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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袁天定点头,谁敢做如此决定?”能做这样决断的,整个天定军里恐怕也只有袁天定一个人了,也就是这位袁大将军此刻应该就在船上,暗自cao控一切。这话一出,孙元让不由皱了皱眉:“既然如此,就更要见一见才行,否则让宁负在里面搅动,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他的话音刚落,伏波就接口道:“我也跟着去看看吧。”“不妥!”“不可!”孙元让和方天喜齐齐叫出了声,还是方天喜嘴巴更利索,急急道:“宁负认识你,要是被他发现你在庐陵,说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当初宁负可是害的赤旗帮不浅,更跟伏波本人有仇,有这样的毒蛇在侧,怎好去涉险?伏波却道:“无妨,他不会在人前露面的。我让林良田多带几个人,易容跟在后面,旁人也瞧不出端倪。”赤旗帮里个子矮小的男子也不在少数的,她装扮一番混在其中,旁人是难以察觉的。见两人还想反驳,伏波道:“既然宁负投了过去,将来恐怕天定军就要跟赤旗帮作对,他们可是能沿江入海的,说不定还会去攻打余杭,我怎么能不提前见一见这位袁大将军?”方天喜可是听说了赤旗帮把银行开到了余杭,想来也是有布局的,又忌惮宁负,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还是孙元让考虑了片刻,先点了头:“既然是帮主的,好好装扮一番应该能瞒得过。”都是易容的好手,他还是很相信伏波的本事,而且这一次也算是他们给人家带来了麻烦,自然也要做些补偿。见两个主事的都点了头,方天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他可是比孙元让那小子更懂伏波,这丫头决定的,怕是九条牛都拉不回来,何必在费口舌。有了计较,两人分头去做安排,等到城中安定,大军归拢整齐后,一群人前呼后拥,登上了天定军将帅所在的楼船。第三百四十六章这艘楼船估计是从官军手里抢来的,小楼就有三层,布置也称得上奢华,甚至还有女婢左右侍奉,身处其中,都能让人忘记外面的战场了。越是见到这样的情形,众人就越是知道自己猜得不错。整个天定军,恐怕也只有袁天定一人能有这样的排场。果不其然,在亲卫的带领下,几人走进二楼了二楼的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那人身材雄健,仪表堂堂,头上还带了一顶金冠,目光扫来,一股迫人的压力骤然而生,就像真瞧见了什么王爵。孙元让适度的露出了讶色,上前一步行礼道:“未曾想袁大将军竟然亲至,末将失礼了。”这一句“末将”让袁天定颇为满意,对众人挥了挥手,他大度道:“无妨,都是自家人,快坐,来人奉茶。”这一开口,装出来的贵气就消散了不少,反倒平添几分让人亲近的江湖气。其实大战时瞒着盟友亲自出兵,可不是什么小事,但孙元让没有纠结,带着林良田一同落座,对上首介绍道:“这位是赤旗帮的朋友,林良田林将军,也是伏帮主的心腹爱将。”这句让袁天定多看了林良田几眼,随即哈哈一笑:“听说庐陵城一夜破城,原来是林朋友的手笔,孙老弟你瞒得可真是严实,若知道还有这么个帮手,我也好早做打算啊。”还没说叛军舟师的事情呢,对方倒是一上来就兴师问罪来了,孙元让笑了笑:“大将军也知,奇兵旨在出其不意,稍作隐瞒,也是不得不为之。若不是林将军来的及时,我在前线恐怕就要腹背受敌了。”对方能拿话刺他,他自然也能刺回去,前期天定军按兵不动,可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若不是他们还藏了这么个后手,能不能打赢还是两说呢。当然,袁天定的心思也不难猜,毕竟是蓑衣帮内斗,他一个外人派大军前来助阵已经难能可贵了,难不成还要为他们打生打死?虽说未必会坐视盟友落败,但是出力多少,何是出力,都是难讲的。当然,事到如今,再掰扯这个已经没什么用了。就见袁天定打了个哈哈:“我这不也是拖住了叛军舟师,还策反了他家大将。否则那些败军恐怕还要折腾,哪能首尾如此干脆利落。”此话一出口,孙元让就挑了挑眉:“原来大将军是早有安排,打算把蓑衣帮的船尽收囊中啊。”这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袁天定把脸色一沉:“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江上虏获了多少船只、俘虏,都归天定军所有。”“是有此言不差,但是蓑衣帮也没有把所有船只尽数拱手让出的道理。”孙元让正色道,“此战谁出力更多,想来大将军也心知肚明。说好的报酬不会短了半分,也还请大将军给末将几分体面,否则真没法回去交代。”他说得诚恳,也句句在理,毕竟这一战是为了剿灭叛徒,哪有辛辛苦苦打完仗,大半势力又落到天定军囊中的道理?袁天定见状,也装模做样的沉吟了片刻,这才道:“也罢,那些俘虏的叛军头目,我会交给孙老弟,由蓑衣帮处置。”他们的确抓了一部分不愿归降的叛军,还给孙元让也不费什么事,但是船就别想了,他袁天定吃下肚里,可万万没有吐出来的道理。这是真谈不拢了,孙元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也万万没有撕破脸的道理,只是道:“那还请大将军信守承诺。”袁天定哈哈一笑:“这个自然。”然而他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良田突然开了口:“末将也想像袁大将军讨要一人。”袁天定没有作答,只是微微侧头,发出了一个“哦?”的疑问声。这姿态未免有点傲慢,但是林良田毫无被激怒的迹象,一板一眼道:“听说鬼书生宁负也跟着投了大将军,此獠与赤旗帮有仇,肯请大将军交出其人。”虽然用了不少敬称,但是这番话是一点也不客气,袁天定的脸色一沉:“林朋友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鬼书生什么时候跑我这儿了?”毫不客气的否认,显然对方根本没有交人的意思。林良田倒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道:“鬼书生在长鲸帮战败时弃主而逃,不见了踪影,害的许黑身死。这次叛军大败,王横江死于非命,想来跟他也有些关系。还请大将军明鉴,别把毒蛇当成家犬,免得遗祸无穷。”这番话让袁天定的神色都有些晦暗不明,然而很快,他还是哈哈一笑:“此番大胜,不说这些丧气话了,该好好吃个庆功宴才是。我命人准备了舞乐,各位不要客气,一醉方休。”说着,他拍了拍手,竟然有好几个舞姬鱼贯而出,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连续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谁见过这个?加上好酒好菜流水也似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