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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医治……”“你别担心。”楚行云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白的左手心,“我找顾家要了什么金身圣蛊,已经治好了。但是……我meimei的掌中目却没能治好。”“我并不知道你meimei是在哪里染上的掌中目,当时的情况我有点记不清,我一直以为燕娥只是普通女子,对她毫无防备,结果没想到关键时候,她站到背后给我一击,我就晕了……“再醒来时,我被人关在一处笼子里,四处盖着黑布,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送到哪里,感觉上是一个山洞,过了一夜,又把我拎出来,之后就……开始进行人蛇变……”展连神情恍惚,有点回忆不下去,楚行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别说了……没事,我可以想办法……”“要是实在不行治。”展连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转移掌中目。”“什么?”“转移。我变成……这样之后,被到处赶来赶去,薛家有专门的东西治我们,让我们只能听他们的话。天下好几处人头窟,我也不知道是何时建的,里头都有石刻壁画,大多数是在一处圆水道上刻七幅,一个人手心生目,倒在地上,接着划船上岛,把手心摁在人蛇身上,最后一幅是一片空白,不过还有另一种情况。”楚行云听展连说,他在某一个人头窟中看到了另一种壁画,并不是循环的,而是八幅画一溜排开,刻着掌中生目的人倒在地上,接着把掌中目转移给了另一个人,接着这个人上岛,把手心摁在人蛇上,最后归于一片空白。壁画上画的很抽象,只能看到两个人在握手,以示转移,但实际到底要如何cao作,展连并不清楚。楚行云多谢,他背起王宣史:“这条裂缝里不安全,走,我们出去……”展连却拉住他:“我告诉你这个,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楚行云蹲下来,认真道:“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去做。”展连抬头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杀了我吧。”楚行云一下子站起来,他诧异地望着展连,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他想起当年,也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寻死,小时候的红指甲遭遇悲惨,爬到井里,他死死拉住他,跟他说要活下去,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这些大道理涌到喉咙口,一哽,又咽下去了。他看着展连那条黑鳞蛇尾,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有些人真的不想活了,未来再好再美,他也不想看了。楚行云想说出点话劝慰,展连看穿了他的心思;“趁我现在还有点自我意识,杀了吧。”展连望着黑沉沉的海,“等真的变成怪物……那就没意思了。“给我留一点为人的尊严。”楚行云沉默了良久,最后道:“好。”展连点头:“人蛇是死不了的,怎么弄也不会死,尤其是外面那些人蛇,被薛家培养出了毒牙,还弄了血虫蛊再生病,永生加上再生,极难杀死,烧都烧不掉。”楚行云:“那要怎么办?”“秘境里有一种药,可以让人蛇解脱,叫作白魄鳞,能烧死我们,但是我不太清楚在哪,若是在海边,我还能自己取,若是在山地,就需要你帮忙了。”“好,我一定帮你,你放心!你会一直跟着我们吗?”展连摇头:“你们那又是薛家,又是顾家,那么多局中人,我跟着你们才是倒霉,我从这条裂缝里进去,我们秘境中心相会,在海中我才安全,小少爷就拜托你了,谢谢你,再见。”“哎!展连,等等……展……”人蛇展连早就是心如死灰,也不再听楚行云的呼喊,他交代完所有的事,钻入水中,蛇尾一摆,消失了。楚行云望着友人离去,想到他一心求死的样子,心中煎熬般难受,张口也无法诉说,他抛开这些思绪,当务之急,是先要保护好王宣史。牵魂丝在水中飘荡,刚才被展连所惊慑,他这才发现,谢流水呢?怎么这么沉默?他顺着牵魂丝走出洞窟,看到谢流水站在洞外,蹲在水旁。楚行云正准备问他,你在做什么呢,却听小谢在心中率先道:“我都听到了。”谢流水慢慢站起来:“看你们……久别重逢,我没有进去打扰。”“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谢流水转过身,摇摇头,“展连变成那样……恐怕是没救了。”楚行云看着他,想问他,那你有救吗?你与血虫蛊共生,拖着一身伤病疼痛,还能有救吗?话还没问出口,忽然,裂缝外有一片火光:“楚侠客在吗?”楚行云回头张望,只见顾晏廷立在船头,他心中念叨着:这三少怎么变得如此好心?谢流水笑一笑:“好心不是为你,是为你手上的绣锦山河画,那可是出口,四玉的出口有一半在宋家的饕餮玉中,顾宋两家有仇,出口恐怕还要指望你,自然不希望你死。”顾晏廷让船泊在缝隙口,并不往里进,等楚行云他们出来,一块儿乘船回去。楚行云在心中盘算,待会见了那个“展连”,要怎么去解释,王宣史他一定要带走,还有那个假王宣史……楚行云觉得脑子很乱,一阵头痛。船行到一半,渐渐地,楚行云和顾晏廷都觉得不对劲,王家那边,怎么没有人了?黑漆漆的海面上,只有破败断裂的王家船。楚行云:“怎么回事?”“停船!”顾晏廷下令道。楚行云背着王宣史,和谢流水跳上了岸。人蛇群不知哪去了,来去匆匆,消失在海中。夜又恢复了死寂,硕大的船身像死漂般浮在海面上。楚行云轻功一提,踏上船身:“有人吗?有人……”他转了一个弯,顿时全身发抖……血,满地是血,有很多尸体,手下、侍卫、水手,全倒在断裂的甲板上……他们身上并没有人蛇的咬痕,而是刀伤,是被人杀死的。楚行云心中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他走上去,再走上去,燕儿般跃上歪倒的桅杆,俯瞰整个王家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