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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十八弯都不及他脑子千回百转,这思维发散能力实在是强,段吹雨懒得解释,随口道:“算是吧。”“天爷。”薛宁端起可乐罐与他碰杯,“啥时候带过来给我们瞧瞧,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天仙。”段吹雨拿水杯跟他碰了一下,敷衍道:“再说吧。”继续说正事,段吹雨看着商环宇:“你说说呢,我参考参考。”“一般就口红什么的,还有项链。”商环宇憨笑了一下,“去年送的是项链,花了我两个月的生活费,她收的时候不大高兴,说不许我乱花钱。”这些礼物都太女性化,没有参考性,段吹雨轻叹口气,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商环宇问道:“怎么了?没有参考价值吗?”段吹雨摇头:“没有。”“怎么会呢,还有女的会不喜欢口红啊?这么朴素。”商环宇想了想,“那你就买她缺的呗,缺啥买啥,喜欢啥买啥。”薛宁笑了:“缺啥买啥,那人要是缺房小吹还给她送套房啊?”商环宇推了推他的胳膊:“哎你这人,这能是一回事儿嘛。”任衍缺什么呢?喜欢什么呢?段吹雨自恋地想:缺他。喜欢他。这个不需要送,本来就完完全全属于他。程亦青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可以送香水。”之前在烤rou店,任衍身上那股辛辣袭人的古龙水味,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程度。程亦青当时就想,这男人真讲究。段吹雨拍拍程亦青的肩膀:“靠谱。”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虽然平时任衍也用香水,但段吹雨总是惯性思维地将香水和女人联系在一起,从未想过香水也能送给男人当礼物。程亦青看他一眼,声音压低了:“你可真不像个弯的。”段吹雨的思维笔直,在某种程度上,跟程亦青接触过的gay有点出入。段吹雨火锅也不吃了,撂下筷子走出门,给他妈打了通电话。美国那边还是清晨,许亚菲起得早,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听助理汇报工作情况。她接通电话:“怎么了?”“妈,我记得您有个长期合作的调香师的吧?”以前听许亚菲提过几次,她用的香水都是定制的。“有啊,怎么了?”“我想定制一款香水,您帮我联系联系?”许亚菲纳闷:“你什么时候——”她顿了下,立刻反应过来:“给任衍的?”“嗯。”小小年纪,倒是舍得花钱讨男朋友的欢心,许亚菲道:“价格可不便宜。”段吹雨少爷脾性:“便宜谁买它。”要的就是那一份独一无二,那一份靡丽珍贵。“你倒是不心疼钱,反正都是从我的口袋里溜出去的。”段吹雨一点没有不好意思:“我提前预支一下属于我的资产,将来连本带利一并还给您。”许亚菲笑骂:“你真好意思说。”这话虽然显得耿直倨傲,实则是给许亚菲吃了颗定心丸——段吹雨有想法承接家业。许亚菲将调香师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一并告与段吹雨,说:“到时候我提前跟她说一下,你要是着急送,最好提早去找她,制香周期可不短。”段吹雨皱眉:“多长?俩礼拜够吗?”“那肯定不够啊。”希望被打破。许亚菲说:“你先去她工作室瞧瞧吧,她会定期调制一些香水,每一款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就想送个专属的吗,去看看有没有现成的。”“也行。”段吹雨没耽搁,翌日放学就去了工作室。多亏许亚菲打通关系,人家拿他当贵客待着,连预约都免了。调香师将段吹雨带至香水的储备室。储备室陈列着一排定制木架,木架上搁着制好的香水小样,小瓶,躺在铺着羽毛的小小编织篮里。每瓶香水小样前方都插立着试香纸。香水成品并不多,放眼望去只有十来款的样子。调香师是个长相妩媚的女性,估摸三十岁左右,声音跟成熟的气质不太搭调,又嗲又甜:“情况许总都跟我说明了,你是要送给男生?”“是的。”“两个礼拜的话,制香时间肯定不够,如果着急只能挑现成的。你有什么要求呢?或者你跟我描述一下你要送的那位男士的性格特点。”定制香水无异于定制首饰,求的就是独一份的专属。自然是要根据顾客的情况赋予独特的意义。这个问题难倒段吹雨了。让他聊任衍,他能写篇高考作文。调香师见他茫然着,抿嘴笑道:“这样吧,你跟我讲个你俩之间发生过的故事。”段吹雨信手拈来,毫不遮掩他与任衍之间的甜蜜往事,调香师听罢微微讶然:“原来是男朋友?”“嗯。”调香师笑眯眯的,逡巡在木架前,依据段吹雨讲的小故事,用心挑选着她认为合适的那一款香水。挑选到一款合适的,她抽出试香纸,递给段吹雨:“你闻闻,这个味道行吗?”段吹雨嗅了嗅,味道很特别,但他形容不出具体是什么味儿。描述得抽象些,他确实有种一闻到这个气味就能联想到任衍的感觉。有点神奇。调香师说:“我按照自己对你男朋友这个人的解读选了这一款,可能主观性比较强。这一款主调是馥奇香,但味道肯定是独一份的,你觉得怎么样?”段吹雨点头道:“可以,就它了。”“这么干脆啊?不再试试其他的?”“不了,第一感觉总归是最好的。”调香师笑道:“那成,大概一周后出货,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再来一趟工作室。香水还没名字,你要取一个吗?出货的时候我们会把名字刻制在香水瓶上。”段吹雨想了想,随口道:“刻个y的平方吧。”调香师愣了下:“什么?”段吹雨解释说:“他叫任衍,我叫段吹雨,名字最后一个字都是y开头。”调香师了然点头:“好的。”段吹雨斟酌片刻,觉得有点草率,也不够浪漫,便说:“再来个中文名吧。”他刚才灵光乍现,想了个花里胡哨的。段吹雨要了笔和纸,用遒劲潇洒的笔触写下香水的中文名,调香师接过一看,笑得眼睛弯起来:“很适合。”生日对任衍来说是一扇沉重老旧的大门,门内锁着无尽的梦魇,他将自己隔绝在门外,不想推开,连触碰一下都不愿意。生日是亡母的忌日,这样的遭遇足以成为阴影弥留在心头一辈子,那种回避是潜意识的。以至于每逢生日将近的时段,任衍都会习惯性地将自己作茧自缚般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