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玫瑰，玫瑰
10 玫瑰，玫瑰
穆谌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就看见助理小松坐在旁边，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脑。 “哥？你醒了？”小松压下屏幕，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把他轻轻扶起来。 穆谌接过杯子，水是温热的，滑过喉咙，让他从沉甸甸的昏睡里舒缓过来。又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昏暗，“我睡了多久？” “快一天了。”小松把手机递给他，又接了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犹豫地说，“医生说这次是胃出血，还有一些别的……伤口，建议你住院观察几天。” 穆谌滑动着屏幕，并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忽然，他的动作顿住了，“今天是……周五？” 小松以为他在担心工作，低头确认了一遍通告表，“没事的哥，今天没有行程，之后几天的工作也已经协商好了。” 穆谌呆滞地点点头，“嗯。” 他算了算时间，这个点估计穆允还在飞机上，他食言了，明明说好要去送穆允的。 他是一个失败的哥哥，又让弟弟失望了。 “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小松问。 穆谌已经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小松挥挥手，带上了房门。 穆谌靠着枕头，看向一片惨白的墙壁，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堆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有些骇人。这阵子估计都只能穿长袖了。 手机忽然响了，是方礼打来的。穆谌并不意外，估计是小松刚出去就给方礼发消息了。 “喂。” “……你身体怎么样了？”方礼犹豫了两秒才讲话，隐约听得见对面嘈杂的音乐声，他大概是还在外面。 “我没事。”穆谌淡淡地回答。 “那就行，好好休息，别的都不用担心。” 穆谌想笑，但是他没什么力气，只回了个“嗯”。 “穆谌，别生我气，我也是被那小子冲昏了头，你和他……走得太近了。” “嗯。” “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好。”穆谌机械地回答。 “我还有事，不说了，好好休息。” 方礼急切地挂了电话，穆谌忽然觉得身体如此沉重，手机没拿稳，滑到了地上。啪地炸出一声响，大概是屏幕碎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风轻轻吹起窗帘，穆谌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暗角飘来飘去。 方礼现在应该是在酒吧，穆谌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酒吧。灯光绚烂，玻璃碰撞，他深陷债务的时候，方礼曾经像救星一样出现，把他拉出过泥潭。 他当初才二十岁，他没办法不心动。 那种又蠢又天真的幻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方礼开口随便哄哄他，就会瞬间死灰复燃。甚至在被别人cao的时候，他都曾依靠想象着方礼的脸，来减轻身体的痛楚。 是他自愿把人生出卖给方礼的，他不同情自己。 他活该。 *** 穆允的飞机落地，有司机来接他。穆谌在他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同时也保留了校内的宿舍，方便他自己选择。 他想给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但又反应过来穆谌应该还在睡觉，于是只发了条消息。隔着一个太平洋的时差，两人偶尔聊天，不太有机会打电话，穆允依旧通过社交媒体了解他哥的生活。 至于那天晚上的吻，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及。 穆允不喜欢社交，却有很好的适应力，大学的生活很忙，每天都是新的东西，他开始结交朋友。渐渐的，他感觉自己不再郁结于那份禁忌的感情，有了其他想做的事。 世界变大了，哥哥仍然是中心，但不再是唯一。 穆允谈过几次恋爱，或许也算不上恋爱。他把恋人背过身，进入的时候，想象的却还是他哥的脸。 前一年他还经常回国，后来觉得麻烦就不太回去了，反正回去也见不到穆谌。圣诞假期的时候，他被朋友们约出去玩。一伙年轻人喝得七荤八素，回家后直接在客厅睡了一晚上。不知道几点，忽然被手机振醒。 穆允眯着眼睛伸手乱摸一阵，才找到嗡嗡不停的手机，看都没看就划了接听键。 “hello？” 对面没什么声音。 “喂？” 对面仍然不说话，穆允困得脑子糊成一团，只以为是打错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撂在一旁，又继续睡了。 第二天下午醒来，穆允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耗没电了。一开机，除了一堆消息邮件拼命涌出来，最让他发懵的是一条半夜五点多的通话记录。 一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和他哥。 穆允宿醉一宿，早断片不知断到了哪里。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发疯和他哥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说了一个小时。他哥居然还真就听了一个小时，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穆允看着屏幕，重复确认几次。 犹豫了一下，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等了几十秒那边才接通。 “小允？”对面传来穆谌的声音。 “哥，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 “哥，你昨天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 穆谌沉默了两秒，“嗯，怎么了？” 穆允听他哥平静的声音，觉得自己应该没做太离谱的事，追问道，“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我昨天和朋友出去玩，有点喝多了。你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穆谌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事，你都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 穆允感觉更丢人了，“那你为什么不挂电话啊？” “想听听你的声音，感觉你不怎么想我。” 穆允的脸刷一下红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他知道穆谌不是个喜欢表达情感的人，这样的话几乎不会说。有那么一瞬间，穆允感觉哥哥好像在对自己撒娇。 如果穆谌在他身边，他估计已经饿虎扑食一样把人抱紧了。 “我没有，我每天……都很想你。”穆允扭扭捏捏地说了句大实话。 穆谌笑了，“你小子，乐不思蜀了吧，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念书。” 穆允点点头，“知道了，别担心我。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那我先挂了。” “好。”穆允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把手机界面划回桌面，穆谌正站在里面，开怀地朝他笑。 这是很多年前，他和穆谌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拍的照片。 “哥……” 穆允摩挲着屏幕，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再给他一点时间。 等他足以认清自己的心。 *** 穆谌刚出院没几天，方礼就给他安排了一位客人，据说来头很大，嘱咐他不准怠慢。 方礼的助理来接他到顶楼，看他一脸疲态，有点担忧地递给他一只白色瓶子。又拿出黑色绑带，盖住了他的眼睛。 “穆先生，今天这位客人要求比较特殊，”助理一边系绳一边说，“尽量不要反抗，觉得太难受的话，就吃药。” 穆谌点点头，视野变得漆黑一片。助理替他褪下衣服，让他躺倒在床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套上手腕，接着是双脚。 穆谌见怪不怪，扯了扯手铐，确认了一下锁链的长度。房间里有暖气，他并不觉得冷。助理走了，门被轻轻带上。没多久，又被推开。 听脚步声，穆谌大概能判断客人的年龄不算大。他透过布条，以一种朦胧的状态和客人对峙着，穆谌感觉对方很平静。 “抱歉这么和你见面，”客人点燃了一支烟，把被子盖到穆谌身上，“你是方礼的人，我不敢掉以轻心。” 穆谌笑了笑，“看来您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我只是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说说看。” “我哥哥，傅子熠。” 穆谌满心疑惑，问，“他出什么事了？” “我要你替我联系他，让他来见我。” 穆谌以前都没听傅子熠提起过这个弟弟，也不清楚他家里的事，猜测两人关系并不好。“你们兄弟俩的矛盾，我一个外人不应该插手。” 客人轻蔑地笑了，“穆先生，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小腹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guntang的烟头被狠狠按在了肌肤上，烙出一股烧焦的味道。穆谌强忍着疼痛，确认了面前这家伙根本就是条乱咬人的疯狗。 “我已经很久没和他有联络了，你怎么确定他会听我的话？”穆谌吃痛地问。 “这个不用你cao心，”男人拿起烟头，随手丢在地上，掸去了伤口上的烟灰，“我不想为难你，你按我说的做就好。” 穆谌叹了口气，他不想插手别人的家务事，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肯定会对傅子熠不利。“我不会做的。”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把抓紧了穆谌的头发，把他提上前，“穆先生，我都说了不是在和你商量，既然你非要把事情复杂化，那只能换种方式了，反正效果也是一样的。” “你和哥哥做过吧？”男人的手伸向了穆谌的大腿，橡胶的触感，他戴了手套，指尖轻轻划过那道缝隙，“他插你这里吗？” 男人边说着，两根手指就刺了进去，呈V字形把洞口扒开，来回搅弄。 穆谌沉默蹙眉，无措地仰起脖颈，剥夺视觉后，触感变得格外敏锐，能感受到后xue正被目光灼灼打量着。 “这么紧，怪不得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男人搅弄的力道忽然加大，指甲刺进了脆弱的内壁，然后啪一声，在穆谌的屁股上甩下一个清脆的巴掌。 穆谌受到惊吓，身体不由得绷紧。男人感受到忽然缩紧的xiaoxue，轻蔑地笑了，“打你让你更兴奋了？哥哥也会打你吗？像这样？” 男人又落下几个巴掌，臀部的皮肤被打得红了一大片，有种火辣辣的刺痛。 穆谌沉默咬着下唇，这种程度他还能忍受，甚至继续张开双腿配合。 男人的手在他体内又捅了一阵才抽出去，把湿漉漉的水抹在了穆谌小腹上。 “我暂时不想插你，”男人的指尖划过胸口，揪起他的奶头，搓扁揉圆，“我今天给你带了花，可是你的手被绑起来了，要怎么接受呢？” 穆谌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秒，身旁便传来撕纸的声音，男人正在拆开花束的包装，原本井然有序的玫瑰全部散落在床上。 男人挑了一支，撕掉叶片，按住穆谌的大腿，对准后xue，缓缓插了进去。 “唔！” 从未有过的异物感让穆谌慌了阵地，植物细长的根茎贴着rou壁深入，进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 穆谌惊恐地想向后退，却被铁链限制住行动。他稍微一动，男人便在他屁股上狠狠落下一掌，插入玫瑰的动作也变得粗暴。穆谌不敢再动，张大了腿，任后xue被插入一支又一支玫瑰，逐渐撑得发胀。 “傅先生，太深了……” “很漂亮，”男人对他的恳求充耳不闻，只是仔细地欣赏着他的作品。玫瑰以一种yin乱的方式盛开在穆谌的下体，他的xue口刚才已经出过水，却还是被坚硬的玫瑰花茎磨得肿胀流血，一直在难耐地蠕动着，血水打湿了被褥。 男人看得情欲高涨，跨坐上穆谌的脖子，把性器怼到他脸侧。穆谌张开嘴，舌头舔上这跟无礼的yinjing，慢慢吞到喉咙。 男人满意地在他嘴里射出一发，低头抚上他的胸部，捏了捏挺立的rutou，把另一边含进嘴里，用力吸弄。 玫瑰此刻变得有些多事，被男人一把抽出，花茎划破了内壁，让穆疼得浑身颤抖起来。不等他缓过头，男人便扶着jiba干了进来。 “啊！好疼！” 下面流的不知道是水还是血，男人掐住穆谌的腰，每次都捅到顶点。 忽然，响起手机振动的声音。男人似乎并不惊讶，任手机响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接起电话。 “哥哥。”他的声音里充满自信和期待。 “傅子衔，你在干什么？”傅子熠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哥哥，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傅子衔笑了，答非所问，“照片还满意吗？你不是最喜欢玫瑰了吗？” “把电话给穆谌。”傅子熠冷冷地说。 “他啊，现在不太方便和你说话呢。”傅子衔似乎觉得穆谌拼命忍住声音的样子很有趣，撞得愈发用力。 “傅子衔！你住手！”傅子熠大喊，“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伤害别人！” “没办法啊哥哥，”傅子衔的笑脸透出一股寒意，“我对你这么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呢？你居然去喜欢一个男妓。” “他不是！”傅子熠咬了咬牙，“傅子衔，我早就说过了，傅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一分也不要，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傅子衔的脸色彻底冷了，“哥哥，你也是傅家的一部分，你也是我的。” “你想我怎么做？” “现在，立刻，回家。” 对面沉默了两秒，“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你不要再出现在穆谌面前。” “放心吧哥哥。”傅子衔开心地笑了，“我等你回家。” 傅子衔挂断电话，也从穆谌身体里退了出来，他似乎心情很好，解开了穆谌的手铐和眼罩。 穆谌看清眼前年轻的面孔，是像蛇一样漂亮的眼睛。 “今天辛苦你了，报酬我会打到你卡上的。”傅子衔哄人似的摸摸他的头发，看似乖巧的笑容里藏着危险。 穆谌瞟了一眼下体的血水，安静地点了点头。 “你会怎么对傅子熠？”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傅子衔正在穿衣服，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担心他吗？别担心，我不会像对你这样对他的。” “你喜欢他？” “当然，”傅子衔轻笑了一声，眼神忽然变得阴鸷，“所以我才这么恨你啊。” 穆谌等到他离开，才艰难地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干净。 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今天是圣诞节。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给穆允打个电话。尽管他可能还在睡觉。 回过神的时候，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等了十几秒，穆谌心里的期待逐渐落空，终于，对面传来了穆允的声音。 他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好。 穆允的声音低沉，估计是迷迷糊糊被吵醒，穆谌正想着还是挂掉算了，便听见对面浅浅的呼吸声。 “小允，你睡着了吗？”穆谌试探地问。 对面没有应答。 穆谌把手机摆在一旁，身体埋进热水里，有一种被温柔拥抱住的感觉。 再等等吧。 等合约一到期，哥哥就去找你。 到时候，就再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