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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肩,“走了。”临走的时候,从曾忱病房前经过,视线瞥过一眼,曾忱面容沉静,和当年并无什么两样。他忽然想起当年的对话:“你打算如何?”“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告诉他。”说是“你不必”,其实是威胁的意味。赵烨叹气,果然如此吧,和他想的一样。—曾忱醒过来的时候,点滴瓶已经到第二瓶。映入眼帘是白色天花板,愣了两秒,注意到还在流动的点滴,而后记忆才一股脑回到脑子里。嗓子还是干渴,曾忱咳嗽一声,惊动了门外的容起云。容起云推门进来,和她四目相对。一时无话。最后变成同时开口:“好点了吗?”“谢谢容先生。”容起云脸色一沉,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你一个人,如果我没打电话给你怎么办?”曾忱视线追随着他在床边坐下,嗓子还有些痛,她说话很慢:“我请了阿姨,她会来打扫。再不济,江岳会找我。”反正无论如何,都与他无关是吧?容起云怒极反笑,她要摘干净,他便不如她的意。“可是今天偏偏是我救了你。”曾忱声音平静:“你可以不来,何况发烧而已……”容起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发烧而已?你知道你烧到四十度,会把脑子烧坏的。不知道你做什么,能烧成这样。”曾忱对此倒是诚实:“我也不知道。”容起云听她这话,又被气笑,“曾忱,你是……”他对上曾忱的眼睛,一双疏离而又冷漠的眼。他别开脸,把剩下的话吞了。“想吃点什么?”曾忱却道:“不必了,我会给江岳打电话,叫他过来照顾我。至于容先生,虽然我很感谢你,但是毕竟也不是很熟……”“不是很熟?”容起云第二次打断她的话,语气阴恻恻的。他微微倾身,抓住了她一截藕似的腕子,一字一句从牙关里挤出来:“不是很熟?我连你身上哪儿有颗痣都知道,你跟我说,这算熟吗?即便我们分手了,也不必要如此过河拆桥吧,阿忱。”最后“阿忱”二字,咬得很紧。曾忱听着,无端想起以前和他亲吻。她反驳,以一种风轻云淡的语气:“容起云,你自己也知道过去了。你不是从来不吃回头草吗?”“谁说我要吃回头草?”容起云咬牙笑。曾忱面上带着淡淡笑意,“那,您请吧。”她指了指门的方向,“记得替我把门带上,劳烦了。”容起云被她气得不轻,明明开局不是如此,最后结果还是一样。他从床边下来,看着曾忱,许久,转身往门口去。关门的声音有点大。曾忱叹口气,看着空气发呆许久。她说叫江岳过来,这当然是谎话。她不想和江岳有过分的牵扯。江岳本质上,和容起云是一种人。——对你好的时候,千般好,好像眼里只有你。可一转眼,又像春秋一场大梦。人吃过亏,就学乖了。没想到最后午饭是赵烨给她解决的。本想点外卖,纠结许久,最后听见敲门声。“进来。”曾忱头也没抬,她原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诚然,她猜对了。只不过这医生是熟人。赵烨脸上还是那幅表情,看谁都像不屑。曾忱有些意外,又有些感慨,她放下手机,和赵烨说话:“是你啊。”赵烨把饭盒放在她面前,靠着身后的椅子站着,“我猜到你没吃饭,特意给你买的。”“谢谢。”曾忱挑眉,倒是没和他客气。赵烨看着她动作,吐字很慢:“你……告诉他了吗?”曾忱咀嚼的动作一顿,“没有,因为不必要。”赵烨笑了声,对她这话表示认同:“这倒也是,以我对容二的了解……但你是例外。”他重复一遍:“你已经很例外。”“是吗?是例外的大方?还是说,例外的疑似深情?”曾忱低着头,赵烨带来的是白粥,其实不好吃,她还是吃了大半碗。“啧,得,我不说了。”赵烨放下环抱的手,起身要走,想起什么,又脚步一顿。问:“后来呢?”“没有后来了呗。”她依旧答得云淡风轻。那件事没有后来,她和容起云也没有。赵烨似乎驻足了会儿,反正等她喝完粥抬头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只有她一个人。曾忱抬手,试了试自己体温,似乎已经退烧了。等吊瓶打完,为了放心,曾忱还是叫护士来量了体温。36.7℃。“好的,曾小姐,你已经退烧了,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后,记得注意饮食清淡,以及按时吃药,不要熬夜。”护士长相可爱,声音也温柔。曾忱点头:“好的,谢谢。”赵烨在一旁倚门冷眼旁观,送她出门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色,忽然感慨:“那时候,你也是发烧吧。说起来还有点可怕,我还以为容二他已经这么禽兽。”曾忱抬头看他,赵烨毫不示弱,反而抿嘴笑。曾忱妥协:“谢谢你,赵医生,再会。”她甚至还穿着睡衣,在这医院里颇为显眼。赵烨目送她离开,背影永远单薄而又倔强,这是赵烨对曾忱印象最深之处。曾忱从医院出来,在大门口打车。“去君悦明华。”出租车师傅多看了她几眼,和她搭话:“姑娘,这是生病了?”“嗯,发烧。”曾忱难得多回答两句。她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脸色,毫无气色,一片惨白。司机师傅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收了声,不再和她说话。可太安静又显得不对劲,于是师傅打开了车载电台。电台里正在放搞笑段子,曾忱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微仰着头,靠在靠背上。刚才赵烨的话,毫无疑问还是影响到了她。上一次发烧,是在三年前,本该是她婚礼的那一天。她闭上眼,回忆起那一天,和容起云耳鬓厮磨的那一天。那一天,她本该是新娘。却逃了婚,和容起云在1506的房间里厮混。肢体交缠,气息迷乱。窗帘被拉上,灯也被关掉,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她光脚踩在酒店的地毯上,一颗一颗纽扣解下身上那件衣服,也看着容起云眼神一寸寸变暗。其实过去很久了,后来也有很多个亲密接触的时刻,可是那一天,像刻在曾忱记忆里。那天下午,她发烧了。也像今天一样,毫无征兆,又来势汹汹。容起云送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