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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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机上,景致还坚信所谓婚纱照和结婚证不过一出无聊的恶作剧。 时隔两月赶回国,女朋友却约他在咖啡馆见面,他看着她从布袋掏出烙着钢印的结婚证。 她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将证件在他眼皮子底下摊开。 一张她与陌生面孔的红底合影照片。 景致仔细瞧了瞧,嘴边渐渐浮现按捺不住的笑意,“挺逼真的。” 他用了一下午,读完江萝递来的三封长信,像是准备已久,墨迹早已干透,浅黄色纸张散发着淡淡幽香,用文字表达了她这几年的挣扎与煎熬。 总结出一句,他被绿了。 那个安静、乖巧听话的小哑巴忍受不了异国的孤独和寂寞,在两年后亲手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并且好几个月将他瞒在鼓里。 那晚回到家,景致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彻夜未眠。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国的消息,在国内度过四天三夜,在考试周的前一晚,坐了十二小时的飞机回到学校。 江萝自认为将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心中的石头彻底落地,当晚就乘坐动车回到新房。 可没过两天,她收到景致的消息,需要再次见面详谈。 江萝不愿意,架不住电话里景致的声音格外温柔轻巧,甚至有些克制不住的哽咽,她心里有愧,只好又买了前往A市的票。 这一去,万劫不复。 开业活动似乎已经结束,夜色酒吧静悄悄的,里边空无一人却一片狼藉。 进入二楼的包厢沙发,她找到一身酒气的景致,挨着靠背闭目养神,双腿交叠,手边夹着呛鼻的香烟。 她坐近了些,轻轻推了推他肩膀,叫醒他。 景致缓缓掀开眼皮,一双丹凤眼睛困顿迷离,“小萝,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不是真的,对吗?” “要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我毕业回来就结婚,为什么?只剩最后一年了,你为什么等不起?你凭什么等不起?” 自言自语到这,景致双眼微微刺痛,徒手掐灭烟头,通红目光带着不理解,声音如含沙砾般的沙哑,“你他妈的才27岁,到底在急什么?” 问题没有答案,一如既往地,他看到一对同样闪烁泪光的沉静眼睛。 “你知道吗,刚认识的时候,我曾经因为与你心有灵犀而窃喜,后来,我以为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这变成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可是你呢,你亲手粉碎了我的骄傲。” “小萝,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江萝默默听着,眼泪无声地滑落,曾经多少次以为哑疾已经无法困扰到懂事的她,如今痴痴望着伤心落泪的景致,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般迫切地想要开口解释。 但是,她无能为力,除了听着,没有任何办法。 江萝自有记忆起,她是不会说话的。 她出生在寒冬十二月,在江家是老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她出生不到六个月,忙着离婚追求自由的年轻母亲将她放到外婆家托管。 两岁时,江萝发高烧没及时送医,大概就是那时退烧后落下病根。 她一直不开口说话,邻居总是好心提醒,外婆不愿意接受现实,最常解释,“不碍事,听得懂就行了,我们萝萝乖着呢,特别听话。” 她说,“五、六岁才学会说话的孩子多了去了,上学就学会了。” 又或者,“等长大了就学会了。” 对外是这么说,江萝无数次看到外婆在家里望着她长吁短叹,催促母亲回来带她去医院检查。 那是江萝第一次听医生说过人工耳蜗,也是最后一次。 听到价格和手术费用的母亲拉着她快步走出医院大门,“这不是抢钱呢吗,把你卖了都治不起!” “再说又不碍事,你这不是好好的,哪有听不见,大医院的医生就知道吓唬人,净胡说八道。” 半道上,人来人往的街口,李凤半蹲下来与女儿平视,抓住她的肩膀,“小萝,你听得见我说话,对不对?” 七岁的江萝仔细盯着母亲的唇部动作确认心中所想。 片刻以后,她点了点头。 李凤松了口气,拍拍她脑袋,“我就说嘛,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你哥和你弟这么健康,你还是个老二,怎么可能轮到你就出事了呢。走,我们回家。” 走了好远的道,江萝远远回头看了眼医院,转过头,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远离那个人头攒动的医院大门。 那天之后,江萝发现,家里好像没人再提及她的哑疾,她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装作无事发生。 景致第二次高考结束刚好满二十,江萝提前在考场外等着他。 两人和朋友在包厢唱了个通宵,清晨六点从KTV出来找早餐店。 排队时,他盯着江萝光滑的后脖颈出神,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冷不丁出声问了句,“小萝,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 江萝排在前面,没有回头。 景致抹了抹惺忪的眼睛,用近乎相同的冷静声量又问一遍。 身后的男生看在眼里,用力推了推他,“人家只是不会说话,不代表人家是聋子好不好?” “就是就是,”听到对话的女生解围道,“你丫的就知道欺负小萝。” “说不定人家不是不会说话,单纯不想理你。”队伍里不知谁说了那么一句,惹得笑声一片。 注意到动静,江萝转过头,对盯着她的景致微微一笑,简单比划道,“我好困。” 看着她温柔可爱的脸,景致立刻放下无缘由的怀疑,眉头轻轻一挑,声量不大不小,“一会儿去开个房睡。” 这话被人听去,身后有的人起哄,有的人红了脸。 * 江萝陪景致在酒吧坐了一夜。 他说了一夜,江萝便听了一夜。 景致的记忆原来比想象的要好,许多过去她早已忘却的事和细节,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我很抱歉,小致。”纸巾盒空空如也,江萝思索一番,微信告诉他,“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不会幸福,分开对彼此来说都是解脱。” “所以呢,”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嗤笑一声,目光讽刺,“你就把我绿了。” 数不清是第几根烟,阴暗逼仄的空间乌烟瘴气,江萝头一回看到这样颓废的景致,却不知该如何劝导。 “说了这么多,渴了。”两分钟后,他突然到吧台取了两杯酒过来,将其中一杯推至她眼下,“小萝,最后陪我喝一次吧,我亲自调的,是你喜欢的菠萝味。” 景致大概真渴了,几乎没犹豫,仰脖一口喝光,江萝拿起眼前带有吸管的冰凉玻璃杯,浅浅抿了一口,直逼心头的酸涩口感。 “不好喝?” “再尝几口,后面会回甘。”景致坐了过来,距她相隔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景致很久之前有调酒的爱好,大学期间,每调制完一款,命上sao气的名字,然后兴致勃勃地请她品尝打分。 江萝理解不了他的爱好。 她酒量一般,又是结了婚的女人,当然不想醉醺醺地回家,犹豫不决之间看到景致眼里流露的悲伤。 她无声叹了口气,低头将这杯“好聚好散”喝到见底。 刚放下杯子,景致的手掌却忽地贴到腰后,手臂环了上来。 江萝愕然,睁着双震惊的眼睛看他。 她拼命挣脱,刚起身就被一股蛮力生拽回去,坐在他腿上,男人好像知道她的意图,生硬地扣住她想表达的双手。 景致毫不费力地将女人禁锢,用力嗅着她散落的长发,音色近乎魅惑,“我是不是说过……要和我分手,除非我提,要么等你会开口说话那天,我也许会好好考虑。” “懂?” 江萝听不清楚他的声音,挣扎着转过身来看他的眼睛,男人薄润的上下两片嘴唇微微触碰,悲伤的眸子隐藏着捉摸不透的危险。 “小萝,”他似乎在说,“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随着他闭紧嘴唇,江萝渐渐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手脚发软,脑子昏昏沉沉,身体像灌铅了般坠落下去,她心里深感大事不妙。 约十个小时后,江萝在床上醒来,意识到她正和景致睡在同一张床。 双双一丝不挂。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景致晚她十分钟醒过来,对于她的气急败坏,男人表情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半句解释,一边收拾行李,接了几个电话,然后漠然转向她,“我要回去考试,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哦,貌似忘了回答你的问题。” 他合上行李箱拉链,眼神冷酷且无情,“你现在能想象到的,想象不到的,都做了。” “还有,我同意分手了。但是,我还是要劝你马上离婚,否则后果自负。” 他将手机充电线收进包里,嘭地一声巨响,毫无留恋地撞门离开。 回婚房当天,江萝收到景致发来的威胁视频,在他的视角里,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