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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忱依旧沉默。顾洛生优雅地起身,仿佛只是为了来说这一番话。“感谢容总款待。”容起云皱眉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升起一丝可怜:“没有选择我是什么意思?”曾忱看着他的眼睛,“字面意思。”容起云握紧了她的手:“阿忱!试着信我一次。一次就好。”他的语气像是在乞求可怜。不可一世的容起云在乞求可怜,曾忱更加怀疑,自己是否还在睡梦里。她在出门之前,从未想过,今天出门会是这样。她眉头紧紧皱着,聂凭珏挽着她的手,头靠在她肩上,笑意吟吟:“你们真好玩儿。”曾忱回过神来,自己都不可置信:“好玩儿吗?我只觉得很无聊。”聂凭珏点头:“好玩儿啊,我就说,凭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容起云一个人喜欢呢?但是我第一次看他这么……落寞?”她口中说的是容起云,聂凭珏这些年见过容起云几次,印象中他总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聂凭珏其实不太喜欢他。她想起来,觉得更好玩儿了。曾忱沉默着,又听见聂凭珏说:“他说要跟你求婚诶,你真的没有感觉吗?如果季成棠跟我求婚,我会开心得跳起来。”曾忱说:“他只是在较劲。而且。退一万步说,我并不愿意。”聂凭珏看着曾忱,“为什么呢?”曾忱思索着开口:“因为没有信任,也没有爱。”聂凭珏疑惑了,“可是你昨天没有否认,你爱他。”曾忱说:“没有否认不等于承认。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对和错中间也有很长的空隙。这就是这个世界。”容起云在她们身后站了很久很久,才起身离开。他拿出手机,不耐烦地给季成棠打电话:“你自己过来送她们回去吧。”季成棠说:“哎……可是……”容起云说:“没有可是。”季成棠还想说什么,可容起云已经挂了电话。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只好走到明处来。“我来送你们回家。”季成棠说。聂凭珏似乎没有意外,“谢谢季叔。”容起云开车去了俱乐部,一时气血上涌,围着跑道飙了几圈车。最后一个弯道轮胎打滑,尽管他已经反应很快,但还是撞在了护栏上。容起云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感觉心里一团乱麻。*夜里八点,聂凭珏已经睡下,门铃狂响。曾忱开门,看着容起云醉醺醺站在门口。她皱眉,怕叫醒聂凭珏,压低了声音:“你喝酒了?”容起云紧紧盯着她,他额头上破了道口子,手上也有些小伤,站在门口。曾忱叹气,让他进来,“你去次卧睡吧。”容起云反手抓住她的手,凭借着身高的压制,将她堵在沙发上。容起云看着她的眼睛,“阿忱,我可以吻你吗?”曾忱不说话,也不推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时间仿佛都静止。容起云感觉到一种挫败感,以及紧跟而来的惶恐,他低头,吻从她的脸颊落到下颌。一面落下亲吻,一面听见他说:“我爱你,阿忱。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半晌,曾忱也没什么反应。容起云抬头,望进她平静的眼底,他如遭雷击。容起云撑起身,遮住她的眼睛,声音悲戚:“不要这样看着我,阿忱。不要拿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给我一点感情色彩。哪怕你是怨我的,恨我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全无体面,只不过是一个有钱的乞丐。没有人施舍他,他端着一只感情的空碗。半晌,曾忱一声叹息,“别吵,会吵到聂凭珏。”容起云听她这一句,连山带水,轰然倒塌。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鞠躬。第55章耳鬓厮磨55容起云从沙发上爬起来,手撑着头晃了晃。曾忱跟着起身,看着他脚步虚浮,“容……”他没转身,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我去次卧睡。”曾忱合上嘴,看着他进门,又看着次卧的门轻声地关上。她轻叹了声,翻身下来,蹑手蹑脚回自己房间。掀开被子一角,就看见聂凭珏滴溜溜的眼珠子。曾忱歉然:“吵醒你了。”聂凭珏摇头,往侧里挪了挪,“没有,其实不吵,是我睡觉很轻。可能是怕死吧。”她笑了笑,蹭了蹭枕头,又说:“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和容起云是怎么认识的?”曾忱躺进被窝里,“没什么好说的,很俗套啊,他贪图美色,我贪图钱财。”聂凭珏似乎并不相信,“可是不像啊。”曾忱侧过身,“眼见不一定为实,你看着不像,可这却是事实。睡吧,不早了。”聂凭珏不死心,“我听说,你们的故事还挺精彩的。”曾忱好笑,“哪里精彩?”聂凭珏有些着急,“就是……听说你被绑架过?”她咳嗽一声,“抱歉,我不是故意。”曾忱摇头,闭上眼,声音也跟着轻下去,“嗯,如果这么说算精彩,那确实挺精彩的。”那是一次很拙劣的犯罪,说来原因也是很疑惑,是曾忱从前在酒吧,同人起了冲突。那人性sao扰曾忱,曾忱喝多了,同他吵起来。后来容起云出现,替她解了围。不过,曾忱本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是真下了狠手。后来这人因着这际遇,生活不大顺利,于是转头又恨起曾忱。像曾忱这样的末流富二代,压根没想过还有可能被绑架。所以尽管罪犯手法拙劣,但仍然成功。后来那两日,曾忱第一次体验了一把颠沛流离的山林生活。其实身体上并没多大损伤,只不过后来心理上始终有些敏感。后来那人问容起云要钱,当然很快被警察找到。那时候,那人指着曾忱骂了很多,诸如“婊子”“贱人”一类的言辞。“你以为姓容的真的看得上你?不过是玩你罢了,他要是不给钱那可就好玩了……”曾忱回忆起来,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后来容起云当然给钱了,他不仅答应给赎金,甚至亲自到场。在让人看来,也许是曾忱莫大的荣幸。其实所有人都这么想吧。钟茗也好,赵烨也罢,甚至于老爷子,也觉得容起云为她做到这一步,是何等出格。甚至衍生到,关于婚配的话题。如果要诚实地面对,曾忱也不是没有过动容。为他当时眼底那些紧张,为他那些周旋与最后时刻挺身而出的英勇。当然了,所有人都这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