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自以为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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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蔚雨还在交代腰线那里不舒服的地方,言雨楼已经走过来问她, “还差什么?” “金饰。” “明天再说,今天先回去,你那男朋友在下面等你。” 他说完带着原予离开。 “等一下,我有个袋子在她车里,我去取回来。” 原予从言蔚雨的车子里拿下来一个袋子,有她半个人高。 “这什么?”言雨楼伸手接过来。 “宋闻竟给他哥的生日礼物,让我今晚一起送过去。” “他自己怎么不去?” “我也问了啊,他说,‘算了吧,我们关系又不好’,那我还能说什么,而且我还问他,我说这种情况那你还送礼物干嘛,他让我说是路边捡的,你说有没有病。” “先上车吧。” “直接去吗,可我还没想好送他什么呢,感觉什么都送过了。” “没什么东西就直接给钱。” “行啊,那先去取钱。” 陈照识今晚大出血,包下了整个钟楼,把他公司旗下所有的艺人都叫来捧场,原予挤进去时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电影节活动的后台。 什么高冷男神甜美女星在老板面前都是狗腿子,他们平时这帮朋友挤都挤不进去,原予在外面远远的朝他招了个手,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你meimei还挺有意思的。”她和言雨楼说。 “她怎么了?” “她问我什么时候还去月湾,我说等给她置办完嫁妆的,她问我,那地方真的天天下雨啊,之后自己又总结出来一句名言,她说,‘站得高了,什么时候都是晴天’,真是哲学家啊。” 她说了好一会儿言雨楼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盯着她的耳朵。 “你看啥呢,我这咋了?” “没什么。” 他用两根手指像刷卡办划过了她的耳骨。 “又怎么了。” 她本是在说他,吴瑞竹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下子扑倒她身边, “你猜我在外面看到谁了?” “他公司那点人你不都见过八百回了,激动个什么劲啊。” 看她淡定的样子吴瑞竹就闹心,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 “别装了,陆捷啊,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啊!” “陆捷?他在这个公司?” 外面几乎所有人都围在陆捷的身边,围观这位爆红的顶级偶像。 陆捷男团出道,没几年就开始演戏,红透半边天,他最近从盛名公司跳槽出来,签约陈照识名下的经纪公司。 吴瑞竹手疾眼快,直接将人拉到了她们这个隔间里,开始八卦。 “你怎么突然就跳槽了,盛名真的要不行了?” “没有没有,”陆捷不愧是唱跳偶像出道,表情管理永远在线,即使私下的场合也从不说一句前公司的不好, “我是因为个人发展计划和公司解约的,我的责任更大,但盛名依旧是现在市面上最大的偶像公司,一直在推出新的团体,老牌偶像们也没有停止活动,像庞天……” “好了好了哥们,”有人揽着他的肩膀停止他背书,“别说那些没用的,这没有摄像机对着你,跟哥说说,这场子里有没有看对眼的小meimei,哥给你介绍,随便谁。” 听了那男人的话,陆捷还真的环视了一圈,他先抬头,对面只坐着原予和吴瑞竹两个女人,中间夹着个事不关己的言雨楼。 “诶诶诶那边就别看了不是你能看得,看这边。” 男人搬着他的下巴转过头去,吴瑞竹也看向原予, “他说那庞天是跟着姜绾那个吗?” “是吧,出道好多年的那个男偶像,俩人不是出去度假了吗,陈照识还喊着她赶紧回来呢。” “我的天,姜绾也是牛啊。” 她们就三句话的功夫,陆捷那边都聊到了前女友,他不太好意思,笑得腼腆, “有一个前女友,还是上学时谈的,后来也没联系了。” “谁啊,哥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吧,我上学时的同学,叫曹溪灵。” “曹溪灵?” 陈照识正好走进这屋,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个名字,“你前女友?” 陆捷点点头。 “诶呀真是巧了啊。” 他不知死活的挤到原予和言雨楼中间,一拍她的大腿, “你言哥前女友也叫这个名。” “啊?啊。” 原予看不到言雨楼,她看着陆捷,他算是大龄出道,比她大了九岁,同学前女友应该和他一样的年纪,她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人家早就移民了,结婚生子了,还念叨呢。” 陈照识又出去了,她看向言雨楼,他面色如常,还是盯着她的耳朵。 原予抬手摸着自己的耳朵,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群明星聚在一起,眼看着就要通宵,原予让言雨楼现在外面等着,她从外面抱进来个大箱子,拉着不甚清醒的陈照识到个小空地上, “这个,我在南方承包的那片地种的石榴邮回来一箱,送你了,还有这个,你喜欢的那个泡泡糖,回去慢慢嚼吧,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事呢。” 她两个字两个字的喊着,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听懂,陈照识摆着双臂就要来抱她, “还是我小雀meimei对我好……” 原予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回去,直接回到刚才的位置坐好, “喝多了吧你。” 她从里面走出来,言雨楼站在楼梯口等她。 “不是让你先下去吗,你愿意在这听闹哄哄的声音啊,快走吧。” 言雨楼没去开车,反而去了旁边了龙谷跃岭。 “明天从这直接去金店比较近,过来啊,看什么呢。” “来了。” 她一步跳了过去。 言家的传统总是又现代又封建,嫁妆这种东西更是严格按照规矩来办,家里祖传下来有一批,新的也要置办一批,原予拿着言雨楼给她的名册挨个点过去, “茶盅,高足杯,白玉杯,青花小碗,珐琅碟,茶盘,白金盘,青瓷碗,白盘,小托盘,碟子,盖碗,茶盏,瓷碗,百宝柜,一二三四五……十一个,齐了,梳妆镜,一二……十二种,桌椅,玫瑰椅,炕桌,二十种,屏风,也是二十板,架子床拔步床,都送过去了,剩下的,还没到,诶呦我的腰。” 点完工匠送回来的嫁妆清点,原予腰都直不起来了,安排这些小心打包后,她们又去金店,按照家里规矩,除去刚才那些,还必须弄一套纯金的用具,从耳钉项链到吃饭的碗,言蔚雨戴眼镜,还给她做了个金镜框。 她把那眼镜框拿在手里反复端详,还是太俗,不喜欢。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大黄色的东西,不就是为了炫富嘛,你说……嫂子?” 言蔚雨看过去,原予正对着满柜子的金饰和手里的清单发呆。 “还少东西吗?” “没有,没少。” 原予再扫过一遍那些华丽的首饰,真的没听见她刚才说什么, “都齐了,多好看啊,摆在一起,好看的。” 她把那本清单合上,顺着柜台推到了言蔚雨的手边。 言雨楼按照生物钟准时睁开眼睛,耳边是沙沙沙均匀的雨声,他伸手摸过去,身旁被子凌乱,床铺冰凉。 他拿过眼镜出门,下台阶才想起来他们早就到了月湾。 楼下的管家佣人都换了新的一批,安静呆在佣人房里,客厅里只有原予,她抱着一张纸在那跳舞。 “我考上了,第一名!” “不错。” “第一诶,不错?开什么玩笑那什么是很好啊?” 她身上湿漉漉的,头发炸开,看起来毛绒绒,或许在外面跑了几步,脸颊泛出健康的红晕。 言雨楼从茶几的夹层中抽出一个信封,看起来准备了很久, “陈照识不是和你提起过‘大空’这个项目吗,还有一片空地,在中海商业圈西南,可以随意盖商场商铺,公寓楼,都可以。” 他把信封递到原予的身前,封口处盖着大红章。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放在茶几下面?我昨晚还在这上面吃麻辣烫。” 言雨楼举起来的手不动,原予凑得更近,声音也小了, “给我的?” “嗯。” “哇塞……那我也太厉害了吧。” 她左手拿着成绩单,右手接过信封,高兴得又原地蹦了两圈,头发上的水珠甩的满地都是。 “你别甩了,怎么满头水?” “这不出去取快递嘛,今年居然不是在网上查,还给发成绩单,还好我填的是这里的地址。” 她还在端详那张成绩单,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站在茶几边上扭来扭去,腿弯成一个个奇怪的形状,膝盖处发出清脆的骨骼摩擦声, “我的腿,你让个地方我坐一会,我和你说啊,你这么喜欢这里,以后找老婆一定要找个骨头好的。” 他靠在旁边看着她,没有帮她揉腿的打算。 “看我干嘛,不然一直和你在这生活,腿要疼死了,我才二十出头就受不了,你肯定更不行。” 卢阿姨从厨房出来,还没见过他们俩一起起来这么早,试探着问, “现在就开饭吗?” “好啊。”原予答。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耳边的碎发掉了下去,言雨楼抬手勾着发丝,露出她小半张脸, “你以后……” “等会等会,你先别说,先帮我擦下后背,有雨滑下去了。” 撩开头发,她睡衣的前后衣领都很低,露出了肩膀和大半个后背,他拿着毛巾的力气很大,在背上擦出了凌乱的红痕, “轻点!我是活人不是死的!你前女友没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