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与长工?
大小姐与长工?
池霁晓并没有告诉黎思源她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只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上了车,而后一路向北,开到日落才停下。 从停车场向山上望去,依稀还能看见晚霞之下有点点白雪。 “之前睡那么多,不会是为了养精蓄锐带我爬山吧?”黎思源以玩笑的语气,诉说着埋藏在心底的担忧。 池霁晓靠在椅背上,即使化了妆也无法掩盖脸上的倦态;“算是吧……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想着在一起看场日出也挺浪漫的……” 黎思源抿唇,腼腆地笑了笑,走到主驾驶门外,双手搭在窗框上,就这般盯着池霁晓,看了许久许久。 久到黎思源以为池霁晓已然睡着。 “让不让人休息?!别看了!”即使是闭着眼睛,池霁晓依旧精准无误地弹了下黎思源的额头。 “嘶——”黎思源吃痛,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瞄着池霁晓;“这么小气吗?连看都不给看?……” “呵——呵——去拿行李。” 池霁晓跳下车,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兀自向慢慢走着。 她的余光中,黎思源的身形一直存在。 因着路上碎石实在太多而歪歪倒倒走路的模样,实在可爱。 与走得悠闲,甚至还有空在心里偷笑的池霁晓不同,勉强跟在她身后的黎思源实在因这不平整的路而苦恼,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把及胯高的行李箱扛在了肩上。 这像什么? 大小姐与长工吗? 心里萌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黎思源不禁跟着笑出声来。 “虽然池女士你现在有剥削我的嫌疑,不过看在今天你那么辛苦的份上,我还是很乐意的~” 这是在说什么废话? 池霁晓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孩子好像傻了,还是攒钱治治脑子吧……” “喂!怎么这样说我啊……”黎思源快步赶上前,与池霁晓并肩;“我只是想逗你开心而已……你不知道你前段时间那样子,真是把我吓坏了……不想理你……三十秒不理你!” 听到这,池霁晓总算哼笑出声;“小黎警官不仅办案的时候死板,没想到气性也这么大,真是……” “我知道你又想骂警察,求求你别说了……”黎思源压低声音,朝池霁晓使眼色;“周围那么多游客呢,咱们出来玩的,别斗嘴了好不好?” “不是说三十秒不理我的?这才几秒啊~” 池霁晓挑挑眉,单方面宣布了自己的胜利,而后继续朝民宿的方向走去。 黎思源虽吃了瘪面上有些尴尬,不过看到池霁晓的这副模样也是放心不少,垂眸莞尔,松了一口气。 民宿在山脚下单独隔出了一片没有人能打扰的区域,有一汪泉水从山上引下,汇聚成小水潭,泠泠作响。 “多金的池女士这是又包场了?”黎思源放下行李,坐在廊下的木质地板上,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 池霁晓站在黎思源的身后,摩挲着她的脸颊;“庭院式民宿,没包场,像这样的一共五套。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见到其他人。” 黎思源点点头,想到自己微薄的薪资与好不容易获得的年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之前大小姐与长工的想法好笑,但总归她们之前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这也是之前黎思源惶恐不安的原因。 她怕池霁晓就像丢垃圾那般,抛弃自己。 “池霁晓……”想到这,黎思源覆住池霁晓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轻轻蹭了蹭;“你亲亲我呗?” “不高兴?”池霁晓一直在观察着黎思源,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细微的变化:“亲亲你就会高兴吗?” 黎思源点点头,有些惊喜于池霁晓的细致入微。 池霁晓弯腰,对着黎思源的唇重重吻下。 “满意?” “嗯……满意。”天上的红霞与黎思源的耳尖连成一片。 “开心了?” 黎思源继续重重点头。 池霁晓用湿巾擦了擦黎思源身边的空地,也坐了下去;“我饿了,你要做什么给我吃?” “我?做饭?”黎思源跳下木头地台,满脸惊讶地指着自己;“有食材吗……我们不会要回归到田园生活吧?” “怎么?不愿意给我做饭?” 黎思源环视一圈,纠结着最后还是应下;“行……听你的……” 她挽起袖子与裤脚,赤脚踩上鹅卵石小路,最后慢慢跨入小水潭中。 “喂!小思源!”池霁晓扬起脑袋,对黎思源喊着;“干什么呢?!” “抓鱼——”黎思源将双手埋入水中,饶有兴趣地随着水流晃动。 喊得有些累,池霁晓索性也走了过去,蹲在她的身边,一眼便将黎思源看穿。 “水这么清,又很浅,你抓哪门子的鱼?”她与黎思源相视而笑;“想玩水啊?” 黎思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一直没什么机会……想玩。” 池霁晓托着下巴,垂眸看向水面上黎思源的倒影;“那玩呗~” “哦……好的。” 被池霁晓盯着,黎思源总归是有些放不开,收敛着只用手轻拍着水面。 似乎池霁晓的某些形象实在太过深入人心,黎思源总有种自己被监督着的感觉。 “所以,”听见池霁晓发话,黎思源被吓得立即停下动作;“今天的晚饭?” “我……我……”黎思源站得笔直,试探着问道;“泡面?” 池霁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走了,我去叫餐。” 起身时,池霁晓还不忘掬起一捧水,对着黎思源脸上泼去。 丝毫没有防备的黎思源虽然狼狈,却也依稀看到了池霁晓偷笑的模样。 “池霁晓!”她对着池霁晓的背影喊;“爱你哟~” 池霁晓打了个哆嗦,挥了挥手;“睡觉了,你自己先吃,别烦老娘!凌晨两点起床爬山别忘了!” 说是睡觉,池霁晓实则挑了间最能看清黎思源的屋子,侧躺在床上,就这么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这是黎思源一直被压抑着的活泼天性,也算是用了这种方式,稍稍补偿她些许。