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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人爱他。小时候他就是被师父捡回去的流浪儿童,师父虽然好,但是威严肃穆,教导他君子端方,并不是可以任性亲近的人。师兄们虽然好,但是年岁差距在,不可能有同龄人的相处模式,都是师兄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可是,他真的好想让人关心他。陶京西难过。陶京西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一个人负面情绪太多,会不讨人喜欢,他知道贪婪的小孩儿会没有人疼,他知道什么样的孩子会讨人喜欢,他很早就明白很多事情。明白的很多,但是得到的却不多。以前的东西陶京西可以不在意,但是唯独肃风……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肃风,都有那么多人喜欢。为什么会有人在他之前发现肃风的好?为什么肃风会先爱上别人!霍绍钦觉得最近这几天他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要不是还得提防未老先衰,恐怕叹气的次数会更多。伸手捏了下陶京西掌心,给了他点安慰,解释道:“虽然很巧合,但是这人应该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原先精神紧绷,脑补出一堆狗血剧情的陶京西一愣。霍绍钦看着这个永远有股从容气质的陶京西怔愣,这种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霍绍钦从怀中拿出先前陶京西给他的玉佩,抬手示意陶惠然也把他的拿出来,两块儿相似的玉佩放在一起,看起来就不那么孤单了。“这人说,他是你的哥哥,玉佩是身份的信物。”霍绍钦说完,想把玉佩还给陶京西,“玉佩还是你自己收着,毕竟是你们爹娘留下的,我有你就行了。”把玉佩重新别在陶京西腰带上,过世的父母留给兄弟俩的东西,先前收下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现在知道了,自然还是还给陶京西为妙。原本因为忽然出现的哥哥,陶京西的脑子在神游四海,现在被霍绍钦要还给他东西回神了。“不行,肃风你要收着!”陶京西从腰间扯下玉佩,随后对霍绍钦说:“这是我送给你的。”“这是你父母留给你们兄弟的。”这两人视若无睹地在陶惠然家门口拉拉扯扯,眼看就要搂在一起,陶惠然看着自家弟弟,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虽然旁边有霍绍钦在,但是这位两次遇见的‘姜少侠’给陶惠然的感官还不错,也就没有说什么。倒是陶惠然隔壁邻居,那个两次想要讹霍绍钦钱财的祖孙两个跑了出来。站在门口的爷爷说:“拉拉扯扯,有伤风化。”孙子说:“不知羞耻。”霍绍钦:“……”陶京西自打学会覃谈的小课程之后,他家师父孤楼老人教的君子端方就全都被抛到脑后,被这个孙子说完,和霍绍钦靠得更近了几分。把祖孙俩气的更是想跳脚。而且,现在陶京西有点紧张,他需要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不然他怕自己高兴地跳到天上去。“我亲近的肃风都没有意见。”陶京西说完,看看旁边的陶惠然,还是没把哥哥喊出口,咽下俩字继续说:“我还在陶捕快家门口呢,陶捕快都没有意见,你们有什么意见?凭什么有意见?”这祖孙俩大约是被陶京西这种掉份儿吵架的事震惊了,平日里都只有这祖孙俩看别人热闹,冷嘲热讽的,今天被陶京西一说,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毕竟吵嚷几句之后,这条街上已经有了路人,也有附近认得祖孙两个的人出来看热闹。爷爷喊道:“不就是仗着自己在衙门干苦力,凭什么这条街都听你的。”孙子更是头脑灵活,扶着自家爷爷喊:“都是你们的错,大早上就把爷爷气病了。”祖孙两个一唱一和,却并没有人搭理,尤其是附近的街坊,谁都知道这祖孙两个仗着是陶捕快心善,不愿意断他们的生路,没少坑害外地来的昭阳镇的侠士。作为附近的交通要道,经常有很多江湖人往来,侠士们可以信息互通,昭阳镇治安不好,往来的人就会少。这祖孙俩行骗过日,当然并不在意镇子上的治安如何;但附近的街坊却不同,他们各自有着赖以生存的活计,而这些活计也大多和江湖人有关。比如一些人靠着摆摊儿卫为生,若是往来的人少了,生意自然会不好;一些人靠着将物品兜售给过路的侠士为生,自然不高兴这祖孙俩。只是陶捕快心善,愿意接济他们,他们喜爱陶捕快,一般也不乐意和这祖孙两个撕破脸。现在这祖孙俩冒出来,激怒的人不少,一条小街顿时吵吵嚷嚷起来。“我们还是进院子说吧。”陶惠然知道自家弟弟一时半会走不了,心里不由得生出喜悦,他就是高兴。霍绍钦拉着不情不愿,还想和人吵架的陶京西进屋。陶惠然已经倒好茶,给陶京西说两人的身世——很早以前,两人的父母只是普通富户,爹爹是个秀才,母亲是个绣娘,原先的日子过得还算其乐融融。大约在陶惠然八岁的时候,天降大旱,他们的故乡颗粒无收,父母带着他们逃荒。五岁不到的陶京西在半道儿上走散,其实也就是在昭阳镇这里走丢的。陶惠然的爹妈要找儿子,不愿意离开这附近,就带着陶惠然在昭阳镇落脚,但陶京西始终没有踪影,干旱结束了,两人的爹妈也不愿意离开,陶家人就在这里安家了。听到这里,陶京西还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他不是没人要的孤儿,他只是不小心走散了,他的爹娘为了找他,在这里落脚……但是——“我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印象了,而且——”陶京西小声的说,像是生怕声音大了,这些事儿就会成为他冒领的家庭亲情,兄弟感情。陶京西没有而且出来,其实他是被师父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的。虽然小时候的记忆比较模糊了,但是在人贩子手里那段灰暗的日子,始终是存在的。关于自己的家人,陶京西什么记忆都没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家人卖给人贩子的……只有这个名字,是陶京西确定属于自己,其他的东西——这玉佩,是一直呆在身上,但属不属于自己,陶京西不记得。关于人贩子这段记忆,现在并不是说出来的时候,陶京西跳过了这个话题。一旁喝茶的霍绍钦注意到陶京西语气里的生硬的转折,有些奇怪。看像这人,心里惦记着这事儿,琢磨着回头问问。大约陶惠然还不怎么了解陶京西,听着他的话只是笑笑,对他说:“当时你年纪小,不记得并不奇怪,现在以后,你都有哥哥了。”陶京西点点头,还是奇怪:“要是认错了可怎么办啊。”陶惠然还是很开心,轻松自在的说:“不会错的,玉佩不会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