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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重重一巴掌,火辣辣的烧。尤其夏桐如今搬进了关雎宫,俨然便是照着雪贵妃专房之宠的例子,她哪配?蒋太后在先帝一朝也算得宠,可比起夏桐在皇帝儿子那里的待遇,却差得远了。人比人,气死人。也难怪蒋太后看她不顺眼。在座的淑太妃与德太妃对视一眼,二人各自会意,看来蒋太后叫她俩来助阵,是想为难夏氏——看不出来,这人倒是块难啃的骨头,蒋氏一大家子都忌惮她。淑太妃便盈盈笑道:“早就听说夏美人婀娜多姿,美艳无双,如今瞧着的确不凡,咱们陛下的眼光果真是极好的。”夏桐心道你这话说着不脸红么,明明眼前的这位比她生得还美呢——当然能进宫的女人都不会差。但这位的意思自然不是夸她,而是变相骂她红颜祸水、迷惑圣心。夏桐便装作听不懂,羞赧地低头,却拿眼神请示蒋太后。蒋太后只好为她介绍,“这位是淑太妃,这位是德太妃。”夏桐各自施礼,又展颜说道:“不敢当太妃娘娘谬赞,妾看着您倒想起一句诗,‘皑如山间雪,皎若云间月’,娘娘气度高华,远非旁人所能及,妾实在自愧弗如。”淑太妃昔年的确是闻名天下的美人,但自从先帝去世后,幽居深宫,甚少有人再称赞她的美貌。如今得夏桐夸奖,淑太妃亦有些飘飘然起来,“你这丫头,嘴倒挺甜。”夏桐娇憨一笑,“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一旁的蒋太后早已面如锅灰,这两人怎么转眼就打得火热了?第25章能人淑太妃转头看见蒋太后不悦的神色,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飘了”,忙讪讪道:“臣妾们不过蒲柳之姿,哪比得上太后凤仪万千,荣光绝世。”蒋太后这才有机会表示谦虚,淡淡道:“行了,在哀家面前还不老实,先帝那么多嫔妃,就属你长得最好,得先帝的疼惜也最多——都是过去的事了,哀家岂会计较这个?”人老如灯灭,至少现在入住宁寿宫的是蒋太后,其他不过是仗着她指头缝里漏下的过日子。想到此处,蒋太后顿感浑身轻松。淑太妃则是暗暗着恼,心想过了这些年,蒋凤娇还是一样的脾气,真叫人讨厌!德太妃中庸惯了,此时便出来打圆场,柔柔地朝夏桐一笑,“听说前阵子你忍着辛苦,给太后娘娘抄了百十篇佛经,手上都起了燎泡。”夏桐忙说不辛苦,为太后娘娘做事是应该的。德太妃笑道:“那也是你的心诚,若换了旁人,坐都坐不住,哪里有闲情抄经?”蒋太后心想请来的这两个真不给力,个个都顾着和稀泥,话也说的不痛不痒的,还得她自己扮恶人,遂咳了两声道:“你的心意哀家自然明白,只是有一点不解,那上头的字格外宽绰,一篇妙法莲华经就占了十来页,敢情是为了在哀家面前表现,好叫哀家称赞你能者多劳么?”之前王静怡将厚厚的一沓纸送来时,蒋太后倒唬了一跳,心想又不是烧给死人的东西,哪用得着这么些?及至摊开一瞧,却发现上头的字有寻常两倍大,怪不得格外占位置。蒋太后就疑心她是故意弄些假把式,专精表面功夫来唬人。夏桐真是比窦娥还冤,“妾不过是想着太后年纪大了,目力恐有所不及……”蒋太后支棱起双目,“你当哀家是瞎子?”淑太妃和德太妃都有些无语,这不明摆着找茬么?人家一番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没见过这样颠倒黑白的。可巧常嬷嬷捧着一本账册过来,“太后,这个月的节礼送来了,您可要盘点一下?”蒋太后用力瞅了两眼,只觉上头的字如同蚂蚁一般,无奈说道:“去取哀家的西洋镜来。”夏桐:“……”这打脸来得真是猝不及防。蒋太后也顾不上修理夏桐了,还是拾掇她的小金库要紧。淑太妃和德太妃闲着没事,一面聊天,一面等着人奉茶来。满屋里就她一个小辈,夏桐只好承担起端茶倒水的责任,将那紫砂壶里的残茶倒掉,另加水在炉子上一煨,将旁边的茶包拣了一个扔进去,也不管是什么茶叶——反正蒋太后这里的茶总不会难喝到哪儿去。如此兑满一壶后,夏桐便颤颤巍巍捧着茶盏过来,谁知那杯壁格外地烫,蒋太后年老了皮糙rou厚不觉得,她手上却马上起了一圈红印。本想忍着疼,谁知到二人跟前时,地上恰有一滩溜滑湿渍,夏桐足下一歪,托盘滴溜溜落到地上,虽然没烫伤人,淑太妃的裙摆却溅上了不少。蒋太后这下可来了精神,故意没叫人把地拖干净,就为了等夏桐出洋相。她当即呵斥道:“夏氏,你怎么做事的,太妃面前也如此莽撞?”淑太妃忙道:“不碍事的,我又没受伤。”蒋太后只恨她不配合,“老jiejie,何必光顾着息事宁人?你在我宫里出了事,我怎能置之不理?”“太后您别这般疾言厉色的,仔细吓着孩子。”淑太妃嗔道,一面笑吟吟地搀起正要请罪的夏桐,“夏美人,陪我进去换件衣裳吧。”夏桐温顺的应声诺。蒋太后气得干瞪眼,这淑妃赵宝宁从前可不是这副脾气,先帝在时惯会掐尖要强,得理不饶人的,怎么对着一个小小后辈忽然慈悲起来?简直匪夷所思。等进了内殿,淑太妃脸上再无方才的窘迫,反而兴致勃勃挑起蒋太后衣柜里的东西,跟逛集市似的。夏桐:……合着您进宁寿宫就为了这个?淑太妃明知她在旁看着,竟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眯眯的同她解释,“这蒋凤娇为人最小气的,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自己用,专会克扣咱们的份例,衣裳更不用说,她老人家一年有四季不带重样的,我和德妃却只有两季。今儿多亏你洒的那杯茶,我可得好好挑几件回去——横竖蒋氏自己理亏,怪不得我。”夏桐只好说,“太妃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淑太妃神情轻松,“你说了我也不怕。”蒋太后虽然位尊,淑太妃倒也不怎么畏惧她,大家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能斗出什么花样?再说,淑太妃的儿子虽远在边陲,大小也是个藩王,蒋太后还不敢让她出事。夏桐就觉得这位娘娘真是个妙人。等淑太妃换好衣裳出来,蒋太后就感觉胃里隐隐作痛,这赵宝宁竟挑走了她最好的一件雪缎!蒋太后自己都没穿过几回呢!淑太妃犹自笑着,“娘娘,您看这件衣裳可行?”的确很合淑太妃的身量,衬得她苍白脸上都有了几分红晕。蒋太后心头滴血,却也只好假装宽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