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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悠哉地溜达了过来。这是他今天仅有的两个病患,症状相同,但气场大不一样。“没有。”管逍咬牙切齿地看着在那边打瞌睡的陈白尘,“更上火了。”“没事儿,那等会儿再给你来一针。”朋友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气得管逍瞪了他一眼。“你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晃悠,看着你我这病情就加重!”管逍现在急需证明一件事儿,必须立刻支开他朋友。朋友被赶走了,陈白尘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你看什么?”管逍凶巴巴地瞪他。陈白尘嗤笑一声:“谁稀罕看你。”“你!”管逍说,“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没看见我光屁股吧?陈白尘打量了他一下,拒不回答。“你最好是什么都没看见。”管逍说,“敢多看一眼,我都觉得自己脏了。”“说得好像你多干净似的。”陈白尘不屑地说,“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啊?”“……我做不做关你屁事?”“是,不关我屁事,”陈白尘懒洋洋地说,“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拒绝打退烧针吗?”“我管你?你爱打不打。”“因为我可受不了在别人刚做过爱的床上打针”陈白尘嘲讽地说,“我洁癖。”第10章脏死你管逍一开始没明白,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然后他就炸了。“你他妈说什么呢?”陈白尘差点儿睡着,结果被他这一嗓子吼得一个激灵,醒了。本来人就难受,这人还不让他消停,陈白尘烦得直接抬手拿起点滴瓶要走。“你干嘛去?”管逍问。陈白尘压根儿没搭理他。管逍看着他出去,等人都走到门口了才想起自己不仅被误会了,还平白早了一顿嘲讽,要句道歉的话,没毛病吧?气急了的他站起来就往外走,结果忘了拿点滴瓶,几步出去,手背上的针头一扯,意料之内地滚针了。管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站在那儿喊他朋友。他朋友正在那儿交代陈白尘不许乱跑,坐在走廊继续打针。陈白尘本来是想跟医生说一句就回家的,反正拔针他觉得没什么难度,自己也能拔。但是医生说现在天冷,不让他走。听见管逍的惨叫,走廊里的两人一起看向了注射室。陈白尘说:“医生,你男朋友脾气很差。”医生一愣,笑了:“他?我男朋友?我可没那个荣幸。”谁能找这么个洁癖怪当男朋友啊,那岂不是得守活寡一辈子!医生安顿好陈白尘,进去注射室看那个糟心的洁癖怪。滚针这事儿,没经历过的人不懂,是真疼,手背直接鼓起一个大包来。管逍疼得不行,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见,他只能忍着不出声。朋友笑他:“你这是闹什么呢?”“那个狗人呢?”“谁?”“那个酒鬼。”朋友给他重新在另一只手上扎好针,站直身子说:“你给我消消停停打完针赶紧走人,我这儿没有狗人也没有酒鬼,只有医者仁心的帅医生。”“……不跟你说。”管逍气还没消,还惦记着跟那个酒鬼讨说法。昨天的事儿可以翻片儿,但今天的误会他可得说清楚。就算只是个在他人生中姓名都不配留下的酒鬼,那也不能误会纯洁无瑕的管老板。管逍举着点滴瓶就去了走廊。陈白尘是真的难受,他酒还没醒,加上重感冒,这会儿像是要死一样。管逍对他不依不饶,站在闭着眼的人面前,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脚尖。陈白尘费劲地睁开眼,一看是他,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态度?”陈白尘不说话。管逍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手,动手的话,还得去消毒。“我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但是有误会必须得说清楚。”管逍俯视着陈白尘,发现这家伙长得其实不错。不说肤白貌美吧,在管逍心里,酒鬼配不上这个词,但这人纵酒过度竟然皮肤还不错,这会儿发着烧,脸通红,仰头靠在椅子上,眼睛微睁,还真有点儿迷离的性感。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管逍不是那种会被美色迷了心智的人。他说:“我跟医生是普通朋友,没有那种肮脏的关系。”陈白尘嗤笑一声:“zuoai肮脏?我看你是思想肮脏。”“……你这张嘴真想找人给你缝上。”“行啊,你试试,正好缝上了我就不用跟你说话了。”管逍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之下想骂人。但人生总是很戏剧的,管逍骂出来之前,陈白尘突然眉头一皱,一阵犯呕,他反应迅速地推开管逍,转身就吐在了旁边套了塑料袋的垃圾桶里。陈白尘在他旁边吐了,一瞬间,空气好像都充满了呕吐物的味道。几秒钟之后,管逍也开始犯呕,他觉得自己又脏了。第11章烦死你空气混浊。眼前的画面更混浊。管逍一阵犯呕,转身冲进了洗手间。对于管逍来说,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艰难过,原来摧毁他,不需要陨石撞地球,也不需要一场毁天灭地的爱情,只需要一个脏兮兮的酒鬼就够了。之后的时间里,他一直躲在洗手间没出去,尽管管逍觉得洗手间也是人间脏污集大成之地,但相比于那个酒鬼,洗手间算是干净的了。他站在洗手间,打完了点滴。管逍离开诊所前,那个酒鬼已经走了,朋友说:“打了一半,说什么都要走。”管逍怨气冲天:“以后你这地儿,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朋友呵呵一笑:“说得好像我愿意让你来似的。”管逍离开诊所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司,而是回家洗澡,顺带给车里也消消毒。他觉得自己在诊所那短暂的遭遇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行走的细菌,想想都恶心。洗完澡,把自己收拾干净,管逍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来了客人,有个项目要谈。上午十点半,管逍终于清爽地去上班了。陈白尘昏昏沉沉地走进小区,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站在他家单元门外穿着黑色羽绒服抽着烟的男人。他皱紧了眉,满脸厌烦地走了过去。“回来了?”对方看见他,隔着吐出来的烟笑得意味深长。“我是不是说过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大概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昨天冻到发高烧,今天出门的时候,陈白尘乖乖穿了厚重的大衣。他双手插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