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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帮忙跟皇帝说说情。她才刚露了点口风,夏桐便笑道:“蒋大人不是生病了么?陛下体贴他才让他在家休养,怎么被您说的好似惩罚一般。”蒋太后勉强笑道:“哀家知道,皇帝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文举的身子已好多了,哀家想,还是尽快让他归朝为好——每日偌多琐事,哀家怕皇帝实在忙不过来,百上加斤。”夏桐诧道:“是么?但妾看陛下精神挺好的,连冯相也比之前勤勉多了,每日有说有笑,倒是看不出累来。”蒋太后心道这死丫头平时在皇帝跟前笨笨的,到她这里倒是能说会道——不肯帮忙就直说,玩这些花把势给谁看?但既然有求于人,蒋太后少不得放低姿态,陪笑道:“话虽如此,但冯家跟蒋家从前分庭抗礼,如今却变成冯在山一人掌控朝堂,哀家瞧着总不大妥当,未免多生事端,还是召左相返朝吧……”总算逼出实话来了,夏桐暗暗翻了个白眼,说实在的,她很看不上蒋太后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要求人就好好求人,只要酬劳够丰富,让她说句话不是不行,偏要在这里玩宫心计,还处处表现得为她好似的,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夏桐略想了想便道:“太后的意思妾已领悟,但,后宫不得干政,这个您是知道的,妾不敢冒昧……”蒋太后急道:“你是皇帝的宠妃,帮着说句话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蒋家也是皇帝舅家,舅舅的事当然是家事,便是传到外头,谁还敢非议不成?”夏桐心道谁跟你们是一家子,她又不姓蒋,没的为这个惹皇帝不快,面上只懒懒道:“既如此,那让淑妃娘娘去说也是一样,她是左相之女,又是表妹,没准更投陛下的意呢。”蒋太后:……映月要是得宠,她还用得着来求夏桐么,这小蹄子真是愈发蹬鼻子上脸了!夏桐看她那副急不可耐模样,也没意思起来,语气略微生硬的道:“娘娘您真的很奇怪,既要说情,何不干脆找陛下谈去?倒在这里旁敲侧击让臣妾探口风,成了便是蒋家得意,若不成,岂非成了臣妾的过错?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您自个儿去跟陛下商量吧,臣妾是万万不敢沾染了。”蒋太后竟被她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只因夏桐一语戳中她的痛脚——倘皇帝还和从前一样听她的话,她哪犯得着迂回设计?正因皇帝一日比一日反叛起来,蒋太后才不敢贸贸然去触霉头,生怕连自己也遭了殃。如今见夏桐不肯上当,蒋太后由羞愧更添恼火,本想好好训斥这个不逊的儿媳妇,谁知夏桐却已捂着肚子施施然告退。她怀着身孕,蒋太后也不好强留她,只愤怒地将桌上香炉扔到地上去,聊以泻火——她忽然觉得神佛也不是那么可相信了,不然为何只保佑夏家,不保佑蒋家?简直偏心到一定境界。夏桐借着怀胎之便,轻轻巧巧将这事躲了过去,诚如她虽说,后宫不得干政,皇帝撤了舅舅官职并不单纯为夏家出气的缘故,那么,凭什么认为他会因为夏家一句求情就放过蒋家?她嫁的男人,向来都是很有主见的,这也正是她欣赏他的地方。金吉娜还在坐月子,托人送了一大篓红鸡蛋来,是她亲自指挥相公染的色——夏长松别的倒罢,体力可没话说,手把手染百十个鸡蛋绝非难事。虽然滋味不错,夏桐也只吃了两个便不吃了,她如今月份太大,更得注意饮食,吃成个大胖子就麻烦了。皇帝亲手为她剥了两个,心满意足看她吃完,忽地诧道:“呀,你脸上怎么长了斑?”“真的吗?”夏桐这一吓可不得了,急忙让人取水银镜来,对着窗外一照,果然看到左脸颊上有两三个圆圆的小红疙瘩,虽然不太像斑,起疹子也不得了——孕期用药得处处小心,稍微药性重点的都不敢开呢!夏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及至用手抹了把,看那晕染成一团的颜色,她便黑了脸,什么斑啊疹的,分明是那红蛋蹭上去的颜色。她扭头瞪皇帝一眼,“您就会捉弄人!”刘璋哈哈大笑起来,竖着十个通红的手指头要往她脸上抹,夏桐急忙往床头躲,可一张床就那么点大,哪里避得开,少不得软语相求,又贴在他身上腻歪了好一会儿,这才得以逃出生天。刘璋洗了手回来,端详着她那张光洁面庞道:“放心,就算你满脸麻子,朕也定会不离不弃。如有违誓,就让罗刹恶鬼拔了朕的舌头,再发落到阿鼻地狱去。”夏桐扑哧一笑,“您是真龙天子,佛祖保佑,哪有什么恶鬼敢近身?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怎么没有?你便是那高张艳帜的厉鬼,要吃朕的rou喝朕的血,只不过,朕亦心甘情愿就是了。”皇帝的气息沉重而guntang,就贴在她耳畔,夏桐被他撩拨得腮边亦有些热意,忙退后两步,却望着他嫣然一笑,“妾可不敢这么想,不过,这宫里没准真有人对陛下垂涎欲滴呢!”刘璋皱眉,“谁?”夏桐将方才被他吹乱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去,轻快地道:“陛下您难道没听说,宁寿宫又添了位新人么?”既蒋文举卧病之后,蒋太后也顺势躺下了,不过老人家一年总要病个七八回,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但,蒋太后这回的举动可堪玩味——她特意从蒋家叫了个年轻的女孩子过来侍疾,听说是她庶出兄弟那房的,名义上也是蒋碧兰蒋映月的堂妹,那么,太后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刘璋冷笑,“怎么,宁寿宫的人还不够多?还是太后觉得朕耳根子软,又想找人来吹枕头风了?”忽然睨着夏桐,“这事与你有何干系?”只因夏桐向来不是爱背后说人是非的性子,今日却特意跟他提宁寿宫的异象,就还……挺特别的。“妾哪敢说太后娘娘的不是?”夏桐酸酸的道,“妾是为您高兴,听闻那蒋碧薇蒋姑娘生得玉人一般,雪肤花貌,就连从前的蒋庶人都有所不及。”能比蒋碧兰还貌美,那得跟冯玉贞不相上下了,夏桐想想就觉得心里跟坠了块大石头似的——她只有一个惹人讨厌的表哥,皇帝却有这么多可心可意的表妹,天也!就算皇帝中意的并非蒋家那款,可感情爆发起来却是什么也挡不住的,夏桐生怕这又是一个傲慢与偏见的故事——而她则是年华老去变得愚蠢又粗俗的贝内特夫人。刘璋总算瞧出她在担心什么,微微笑道:“你吃醋了?”“没有。”夏桐收拾好心情摇摇头,醋妒乃嫔妃之大忌,就算命里会有失宠这关,她所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处境不那么坏些,而非火上添油。刘璋看了看她的脸色,忽的拉起她微微浮肿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