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一肩的落雪,毁了他精心准备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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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场大雪还没落完,树枝被压断的声音轻微响起,窸窸窣窣之间,你从福宁殿醒来。 圆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烛花未剪,隐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从血流成河的梦魇中清醒了过来。 是的,你重生了。 天启三十二年,你死在顾清泮的刀下,如今老天开恩,竟让你重活一次。 现在是天启二十四年,你刚把权臣卢彻拉下马,一代女帝,大权独揽,意气风发。 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来得及。 …… 你披上了外衣,打开卧房里的窗户。 开的正好的红梅载着皑皑白雪映入眼帘,你吐出一口浊气,神思陡然清明。 当值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跪在你面前,你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独自看着晨曦既驾的天色,眼中思量颇深。 2 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他。 你刚到了及冠之年,父后也对你的婚事准备起来,拉着你的手念念叨叨,让你在来参加宴会的几个公子哥里挑几个入得了眼的,尽快纳入后宫。 你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耐着性子安抚完父后,起身准备回宫。 宴会喧嚣吵闹,你陪着群臣饮了酒,现下头晕脑胀,干脆挥退了仆人,独自撑着伞沿着漫长宫道往回走。 不料转弯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 前世一刀刺进自己胸口、拉自己下台的帮凶——顾清泮。 顾清泮撑着伞站在转角处。 这是连接前朝与后宫的小道,旁边临着一片梅园,此时正开的正好。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回来走走,知道你这个习惯的人没有几个。 他伞上绘着墨色的嘉陵山水,与轻巧的白雪相映成趣,伞沿下面,竟是一张比那朦胧山水还要俊逸温润的脸。 他像是等了很久了,伞上落了一层不算薄的雪,听闻你的脚步声,连忙抬起伞来,露出一双压抑至极的眸子。 你下意识停了脚步。 “参见陛下。”他扔下了伞,行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礼。 你无意跟他多加纠缠,示意免礼后抬脚就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他一愣,不敢相信似的怔在了原地。 你背对着他毫不留恋地往前走去,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徒留一头一肩的落雪,毁了他精心准备的衣服。 3. 再次看到他时正是三月初一。 你坐着高台龙椅,视线透过莹润冕旒落在大殿里一排排的考生身上。 顾清泮在第一排抬眼看你。 明明是殿试统一的袍服冠靴,他穿上却极为好看,一动一静之间衣袂翻飞,恍若谪仙。 你的视线略过他特意涂了口脂的唇,皱了皱眉。 顾清泮的确文采斐然,他的策论行如流水,处处皆是细节,治国理政面面俱到,传阅审批的大臣们对他啧啧称赞。 你坐在高台上,神思渺远。 今年他的文章与前世不一样,你心里有了个隐秘又荒唐的猜测。 前世殿试时,你在殿上对顾家长子顾请泮一见钟情,不顾非议,硬是把他的状元之才指成了探花,隔天就收入后宫,成为独宠八年之久的皇夫。 你将他收入后宫,就是硬生生折了他的仕途,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却还是不愿意放手。 他隐忍了八年,最终掀了你的皇位,一刀刺入你的心脏。 台下的大臣将你唤回神来,你疲累地摆了摆手,如他们所愿,点了顾清泮为状元。 大臣们弓着身子向你道贺,你开始反思是不是把顾清泮放回官场,你们就都会各自安好。 门外的宣告声传的很远,太监的声音拉得又又细又长。 恭候在殿门前的顾清泮却蓦然红了眼。 他不顾阻拦,坚持求见你,毕竟是新科状元,你不好拂了他的脸。 他跪在大殿中央,眼角的红跟口脂相映成绝色。 你垂着眼睫,神色意味不明。 半晌,你轻巧说了句:“口脂这种东西,木世子那样活泼的男子更为适合,你反而不衬姿色。” 他猛然抬头,眼中的期许一寸寸崩塌。 时至下午,你的贴身宫女正在给你捏着腿,说着门外榜下捉婿的趣事。 “那群来捉婿的家仆们看状元郎看出了神,把家主看中的进士们都忘了。” “那顾公子本就是诸多贵女的心仪对象,现下得了状元郎,怕是顾府提亲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你懒洋洋地倚在在榻上,心里一片漠然。 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太监突然跑了进来:“陛下,状元郎在红榜下说非您不嫁,眼下京城都吵翻了去。” 你蓦然清醒。 4 历朝以来,状元郎都会被安排在女帝身边参听一段时间政事,之后再外派官职。 但今年的状元是个男子,又在外面放了那样的豪言壮志,再安排在自己身边,无疑是暗许了这个流言。 你眉眼深沉,最终大手一挥,决定略过这一步骤,直接派往青州。 第二天,顾清泮在宣政殿外长跪不起。 虽说是阳春三月,但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冷,倒春寒来得又猛又急,你知他身子弱,放任他跪了一个时辰就对他苍白的脸色不忍,刚想宣他进来,就看到和鸣王快步走到他面前,给他披了件狐裘。 你动作顿时僵住,迈出门槛的腿宛如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你的脸上。 你看着殿前行为暧昧的男女,把手掌关节掐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