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堂堂正正
92 堂堂正正
他们包了个场子,尽管部分人觉得,大冬天搞露天烧烤指不定是有点什么毛病,但真烤起来,又一个赛一个的积极。 沈梨白拖拖拉拉地到达,找位置坐下,挑了几串不那么辣的烤rou吃。 他们第一时间好奇的问题是:“你男朋友呢?” “我们同学聚会,叫他做什么?” “一起玩嘛,何毓她们不也带男朋友了嘛。” 沈梨白摇头,口里咀嚼着东西,含糊地说:“他说不打扰我们玩。” 有人开玩笑说:“又不是丑得惊世骇俗,让人吃不下饭,有什么打不打扰的。” “就是咯,你的眼光,我们还是相信的。” 他们说人来都来这儿了,干吗跟黄花大闺女似的不肯见人,非要她把人叫来。 她无可无不可,发消息问时杳。 他若不想来就随他,想来就给他腾个位。 时杳:我去没问题吗? 沈梨白猜他是指他耳聋的问题。 他到现在还是放不开,担心她身边人看低她——富养大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和残疾人谈对象呢? 而且攀比并不会随着经济地位的提高而消减,这是人的劣根性,那么,男伴的优劣,也会成为别人评断她的一项标准。 沈梨白:一年到头难得聚一两回的高中同学而已,你管他们怎么想,怎么judge我呢。 她又开玩笑:而且,总不可能一直让你当我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吧。 这回可以避开,以后呢? 他们俩恋爱谈得堂堂正正的,没必要顾虑那么多,不是吗。 和时杳来的,还有一位调酒师。带了几瓶上好的伏特加、龙舌兰、朗姆等酒,现场调制。 有个男生兴奋地吹起口哨,说:“沈梨白,你男朋友大方啊。” 他们一下子涌过来围观。 普通男人不稀奇,稀奇的是沈梨白男朋友,更稀奇的是,这还是高个子大帅哥。 人人都有趋美的本能嘛。 “你怎么称呼?” “你们好,我叫时杳。” 沈梨白在旁边听见,有些忍俊不禁。 他那么一本正经干吗,小学生第一天上学报道似的。 “看起来你比沈梨白大几岁,是吗?” “你莫不是怕她被别的男生拐走,才寻到这儿来的吧。” …… 他们七嘴八舌的,时杳根本无从回答。 他定了定,微笑一下,说:“抱歉,我听不见。如果有问题的话,你们可能得说慢一点,我只能看你们口型辨认。” 他们瞬间安静了。 有人指着耳朵,小心翼翼地问:“是完全听不见吗?” 时杳说:“刚开始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现在完全听不到了。” “那你说话的时候,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吗?” “做梦呢?” 时杳:“?” “没事啦,阿炳是瞎子,格兰维尔·雷德蒙是聋子,贝多芬中年也失聪了,不影响他们牛逼。” 时杳:“……” 这好像跟他意料之中的走向背道而驰了。 沈梨白走过来,去拉他,看着他说:“别理他们,这些学艺术的多少有点病。” 她挽着他,让他坐自己旁边,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又说,不过他们技术实在一般,也就是把东西做熟,吃了不会死的水平。 他们也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图个乐子罢了。 个别几个,是出国留学之后被迫掌握了做饭技能,但远比不上时杳。 时杳说:“我来吧。” 他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见她拿起一杯新调好的鸡尾酒,叮嘱说:“少喝点。” “知道啦。” 他听不见声音,反倒更容易专注,夹起腌好的牛排、虾蟹贝壳放上电烤架,翻面,刷油,撒调料,有条不紊。 “沈梨白你要不说,我以为你请了个这么帅的厨师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要先抓住女人的心,就得抓住女人的胃’?” 沈梨白说:“烤得香吗?一百一串,酒两百一杯,支持现金、微信、支付宝。” 他们笑着轻啐:“jian商都没你会算。” “欸,你男朋友别的不说,脸、身材,是真的好。” 她托腮,望着他,讲:“能让我一见钟情的男人,必然得有点姿色。” “你追的他?” 问这话的是蒋旭,也就是昨晚送她回酒店的男生。 她大方承认:“是喏。” “就算他长得再帅,毕竟也是聋人,你不后悔?” “有的男人倒是耳聪目明的,但是头昏,管不住下半身呐,那又有什么用?” 这话识趣的人一听就是知是讽刺谁了。 这蒋旭是出了名的浪,一年换几个女朋友。但拿他当朋友挺好,讲义气,会照顾人,也没什么花花肠子。 旁人调侃蒋旭:“沈梨白不说是咱们学校校花,级花那是妥妥的,早跟你说了,要追她,先照照镜子。” “尽会说风凉话,”蒋旭勒住他脖子,“你个死单身狗有什么资格说我。” “啧啧,戳你痛处了?” 他们互相嘲讽,也就是玩儿,不会真闹事。 沈梨白望着时杳,忽然放下东西,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 他回头,“怎么了?” “他们聒噪死了,还不如跟你待房间里。” 时杳换了双新筷子,夹一只墨鱼仔,吹了吹,喂她,“好吃吗?” 她点头。 “沾了狗粮的烧烤我们不吃啊!” “吃什么烧烤啊,这狗粮还不够顶饱吗?” 沈梨白好笑又好气,“让我叫他来的是你们,嫌东嫌西的也是你们,挺难伺候啊你们。” “不听不听,面刺寡人者处以极刑。” 等吃得差不多了,有音专生找酒店借了把吉他,边弹边唱,其他人喝酒、吃零食、聊天。 没有刮风,围坐在一起,倒也不冷。 他们挺照顾时杳,玩游戏也带他一起。 不管他们心里作何想,但沈梨白的面子得给。她的脾气和护短,他们是见识过的。 玩到傍晚,沈梨白打起哈欠,倒进时杳怀里。 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沈临洲在山庄外等。 他倚着车们,背对着他们。 见他在打电话,沈梨白无心打扰。待走近了,却发觉他语气格外的……嗯,宠溺? 宠溺? 这个词是能和沈临洲挂钩的吗? 他收了线,转头对上瞪大眼的沈梨白。 她说:“我靠,你不是被哪个恋爱脑死的鬼附身了吧?” 他一扬下巴,示意时杳,“照你这么说,你这个确诊恋爱脑的男朋友很危险啊。” “……” —— 算是两更合一了吧 我尽量这个月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