳到河水裡。 他收緊手臂抱住她,頭枕在她胸前:「我好想妳。」 林瑤琪知道自己應該當機立斷推開他,可是怎麼也無法移動手臂。 她當初就不應該出現在他身旁,就算命運又讓他們相遇。 那她為什麼來呢?又為什麼接近他呢。 手像是自己有知覺,環上他的肩。 「肯特。」 「妳記得。」 「真是瘋了。」 「我??我沒瘋。」只是記起一些事。 「是我瘋。你明天就不記得,醉鬼。」林瑤琪說完雙手撫上他脖子,低下頭親吻他。 只有片刻的猶豫,向泊回應她。 他緊緊抱著她親吻。 她沒有意識到他雖然嘴裡有酒的氣息但根本沒喝醉。 當他行動變得掠奪,有些許過於清醒,她已然不想推開他。 「啊!」 當她意識到剛才的一陣暈眩讓她背抵著床,他身體已經壓上來繼續親吻她。 他長指開始解開她胸前釦子,她也急著脫他衣服。 向泊把最後一絲理智丟到背後,細細的親吻她的嘴唇和臉頰。 手掌底下她的皮膚柔軟細緻,既熟悉又陌生。 林瑤琪的吻落在他脖子、肩膀和胸肌,手在他腹肌摸索褲子的鈕扣。 向泊親吻她的肩,很多前世回憶又湧上心頭。 周圍的黑暗讓她喘不過氣,不,是水。 水擠壓她的肺,逐漸壓光空氣,泡泡從她口中陸續逃走。 她一直下沉,四周越來越暗。 水流帶著她遠離光線。 林瑤琪嚇得醒來,身旁躺著的人讓她更驚嚇。 還好向泊睡得很熟。 他和前世外表不同,個性也不盡相同。 她早先並不知道他投生轉世,可是他的小動作和習慣,讓她想到前世的他。 來到這裡,傳說中的聖水竟引發她一系列的惡夢,參觀古老的醫院時,導覽人員滴在她手上的泉水不僅讓她從小對前世的記憶更加真實,還讓她憶起更多細節。 原本通靈人士跟她說她所記起的事來自前世,她並沒有什麼真實感,只當作對方的回答解決她一個疑問,她日子還是在現在照樣過下去,可是來到聖水之地和向泊??,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像過去一樣當作過去記憶對她沒有一絲影響。 她穿好衣服,開門前回頭看他一眼開門才離開他房間。 一早向泊醒來:「林瑤琪?」 她已經離開。 他得和她談談。 回國之後他立刻會投入另一部古裝奇幻電影拍攝,雖然只是第一男配角,為配合男女主角時間免不了出門拍個幾個月,然後還有一部現代醫療電視劇,等他有空好好坐下來跟她說話恐怕是半年後。 室內沒有別人只有他。 窗外陽光還沒有很強,他轉頭看床頭的鐘。 她逃跑。 不知道為何,他就是知道她因為某些原因逃開。 但他也知道花費一番工夫來到他身旁又已經待一段時間的她不會走遠。 可是,林瑤琪完全跟他裝沒事。 離開城市去外地郊區拍戲之前,向泊走進公司會議室,在會議桌前的經紀人和電腦視訊畫面前的公司一哥二哥正等著他。 「你們要說什麼。」這是個四人閉門會議,他隨意找張椅子坐下。 「我們不是對林瑤琪有意見。」經紀人開口說。 「我知道。」向泊幾乎要嘆氣。 「泊哥,你想起什麼,對吧。」公司二哥澄星,從小被經紀人和向泊發掘,不僅是天才型演員,拍廣告演戲都行,唸書運動樣樣精通,成年後長成連向泊都自歎不如的樣貌,五官端正不說,身材又高又壯。 向泊看著在螢幕上比他優秀,年齡可以稱呼自己為叔叔的工作夥伴,撇開眼睛沒有回答。 一哥二哥表面上沒有交集,也上不同演藝學院,除了都來到他公司。 「泊哥。」斯文的一哥阿億擅長綠幕背景武戲,由於臉在男生裡偏小偏秀氣又經常演出古裝劇長期維持偏瘦精壯身材免得被一件套一件的古裝顯胖,不是演神仙就是演俠客,久而久之瘦高的本人都仙氣起來,說話也不慌不忙。 「我在聽。」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阿億試探地問。 「你和林瑤琪去勘景,不是有去法國什麼有聖水教堂的地方。」經紀人突然坐正認真起來。 「我是想起一些事,但我回來再談。」向泊起身離開椅子,拉開門之前他終於說?:「我記得你們各是我的管家、隨從和公司的記事員。」 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向泊打算離開前去見林瑤琪。 她住在他公司提供的公寓。 林瑤琪拖著病體開門。 「你來做什麼。」她直接包著棉被站在門口。 「我聽說妳請假。」他揚揚手上餐廳和藥局紙袋。 「我可以照顧自己。」她鼻音濃厚一邊拉著棉被一邊揮著拿面紙的手。 「別嘴硬。」她是被他要經紀人為她新聘的助理勸回家的。 他不理她直接擠進門。 「誒,你為什麼進來。」 他直接到廚房把熱粥和藥從兩個袋子分別拿出來放到飯桌,轉身找到一瓶礦泉水也放到桌上:「吃完飯再吃藥。」 「如果你是因為我們上床覺得應該負責任??。」她站在客廳沙發前說,臉上紅潤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生病。 「跟那沒關係。」向泊拉開她身上蓋著的棉被,把身上外套脫下蓋在她肩膀,把她拉到餐桌前椅子讓她坐下。 「那爲什麼??。」剛開始她進入他公司想提升公司收入和形象並增加藝人等等,他雖然不算反對,但是也沒有很認同。 後來是已經有知名度的一哥自己加入公司,他覺得沒有好好栽培可惜,就任著她和他經紀人以想要的方式和演藝圈趨勢來經營公司。 「就當成我感謝妳幫我把公司經營得不錯。我不在的時候,妳要多關照。」 她點點頭,接過他遞來的湯匙,沒體力就無法上班。 過些日子她還想為公司多找幾位已經稍有名氣而且演技不錯但還未爆紅的新進演員。 這些人戱紅人不紅,如果循一哥阿億進來公司之後找到好劇本爆紅接名牌代言廣告模式就會為公司和藝人快速賺進錢和名氣。 向泊出門拍戲,短則幾週,長則數月,公司大小事就落在她和他經紀人身上,其實從認識到現在他們相處時間並不多。 「你在片場有什麼需要就跟助理說,那裡買不到的東西我們快遞給你。」林瑤琪吃幾口粥停下來看著他。 前世記憶,對她來說並不代表這世依舊有那個緣份,多年來遇過的人很多似曾相似,她從來沒有勉強過繼續任何的前緣。 但是,向泊之於她跟別人有很多差別,就算兩人外表已經不同。 她希望能幫助他成功。 向泊喘著氣從惡夢中醒來,發覺自己全身都是汗。 夢裏太過真實的沼澤和頹廢傾倒的水上木屋,木屋裡無法辨知實際年齡的蒼老婆婆,以及詭異的咒語令他印象深刻。 「是我演戲演太多了嗎。」跌跌撞撞總算走到浴室裡,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 他心底深處直覺是實際發生過的事,自從在法國碰到那水,時不時會有些回憶湧上。 同時間不知情的林瑤琪還在和向泊公司裡同事聚餐,她不拍戲,不早睡早起。 老闆和一哥二哥都出門拍戲,向泊經紀人出門到各地去看在外拍戲的大小演職員們,林瑤琪和辦公室同仁就偷閒,下班後去吃飯逍遙,有時候甚至去酒吧還是去唱唱歌。 「琪姐,妳和老闆怎麼回事?」人力資源部門主管悄悄問她。 「沒事。」 「妳不是老闆招進來的?」人資經理比她晚些進公司,也小她幾歲。 「不是,我是應徵進來的,跟泊哥的經紀人面試。」 「那老闆為何常傳簡訊給我問妳的近況。」 「怕我捲款逃逸吧。」林瑤琪裝沒事。 「妳可是公司的招財貓,琪姐。他怕妳跳槽?」現下吸收很多有潛力的藝人都是她的主意。 「他知道我不會。」林瑤琪拿起酒杯,雙眼微閉裝做微醺。 「該散啦,妳看她開始醉啦。」財務經理是個投資銀行轉職的精明年輕男人,知道大半江山都是她打下來的,怎麼會輕易離開。 向泊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他可以用過去的經驗彌補自己的心不在焉,但是騙不過片場工作人員太久。 這裡連臨時演員都是長期在此地工作,工作人員和許多優秀演員合作過。 吃螺絲還忘詞,這種散漫的工作態度不是他的作風。 前幾日,他的經紀人告訴他,林瑤琪竟然有個未婚夫,而且人都找上門來。 據說是個面貌穿著不亞於韓星的律師。 他吃醋是不合理的,林瑤琪是他的員工,兩人不過一夜情。 向泊試著說服自己。 「泊哥。」副導演喊他,邊招招手要他過去。 他把手中根本沒複習幾個字的劇本塞給旁邊站著的助理。 「您臉上的太陽眼鏡。」助理出聲阻止他繼續前進。 向泊停下腳步,閉上眼後又馬上打開,祈禱不會再出差錯,才把太陽眼鏡從臉上拿下來交給助理。 林瑤琪長年工作東奔西跑老朋友不多,而律師李權宇是其中一個。 「這次待多久?」午餐時間林瑤琪問她對面的午餐同伴。 「忙完就走。倒是妳,這幾年怎麼會改到娛樂圈工作,還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李權宇全身散發成功人士的氣息,西裝筆挺,擦得雪亮的皮鞋,提著一個頗有質感完全沒有品牌商標的皮質公事包。 「因緣際會。」她高深莫測半開玩笑的說。 結果出差錯的不是向泊,而是公司的一哥。 「他怎麼樣?」連演戲的古裝頭套都沒能來得及拿下來,匆匆趕到急診室的向泊不顧得身上古裝引來旁邊竊竊私語只顧著問自己的助理。 「似乎是腿斷了。」助理面有難色。 公司一哥阿億拍起戲來拼命三郎業界知名。 「怎麼回事。」 助理拿出手機讓他看當時的狀況。 「醫生怎麼說。」吊鋼絲出意外,線不知何故斷掉,看來是承受力不足拉到盡頭斷裂。 「先把腳固定。」 「其他演員的檔期?」 向泊助理讓阿億的助理回答這個問題。 「跟我經紀人說這事,叫林瑤琪來找我。」 結果她不但很快就來,還帶著那個律師。 「老闆。」隔天林瑤琪在醫院走廊找到等著公司一哥出院回去拍戲的向泊。 向泊站起來,雖然表面不在乎,但身為演員的他,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真實的情緒和感覺。 她後面跟著的男人必定是那個律師。 他整理情緒,告訴自己把眼前場面當作演戲。 「琪姐。」他故意用平常人們對林瑤琪的稱呼。 在他面前站定的林瑤琪迷惑看著他:「泊哥。」 她不明所以,選擇最安全的作法——依樣畫葫蘆,也學別人稱呼他。 她身旁男人的微妙變化表情,向泊看得很清楚。 這男人會華文,但非本地人,跟林瑤琪相同,來自一個除非親密否則不會隨意稱人哥姐的地方。 「這位是?」他明知故問。 「李權宇,李律師。」林瑤琪介紹。 男人伸出手,向泊不得不跟他握手:「我是向泊。」 「他是我老闆。」林瑤琪加碼。 向泊隱藏自己的不悅,原來她只當他是老闆,所以覺得有必要解釋。 「我沒聽說公司要再請法律顧問?」 「權宇是我的朋友。」 「我無意取代貴公司的律師事務所,而是事務所請我過來協助。」 「那好,阿億這邊接下來的法律程序就麻煩李律師。」向泊公式化的點點頭。 在受傷演員本人阿億和經紀公司老闆向泊要求下,為了不影響拍片進度和不希望劇組有負面新聞影響之後的宣傳和電視播出,律師要求增加拍戲現場安全性和索賠的事項都不公開,而是私下進行。 向泊也親自跟片場工作人員和明星代拍溝通,暫時不要讓阿億受傷的消息外露,直到完成拍攝,開始在電視和網路上播劇,他就不再阻止。 一切都是為大家的營生,阿億還有下一部片在同一個片場等著拍,負面新聞對工作人員也不好。 由於受傷還在他本人可忍範圍,不希望也不能影響到其他人的工作進度。 「我是希望病人可以多休息。既然他本人要求,出院可以,工作也可以,讓他多坐著。太痛的話,再來打個針。」醫生叮囑向泊和阿億經紀人。 「好,謝謝醫生。」向泊原本最擔心醫生不肯放人。 林瑤琪和向泊輪流在拍戲片場盯場,畢竟演員是公司的核心,阿億還在最拿手的吊鋼絲環節出錯。 「他真的很會演。」林瑤琪對從隔壁片場下戲前來的向泊說。 「妳沒看過他演的戲?」雖然她並非本地人,但向泊還是有點驚訝,畢竟當前阿億在華人圈相當知名,主要演古裝劇,也在演藝圈十二年,從小透明到大明星絕對不是偶然。 「沒,我經常在國外不說中文的地方,沒有追劇的習慣。」 「我還以為妳為追星來我公司。」 「不是。」 「那是為什麼?」就在向泊以為這次可以問出答案,結果李權宇在他們背後出現。 「聊些什麼?」李權宇說。 「那我去吃飯,明天見。」林瑤琪對李權宇律師露出微笑,跟向泊道別。 向泊看著兩人的背影,垂在身旁的雙手握了又放。 他對林瑤琪前世的記憶像是鬼魅般夜夜纏著他。 這天晚上他忙到半夜,回到旅館躺到床上,夢還是不放過他。 沼澤地充滿白霧,四人小心翼翼划著小船進到佈滿樹木的小水道。 「我們沒走錯吧?」肯特的隨從問。 「沒錯吧,換過小船之後就只有這條水路。」管家冷靜地回答。 他們是搭大一點的船從海上水路來到入口,再換搭地圖上標示出地點綁在那邊的小船。 「地圖上有寫要划多久嗎?」公司的辦事員問。 「似乎沒有。」肯特說。 「如果傳說中的老巫婆提出不合理要求,您會答應嗎。」管家不溫不熱地問。 「我將不計代價。」肯特毫不考慮回答。 「唉。」肯特的隨從和公司的辦事員異口同聲嘆氣。 「好像到了。」管家注意到前方有個小碼頭和有些歪斜的小木屋,雖不至於陰森但有點詭異。 向泊驚醒,分不清是旅館房門外急促敲門聲還是夢的內容讓他醒來。 「來啦。」他朝門喊。 他下床穿上拖鞋,套上隨意掛在椅子上睡袍,朝門上貓眼瞧一眼便立刻拉開門。 「泊哥,不好了。」他的助理一臉慌張,身上還穿著睡衣,也是剛從床上被挖起來的樣子。 「又怎麼。」他用手抹抹臉。 「是琪姐??。」 「林瑤琪怎麼啦。」他儘量保持不慌不忙,但類似夢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卻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她搭的車,因為夜間視線不良??翻、翻落山谷。」助理有點慌張的說。 「那個律師呢?」 「李律師吃完晚餐就有事先走,並沒有在車上。」助理轉述先連絡上的李權宇說法。 「車在哪。」 助理不明所以看著他。 「林瑤琪翻車的地點在哪?」 「劇組和公司交代,您不用去現場。」一早還要在片場拍戲,都是事前與劇組安排好。 「我的經紀人呢?」向泊有些不滿。 「他說他會處理,請老闆你好好拍戲。」助理跟隨向泊多年,已經先聯絡過公司。 「叫李權宇去現場,如果他還沒在那裡,請公司的人去接。他是林瑤琪的未婚夫,應該要在。」向泊握拳又放開忍住捉住助理領子的衝動。 目送助理離開,向泊失神地慢慢關上門,轉身回到房間,看著漆黑窗外。 他知道自己不能延誤劇組拍攝,不光是得配合其他演員的時間,還有他公司未來所有演員的信譽。 現在他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