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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他的精致不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是透着一股清冷的俊秀,给人一种莫大的距离感,只有当那双装满星河的眼睛睁开时,才算是真正拥有了温度。古峷难得目光柔和,忍不住上手掐了下江纾的脸颊,啧啧称奇:“怪好看的。”这一下不算轻,江纾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古峷注意到了,他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放下江纾,紧盯着江纾那双眼睛。就在这样的注视下,江纾睁开了眼睛,不过可能是刚醒,他有些发懵,一时嘴快叫了声:“秦墨。”这语气很温柔,目光也很专注,只可惜叫的名字却不是他的。古峷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沉下了脸色,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秦墨是谁?”江纾眨巴了两下眼,看着眼前的人脸愣了两三秒,终于清醒过来,撑起手臂坐直身体,尴尬地笑了笑:“没有,你听错了。”古峷:“……”当他是傻子?一种名叫嫉妒与不甘心的陌生情绪突然涌上心头。这种情绪刚产生出就先叫他心惊。他没想到小孩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古莘愣了会神,眸色深沉地看着江纾,最终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就当是我听错了。”湿衣服往盆里一丢,古峷蓦地站起身,二话不说走出杂物间,他的脚步有些急,像是一刻也不敢再多停留。门一关,锁一落,心里顿时清净不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今天像是魔怔了一样。他既不想对小孩产生出过多的情感,又害怕会从小孩口中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小孩是特殊,对他有好感正常,但过了就不正常了。古莘明白自己现在正处于不正常的状态,所以烦躁、纠结、逃避。江纾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笑过之后,他环顾四周,有些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了。红漆铁门是这密闭空间唯一的出路,也是光源,古峷一走,把外面的光也一并带走了。乌漆嘛黑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江纾试探性的用手摸了下屁股下坐着的东西,手感柔软,他猜测大概是被褥棉袄之类的软物。身上的衣服是崭新的,有一股陈年压柜底的松脂味。从这一点上,古峷对他倒还可以。但目前的情况,貌似是古峷把他关起来了。逼仄的密室,黯淡无光,连外面白天黑夜都分辨不了。不想坐以待毙,江纾站起身,小心翼翼摸索着走到铁门边,伸手握住门柄,用力推拉了几下。挂锁跟铁链一下一下撞击到一起,乒乒乓乓的发出剧烈声响,震得门上的灰抖落下不少。江纾退后一步,改而敲门:“笃笃笃……”边敲边高声呼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在?”连续敲了三次,毫无响动,四周万籁俱静,除了他自己外一点声音都没有。江纾停下动作,决定不白费力气,继续回去躺在被褥上养精蓄锐。他算是明白了,古峷把他关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除非古峷亲自过来找他,他根本没办法出去。现在他更加确信古峷跟秦墨是同一个人,这份狠心,这种手段,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看来只能等了……索性江纾胆大心大,没有什么恐惧无助心态,在柔软的被褥上躺一会儿后,便有些困了,眼皮一耷拉直接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得还挺香,没有人打扰,不需要为生活奔波劳碌,不用面对吃软饭的姐夫,难得多做了几个美梦。直至脸上传来冰凉的湿意,江纾才悠悠转醒。刚醒来那一刻,耳边便传来阵阵轰鸣,江纾抖了一个激灵,赶紧起身从原先位置跳开。江纾仰起头,原本他睡觉的地方天花板破了个洞,少了一块瓦,雨水正好顺着那个洞落到被褥上。外面是黑夜,加上暴雨,气温一下骤减,江纾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衫,冷得直打颤,唯一有保暖功能的被褥也没用了,被雨水打湿了一大半,披到身上反而更冷,江纾只好蹲在角落,双手互搓双臂为自己取暖。门在这时“吱呀”了一声,江纾抬头望去,透过月光,他看清来人是古峷。“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袄兜头落下。男人神色平静,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在看见那漏水的屋顶时,平静的脸上有裂开的趋势,他紧抿着唇,等江纾把衣服穿上后,三步并两步走到江纾面前。“跟我走。”古峷不容分说拉起江纾的手就要往外走。江纾乖乖地跟着古峷,疑惑地问道:“这里你不管了吗?”他指的是漏水的屋顶。古峷把一顶斗笠按在他头上:“不管。”“你怕高?”一缕月光斜斜照在江纾脸上,他的眼睛在发光,带着狡黠的灵动,像一个无知的孩童充满求知欲,若不细看,就没人会发现他的眼底里隐藏着迫切的期待。通过肢体,江纾明显注意到他一瞬间僵硬的身躯,其中意味已经明了,江纾彻底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由自主地挂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古峷没有回头,自然没有看见江纾脸上的神色,他的声音穿过雨幕传来,极冷极生硬:“不要多管闲事。”作者有话要说:古峷:照顾你的是我,醒来看到的是我,心里想的却是别人!(生气!委屈!)江纾:.......乖,别吃自己的醋了。第32章“没有多管闲事,”江纾上身前倾,凑近古峷,眼眸清澈,能映出古峷的面容,专注且认真道:“你不是‘闲事’。”心一磕,跳漏半拍,手上动作微顿,古峷半蹲在地上,快速将江纾两手两脚绑紧,临了还谨慎地确认下松紧度。他装作镇定,没有抬头,目光在麻绳上梭巡,态度冷淡且随意道:“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江纾低头看他,从江纾的角度上看,只能看到古峷头顶的发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江纾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办法,他不能扰乱世界的运转秩序,只能叹息道:“只你一个。”古峷听言呵了一声。男人的反应意料之中,江纾灵机一动,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缓慢地压低上身,在古峷耳旁轻声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呀?”除却上一次小孩鲁莽的冲撞,这是他第二次主动,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全打在耳廓上,又痒又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蔓上心间,古峷觉得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步也挪动不了。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