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
查探
卫蓁派人去调查了那个奴隶,得到的信息却是十分有限。 父母不详,因是被辗转卖到襄城的,经了好几道人牙子的手,也无从查起。 他十三四岁便进了斗兽场,与野兽殊死搏斗,供达官贵族下注取乐,又或是被当做人牲,与众多奴隶一起围进猎场,于贵人们射杀中艰难求生。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八年,直到前些天卫蓁同旁人打赌,这才将他买了回来,她本就是一时兴起,买回来后就忘了这回事,若不是那个梦,她压根想不起这号人来。 “就只有这些?他可还有旁的亲眷,亦或是认识什么有来头的人物?” “并无。” 卫蓁摆摆手让人退下,思忖着,这样看来他还真的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奴隶,在襄城这样的奴隶不知凡几,为何他就能大权在握。 这人果真不同凡响,可再怎么样,严格说起来,卫蓁对他也算是有再造之恩,不说报恩,他也不该在一步登天之际,这样报复她。 占有了她又弃若敝屣,教她零落成泥、香消玉殒。 卫蓁一时想不好如何处置这个奴隶,心里烦闷,全写在了脸上,这几日倚兰院上下伺候得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她一个不如意发落了他们。 眼看卫蓁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玉屏大着胆子提议:“小姐,有些日子不曾见过许家小姐了,想来许小姐也惦念着您,不若奴婢陪小姐出府探望一番?” 卫蓁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哼了一声。 “她哪里会惦记我,只怕是在纵情声色呢,也不怕死在男人身上。” 话是这么说,却没有驳回玉屏的提议,左右想不出什么结果来,不如出府散散心。 卫蓁同许玪是自幼玩在一处的,交情匪浅,她进许玪的院子就跟进自己院子一般,旁若无人,无需丫鬟通报。 可今日却遭到了阻拦,许玪的贴身丫鬟佩心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卫蓁失了耐心,径直闯了进去。 留下佩心在后头惊呼:“小姐,您不能进去!” 走到内室便听到一阵yin词浪语。 “萧郎,嗯啊……好会舔,就是那儿……再深点……” “嗯啊……要去了……” 映入眼帘便是美人衣襟散乱,仰面躺在榻上,面色酡红,层层叠叠的裙琚下隐着一颗黑色的头颅,正不断耸动着,纤纤玉指插在身下男子的发间,按着他往自己腿心深入…… 许玪见卫蓁闯进来,好事被人打断,面上还有些意犹未尽,懒洋洋地坐起身,伸手轻轻拍了拍身下卖力伺候的男子,示意他起来。 男子从她腿心钻出来,露出一张英朗的面容,鼻尖、唇上还沾有水色,可以想见许玪方才有多动情。 佩心脸上通红,忍着羞涩道:“小姐,奴婢没能拦住……” 许玪摆摆手,此时声音还带着点媚:“不怪你,她是个霸道的,想你也拦不住,下去吧。” 卫蓁见状也有点窘迫,嘴硬道:“这还不是都怪你,谁让你白日宣yin。” 许玪挑了挑眉,妖妖娆娆地朝她走来。 “萧郎口舌上的功夫厉害得紧,我还未尽兴呢,教你这冤家闯了进来。正好你还不识得这男女欢好的快活滋味,不若我将他予了你,让他来伺候你?” 换做平时,卫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了,许是受梦境影响,她一反常态,多问了一句:“他也是你新买的奴隶?” “萧郎伺候得舒心,我已为他销了奴籍。” 被许玪当成物件转送的男人面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仍是好气性地笑着,光看外表,看不出是个奴隶,倒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卫蓁不可避免地想起府中的那个奴隶,他看着也不像。 不屑道:“你还不知道我?我可不想被这些肮脏下贱的奴隶污了身子,莫说是行那事,便是近身伺候给我提鞋都不配。” 许玪失笑:“你呀,还真是个不开窍的,不知个中神仙滋味。” 卫蓁注意到一旁立着的男人脸上划过一丝难堪。 这样的神情她并不陌生,但凡是有点气性的,哪怕是低贱的奴隶,都会有点可怜的自尊心,可那人不同,顺从得看不出半点受辱的样子。 这样的人要么是奴性极深,要么就是极会隐忍,可未来的新皇,会是个奴性极深的人么,他定是在隐忍克制,说不准心里正盘算着日后如何整治欺辱过他的人,包括她。 许玪看出她神色有异,敛笑将下人屏退。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卫蓁斟酌了一番,迟疑开口:“若是你得罪了一个人,你知晓他未来会发迹,兴许会回来报复,该如何是好?” “那他未来到了何种地步?” “大权在握,傲视群雄。” 许玪毫不犹豫:“那便趁他羽翼未丰之时,杀了他。” 卫蓁叹了口气:“就怕是杀人不成,反受其害。” 她记得在梦中,再过一两年战火四起,桓公部下凭空冒出了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鲜有败绩,便是那个人,也不知他是何时搭上桓氏大族的,竟然让他一个奴隶做了将军。 “你何时这般瞻前顾后了,若是这也不成,那可否将这尊大佛请走?于他微末之时许以一些好处,也好结个善缘。” 卫蓁心中有了决断,轻笑道:“我随口问问罢了,襄城哪有这种厉害的人物。” 许玪闻言也没放在心上,复又促狭道:“真的不要?若你有洁癖嫌弃萧郎,我近来得了几个鲜嫩的少年郎,都是调教好了的,保管让你舒爽。” 卫蓁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忽然想到了梦中那些肆意纵情的画面,鬼使神差应了。 这倒是让许玪有些意外,观其面容,如雪的肌肤浅浅生晕,心中了然,看来她的这个好友有些开窍了。 “既如此,你便把萧郎和那几个少年都带回去吧,喜欢哪个就玩哪个。” 知道许玪是误会了,但卫蓁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没有尝过许玪常说的这种蚀骨销魂的滋味,但自那天以后,这几日常常发梦,被男人磋磨整夜,醒来后每每面红耳赤,难以启齿的娇嫩花心也有些湿润。 她可是千金小姐,就算做这种事也是该别人哄着伺候着,怎么能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被人翻来覆去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